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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开张(二更合一,补18……


  想着赵归刚回来,周梨花便将晚饭做的丰盛些。

  先是蒸了碗鸡蛋,又将晒干的小鱼拿些出来,用油炸了。

  普通人家没有舍得用油炸鱼吃的,只是上次小刘氏见她家小鱼子,嘴馋,想买些回去炸着吃,她想着两人这般好的关系,便送了些给她。

  次日小刘氏便端着半碗炸好的小鱼给她,她吃了,觉着简直是人间美味,要香化了她的舌头。

  但即便美味,她也是不舍得自己在家做的,费油。

  她这般在厨房炸鱼,香味飘到隔壁的刘家,不一会儿刘家闹腾起来,小孩哭着喊着要吃炸货。

  当然,隔壁的声响,在厨房忙活的周梨花是听不到的。

  赵归收拾将铺子的门锁上,正打算回家去,被正巧下了值回家的何捕快叫住。

  何捕快面色凝重的指了指铺子门:“你先将门打开,我们坐着好好说。”

  赵归观他神色,知道应当是大事,道:“不如去我家里说?”

  何捕快点头。

  两人便并肩进了巷子,又走进赵家院子。

  一进院子便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何捕快忍不住伸长了脑袋往厨房闻了闻,然后笑道:“想来我是赶巧了,你家正在炸东西呢。”

  赵归勾了勾唇,请何捕快进屋坐,同时道:“是挺巧,既如此便留下吃晚饭。”

  何捕快想拒绝来着,毕竟他家就住对门,但那股炸货的香味实在是馋人的紧,他动了动嘴巴,最后嘿嘿一笑,点了点头:“那成,我常常嫂子的手艺。”

  赵归与何捕快往常也并不怎么说话,但要仔细说起来,整个巷子的邻里,他与何捕快的关系倒算是最好的了。

  当然两家的关系,也是因着周梨花和小刘氏才能维持着亲近。                        

                            

  这边周梨花早就见到何捕快了,虽则何捕快是第一次上门,但两家就住对门,倒也无需客套。

  只是赵归这人性子不好,这会儿难得有朋友上门,她也是十分欢迎的,连忙给两人烧水喝。

  水烧好,拎着茶壶走到堂屋门前时,却正巧听到何捕快说道:“你可是没有拿到衙门的批文就去进铁料了?”

  周梨花手一抖,看向赵归,只听他道:“同知与西街铁铺是舅甥关系,压着我的批文许多日不批,我自是得想别的法子。”

  何捕快拍了拍桌子:“那你也不能进私货啊!你可知这是要坐牢的!”

  周梨花手又是一软,手中茶壶掉到地上,茶壶摔破了,开水撒了一地,也撒到她裙子上,烫的她一阵痛呼,泪顿时就从眼眶涌了出来。

  赵归听到动静连忙起身,将小妇人抱到卧房去,将她湿了的衣裳褪了,一看,小腿上红了一大片,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训了她一句,转身又从柜子里取出红花油来给她涂上。

  周梨花却顾不上自己疼,抓着他的手追问:“何兄弟说的是真的?你真要坐牢?赵归,咱不开铺子了好不好。”

  赵归将她手拿来,给她涂红花油,同时沉声道:“莫说胡话。”

  在铺子上花了那么多钱,岂是说不开就不开的?

  周梨花快急哭了,“你要是坐牢了怎么办?赵归,咱不开铺子了,我不想你出事……你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全当我求你了,赵归……”

  赵归声音依旧听不出半分柔和,但眉眼却忍不住松散了些:“谁说我没有批文,衙门不给我批文,我自是想其他法子弄到。”                        

                            

  说着他目光忽的冷凝,盯着女子道:“你即是我妻,这辈子便只能有我一个男人,绝不会有改嫁的机会,记住我说的话,嗯?”

  周梨花莫名害怕,低头心虚道:“那……那我先前还嫁过人。”

  她原以为赵归不在乎这事儿的,现在却发现自己分明想错了。

  粗糙的手,握住那纤细的脖子,茧子磨着脆弱的脖子,赵归口中带着哄劝的意味:“要是有天我死了,你会再嫁么?”

