第十三章:孪生胞弟

　　第二日晚间，姜左伊公馆内步月往梅素风画室来。

　　凉风习习拂面，夜虫啾啾哀鸣。月行影移，但见树木花草如常，小桥行廊依旧。而心境全非。遥想初会他的舞会，恍若隔世。而从今后又当如何？

　　至画室门前，果见梅素风练功完毕从那边过来，

　　姜左伊长长地吁一口气，化身为小精灵迎上去。

　　梅素风见是盼望多日的小精灵，立时心跳加速、呼吸不平，急忙问她道：“小精灵，你见着左伊了？”

　　这一幕姜左伊已在脑海中演练过千百次，真到这一刻，心胸更是激烈地起伏。望着梅素风那深邃的眼中充满着希望，她强压着内心的波动，颤声道：“很遗憾，你打听的人因患重病已不治身亡。”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梅素风难以承受，他顿时凝固了一般，泪水如泉水喷涌而出，嘴角猛烈地抽动着喃喃地道：“怎么能这样，我不允许这样！”

　　如此生离死别，姜左伊心痛如割、伤怀难持，哽咽着道一声：“保重！”慌忙抽身走了。

　　宋秋寒今日得了一罐上品花茶，此茶放一朵于杯中，注入滚烫的开水，花茶便徐徐开放，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如此妙茶，想左伊定然喜欢，因夜宴已散便回家一径往姜左伊房来，却人去房空厅暗。

　　只好回房隔时再来，如此往返几次方见着姜左伊无精打采地从外边慢慢地走回。

　　宋秋寒忙快步迎着她细瞧，见她面有泪痕，不由紧张地关切道：“呀！这是怎么啦？”

　　姜左伊无力地道：“没关系，只是有些累。”

　　宋秋寒听说，想她定有难言之隐，便不好多问，道：“母亲见你一直未归很是担心，让我来看过几次了。”他一边这样说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又把母亲搬了出来。”

　　姜左伊虽思绪游离，听见说宋母担忧，便心有不忍，道：“都怪我不好，让老人家操心了。”

　　宋秋寒看自己又无端惹得她不安，忙道：“回来就好了，也无需过责。你累了，快进屋歇着吧。我这里有好茶，泡杯你喝。”

　　姜左伊道：“先去回了老人家吧。我亦想一个人静静。”

　　宋秋寒只得答应着“好吧”，递过那罐茶给她自去了。

　　姜左伊进屋，也不掌灯，合衣而卧默默流泪。

　　一会儿，出去玩的侍女们归来，悄悄来探视，知道已睡下，便各自去安歇不提。

　　姜左伊直至凌晨四时之后方朦朦胧胧地睡了，不想伤劳过度，第二日便发起烧来。遂忙延医疗治服药，以后又饮食调节，至半月才渐渐地恢复过来。

　　初愈后的一个午后，姜左伊乔装混入魔岛于半城南门外的驻扎军营打探姜度渊行踪的新动向。

　　忽见姜子函住马跃下进了营帐。虽则往常与这孪生胞弟互不相让、针锋相对，此时一见却倍感亲切。

　　她连忙奔至帐门前扮作帐前守卫立着，只待帐内再无他人时便闪进去，先掩住门，然后转身轻身唤道：“子函。”

　　姜子函猛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忙抬头来瞧，果然是姐姐左伊，仍不免吃了一惊，便稍定一定神，生硬地道：“怎么，你还活着？！”

　　姜左伊听他语气冷淡无情，又失望又气愤，道：“怎么，你也同姜度渊一样盼着我死。”

　　姜子函替姜度渊生气道：“你这是什么话。自你失踪后，父亲为寻你费尽了心思。”

　　姜左伊冷笑一声道：“这个恶魔自然要费尽心思除掉我。”望着姜子函惊异的面容，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他说了。

　　姜子函听着，又震惊又愤怒又难过，但面对现实他更觉不安，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姜度渊突然变了，原来是对自己亦多有防犯。末了他拧着眉问姜左伊道：“你有何打算？”

　　姜左伊深觉与之道不合不相与谋，故只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遂将此次行刺姜度渊的计划不露一字。为防不测，亦不向他打听此次魔岛庆典的细节始末。

　　趁着帐前无人她出至外边，再看子函并未跟至帐门，方化作士率模样穿营过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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