  这个问题她从未考虑过,但是这一刻心中实在惶惶,觉得面前的人十分陌生,不像她认识的赵归。

  她下意识道:“不、不嫁,我给你守寡!”

  赵归松了手。

  她顿时松了口气,感觉到那股威胁没了,心中却仍旧心有余悸。

  沉默着,赵归擦好了红花油,将瓶子放回去。

  她咬着唇,最后还是忍不住问:“赵归,你是不是介意我先前嫁过人?”

  赵归却淡定道:“不在意,将伤处晾干了再出来。”

  随后他便转身出去。

  见他那副样子,周梨花心头松了松,心想他应当是不介意的。

  赵归瞧着便不是个心口不一的,他既说不介意,便是真的不介意。

  她这样想着,却不知早在两人第一次真正同房后,赵归就已经找孙媒婆打听了不少事,从孙媒婆口中得知孙家二郎在拜堂时,就忽然一口气没喘过来死了。

  两人甚至没拜过堂,周梨花是跟公鸡拜的堂,因为新郎病重下不了床。

  一个连她面见都不曾见过的男人,何须在意?

  何捕快见赵归出来,轻咳一声,神色间十分尴尬。

  没想到赵归面上冷得很,关起房门来却那般……咳!                        

                            

  方才赵归进门,何捕快担心周梨花但真伤的严重,便想问问要不要帮忙把大夫叫来,谁知不巧在门外听到那样的暧昧话语。

  这会儿虽然极力掩饰,但因着心中实在被赵归两副面孔惊着了,此时实在无法掩饰别扭之感。

  何捕快迟疑一瞬后道:“你……算了,那事我也不劝你了,只是今日下值前,王同知特意把我叫去,叫我给你传个话,说只要你愿意将当初坑了孙家兄弟的钱退回去七成,并保证不开打铁铺子了,就不为难你。”

  他看着面色淡定的赵归,心中多少有些复杂:“现下看来倒是我多跑了一趟。”

  赵归却道:“还是要谢谢你,留下吃晚饭吧。”

  何捕快连连摆手:“嫂子都受伤了,你还是照顾嫂子吧,别管我了。”

  赵归点头,然后去厨房将炸好的小鱼弄出一半来给何捕快。

  何捕快咽了咽口水,拒绝的话实在舍不得说出来,便将碗接过,干巴巴地说道:“没想到你竟是个客套的。”

  隔日小刘氏跟周梨花抱怨:“我家那口子昨日不知发的什么疯,非得追着我问,他要死了我给不给他守寡,可把我烦的,反问他我要死了他还再娶不,这下怂了不说话了,连骗一骗我都不乐意,个死鬼!”

  小刘氏神色愤懑,没注意到周梨花满脸的不自在。

  这天晚上,赵归又要做那事时,周梨花脑子里不由想起小刘氏对她家郎君的反问。

  她忽然竟还有些羡慕起她来。

  小刘氏与她家郎君感情再不好,却也敢随意问那种问题。

  而她却是不敢这般问赵归的。

  同样是这日,何捕快早晨去了衙门后,被王同知探问情况,何捕快佯装愤怒的骂道:“往后这事儿你别找我,赵归那种人说也说不听,就是个一根筋!我瞧着他分明是忙着长身子去了,脑子是半分不长,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去劝他,他差点跟我动手!”                        

                            

  王同知听了,面色不大好看。

  其实这事儿,赵归能按照他说的做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赵归只要愿意,到时候整个县城便只会有他外甥那一家打铁铺子,还收回了被赵归坑去的钱,对他们来说自是十分好的。

  而赵归自己则无需坐牢,只要他圆滑些,便能老老实实过日子,甚至做些其他生意,无人会刁难他。

  万万没想到赵归进私铁还这般理直气壮,简直就是愚不可及,光长膀子不长脑子!

  赵归若非要开打铁铺子,那王同知自然会鱼死网破,到时候将赵归抓了,他的钱全部被当成私进铁料的黑钱充入公库,到时候王同知便也拿不到被他坑去的那些钱。

  算是两败俱伤。

  王同知气的脸色阴沉,甚至怀疑是不是何捕快见不得自己好,所以故意在其中挑拨离间,但又见何捕快也是一副气坏了的模样,便勉强不在深究。

  只当那个赵归当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何捕快之所以这般,其实也是因为不敢得罪王同知,只好出此下策装作与他同仇敌忾,演戏罢了。

  实则他心中还是倾向赵归的。

  转眼间到了赵家打铁开张的日子。

  一大早孙二子和孙诚就来了。

  孙二子和孙诚虽都姓孙,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在息罗县孙姓本就是大姓,便是都姓孙也不一定就是亲戚。

  三人将炉子烧好才去吃早饭,赵归和孙二子都是自己回家吃,孙诚则去街头的包子铺花一文钱买了两个素包子充饥。

  天气欲寒,孙诚他娘关节不好,这几日日日疼的睡不着觉,他媳妇又挺着大肚子,自然没人给他做饭,这才舍得花钱买早餐吃。                        

                            

  要说起来旁的铺子开张,好歹会买挂鞭炮点了,预示着本店开张,欢迎新客入门。

  但赵家铁铺却是开张开的低调,孙诚原以为赵归不懂,还特意跟他提了,要不要买挂鞭炮放,却被赵归拒了。

  开张开的这般低调,再加上又是清冷的东街,自然门庭冷落,客稀得很。

  半个早上过去,没见着一个来打铁的,让孙诚和孙二子都忍不住担心,自己这份活计怕是做不长久。

  孙二子拿着扫把在铺子门口扫地,孙诚站在炉边,一会儿将铁从炉子里拿出来看看。

  忽然这时,一群身着捕快服的人朝这边走来。

  孙二子好奇道:“呦!怎么这么多捕快,谁家犯大案了不成?也没听附近谁家死了人……”

  一般只有死了人的大案,才能惊动这么多捕快。

  孙诚探头看了看,也觉得新奇,还没来得及感慨,却见这群捕快停在了铺子门口,将‘赵家打铁’铺子给围住了。

  孙二子连忙喊地窖下面的赵归。

  赵归出来,看到这么多捕快,将手中的铁板放到一边,问:“诸位官爷有何事?”

  王同知站在最前,对站在铺子里的壮硕汉子露出讥讽,喝道:“赵归,你私进铁料是重罪,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吧。”

  一旦进了衙门,要么死在里头,要么被发配边关做苦力,这辈子别想回来。

  私进铁料的罪名比杀人更重,杀人不过是一命偿一命,但私进铁料着,不仅得偿命,还得将家产充公,实打实的家破人亡。

  王同知原以为赵归会慌张求饶,却没想到对方不仅瞧不出半点慌乱,还朝他走过来。

  王同知知道赵归凶名,以为他要动粗,下意识后退一步,喊道:“不许过来。”                        

                            

  赵归脚步顿住,从善如流地在离了王同知好几步远的位置,朝他行了礼,并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远远递过去:“官爷请过目,这是我的进铁料的批文。”

  王同知闻言,心中冷哼。

  心想这赵归比自己想的还要胆大,竟敢伪造官府批文!

  他这次是死定了。

  想到此,正要质问,没想到话未出口,何捕快先他一步将赵归手中的文书接过,打开后递到他面前,道:“大人,这文书肯定是伪造的!”

  文书被怼到王同知面前,王同知随意扫了眼,下一刻眼睛顿时瞪大!

  文书右下角的亮黄色印章,分明是皇商才能用的!

  朝廷重商,所以本朝几家皇商,都被特批用这种亮黄色印章。

  而赵归的文书上,明晃晃的黄色印记,分明是秦家的印记。

  秦家便是专管铁矿的皇商,秦家主家在西南,但他们州府以及附近几个州府都是有秦家的分支的。

  皇商便是为朝廷做事的,便是秦家分支,在某些方面,也比地方官员的权利还要大。

  王同知傻了。

  何捕快给一个捕快兄弟使眼色,那人悄悄退出去,然后跑去衙门找县令。

  王同知迟疑了许久不知这事该如何处理,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转变。

  但想到外甥被坑的几十两银子,近乎被坑光了家底,他姐天天来娘家哭诉,王同知觉着咽不下这口恶气,不甘心这般轻易放过赵归。

  最后一咬牙,道:“你敢冒充皇商,罪加一等,来人!将赵归压进大牢!”

  话音刚落,正在这时,一个轿子在一边停下。

  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掀开帘子下来,王同知和众捕快连忙见礼。                        

                            

  这人便是息罗县的县令——罗正道。

  罗正道已五十二岁,鬓角有些花白,满脸的褶子,瞧着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

  罗县令到底是一方父母官,浑身上下透着威严端正的气势。

  挥挥手让捕快们都散去,不等王同知说话,他直接越过心中忐忑的王同知,走到赵归面前:“赵归兄弟,听说你家打铁铺子开张,你打铁打得好,我想着往后便将家里的铁器交给你了,可否与我去来福酒楼坐坐,我们谈一谈生意的事?”

  赵归哪能拒绝?

  他虽话不多,人瞧着冷,却也不是个傻的,甚至比许多人都更懂人情和规矩。

  当下便跟着罗县令去了来福酒楼。

  来福酒楼在整个息罗县都是数一数二的奢侈地儿,罗县令早已让下人来点了一桌子好菜。

  两人落座后,不等罗县令开口,赵归便先朝他敬了杯酒。

  赵归是个利落的性子,当下不等罗县令打听,便将自己与秦家的关系说了。

  等他两句话说完,罗县令问:“仅仅如此?”

  赵归点头:“是,其余再无瓜葛。”

  几年前,他从州府进铁料回来的路上正巧遇到山匪,救了本地秦家的一位妇人和小公子,人家给他了一件信物。

  他这文书便是这次去州府,拿那信物换来的。

  他救下的倒也不算是大人物,而是秦家分支一位老爷的私生子。

  本朝有规定,非官身除非家中娘子十年不孕,否则不许纳妾,一切有钱人家,便会养外室,外室生了孩子,若是家里夫人不认,是不能领回家的。

  所以这算不得大恩情,能换个特批的进铁料的文书,已算是不错。                        

                            

  得知实情后,罗县令颇为失望,他原想着能若是能借赵归与秦家的关系,与秦家走动一二,只要能搭上这层关系,便能想办法从县令的位子动一动,他坐在这个位置已经几十年了,苦于没有靠山,所以一直升迁不得。

  不过虽然失望,却也有些欣赏赵归这般坦白。

  尤其赵归不知何时,先一步将账结了,又让罗县令觉得他是个会做人的。

  转头便叮嘱下面人,别再刁难赵归。

  自然不仅仅是因为这顿饭,更重要的是赵归与秦家有牵连,不管这牵连是深是浅,罗县令都得顾忌点,反正不过是一句吩咐的事,与他不会有什么妨碍。

  这顿饭足足花了五两银子,周梨花知道后,只觉得心一抽一抽地疼,还忍不住嘀咕当官的都贪老百姓。

  当然她胆子小,便是在自家说这种话,也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生怕旁人听到,传到当官的耳朵里,给他们家穿小鞋。

  但是事后想想,便只当破财免灾了。

  只要赵归无事,别说五两,便是五十两跟赵归比,都算不得什么。

  这件事情之后,赵家铁铺便算是彻底开起来了。

  铁铺开的悄无生气,渐渐的赵家铁铺开张的消息也传开了,以往的老顾客便不再去西街铁铺,而是到赵家铁铺来打铁。

  因着请了两个人,成本变高之后,赵归将铁料和打铁的价格也都往上提了两成。

  不过虽涨了价,但跟西街铁铺对比之下,却是无人抱怨。

  而自从赵家铁铺开张后,西街铁铺便开始往下调价格,但他家打的铁质量不好,所以客人仍旧往赵家铁铺涌。

  西街铁铺渐渐变得人可罗雀,只有不晓得内情的人才会前去打铁,挨了坑之后也不敢去讨公道,只是往后再不去他家了。                        

                            

  这般过了不到一个月,西街铁铺便灰溜溜地关了门。

  无论做什么生意,总有些爱讨价还价的,但赵归的铺子却鲜少有人还价,因为他冷着脸站在那,哪有人敢凑过去?

  况且便是真有人还价,赵归也冷着脸丢下一句‘不还价’,那姿态全然没有丝毫给人多说两句的余地。

  时间久了,连孙诚也学会了赵归那一套,他瞧着没有赵归凶,但长得块头大,走在人群里也是醒目,一般人不敢招惹的那种。

  转眼这安稳的日子便过去了一个月。

  赵归给孙诚和孙二子结了工钱后回家。

  周梨花正在数这个月家里挣了多少,算了好一会儿才把数目算清,见赵归回来便欣喜地与他说:“咱这月挣了三十三两多!”

  以前一个月也就能整个二十两多点,现下请了两个人,又因为多开了炉子烧多了一倍的碳,昨日才刚刚进了两车碳回来,开打铁铺子烧炭量大,每隔几日便要买一回碳,赵归与卖碳的是长久合作,过几日他们便会送碳过来,月底结账。

  这个月结给卖炭的五两银子,现下数数还有三十多两,实在算是很多了。

  周梨花数了家里的存银后,难得大方一回,这天给赵归做了顿红烧肉,路过街头买酒的店,又买了坛米酒回来。

  米酒自然是她自己想喝的,路过那家店,闻到那股子香味,她便挪不动步子,忍不住买一坛回去解馋。

  她是个小气的,现下家里便是有了收成,也是不舍得乱花。

  连小刘氏都笑她是个守财奴。

  不过她到是半点不生气,美滋滋的觉着小刘氏是在夸赞她。

  这天清晨,周梨花将鸡屎铲去屋后施肥,刚开了后门,便见一道影子站在那,吓了一跳。                        

                            

  等回过神仔细一看,竟是王嫂。

  王家菜地与她家仅隔着一尺宽的道,但两家屋后中间隔着菜地,所以离得并不算近,王嫂此时正坐在自家屋后的台阶上,她第一眼没看清也是正常。

  尤其是王嫂披头散发,将脸盖住了大半。

  周梨花定了定神,干干的扯了扯唇角,问:“王嫂,你摘菜啊。”

  此时天刚刚亮,王嫂就穿了一身薄薄的里衣,瞧着还是那般瘦,隆起的肚子格外明显。

  她转过头来,看着周梨花,慢悠悠地说道:“是周梨花啊。”

  周梨花有些警惕的皱眉,心中觉着王嫂有些不大对,尤其是那眼神,瞧着就不清明。

  浑身上下,当真是透着鬼气般吓人。

  王嫂慢吞吞地笑了两声,说:“我真嫉恨你,当初媒人将我说给赵归,我爹娘都不应,我也不愿意,转头应了王有福……终究是选错了啊,呜呜……周梨花,我命苦……我命好苦啊!”

  她说着便哭起来。

  周梨花害怕,将鸡屎洒在地里之后,匆忙回了家。

  这一整天心情都不怎么好。

  到了傍晚听到王家哭喊,才得知王嫂上吊了,挺着六个月打的肚子,和肚子里王家所有人期盼的命根子。

  被人发现后,身子都凉了。

  她公公疯了似的非要将她肚子抛开,把孙子弄出来。

  王嫂娘家听闻王嫂死讯后,从娘家赶来,跟王家大打出手,最后衙门捕快来了才罢休。

  自这日之后,周梨花便开始觉着身体不大舒服。

  不仅每日昏昏沉沉的总犯困,有些吃不下东西,晚上老想上厕所外,还稍微受点凉就开始打喷嚏。

  她疑心是不是王嫂的冤魂缠上了自己。                        

                            

  忍不住跟赵归说了之后,第二日赵归从外面买了补身子的药回来,都是些贵的药材,花了二两银子,把她好一阵肉疼,再不敢在赵归这木头面前抱怨了。

  之后只要打喷嚏便多喝热水,次日便好了,何须花钱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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