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路过窗边
晚自习的左策提笔似在思考题目，却迟迟二十分钟没有动笔。程温玥写完今天老师布置的三个数学题，很有成就感的抬头一瞅，瞧见左策拿着笔在思考。凑近一看，作业簿上一个字没动，就抄写好一半题目。
看不下去的程温玥一巴掌轻轻拍在左策肩膀上，凑近耳旁，小声督促着：“怎么想得？这都二十分钟过去了，你的笔还没有动静。”
左策抬头一看，脸上的红晕不自觉起泛了。
看到这一幕的程温玥笑着打趣道：“我又不是刚刚那名篮球健将，又不是你的新进男神，看到我都还会害羞了。”一边把左策空白的作业推到跟前，“你自己瞅瞅，不是说过接近他的方法了吗？这还没有行动？”一个有魅惑地挑眉跃然而上。
这么一说，左策倒是不好意思起来，看向程温玥推过来的作业，认认真真回想起今天数学老师上课教授的知识点，典型例题，仔仔细细思考着做题步骤。
提着笔思考的左策添加了几分严肃神情，眉头微微皱起，倏而展开，手上写字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写完第二道题后的左策又回想起刚刚程温玥提到的接近方法，转念一想，有些许不对劲的地方。
用笔戳戳做完作业开始看起课外书的程温玥，凑近过去，小声说道：“你作业都写完了，都已经预习好明天要上的内容了，真快！”感叹着说着。
“作业写好了，才刚刚开学，课堂内容没上多少，很快就写完了。预习的话，刚刚翻了几下书，有点无聊，等明天上课听老师讲再说。”程温玥捧着课外书，悠闲地看起来。
左策看了几眼程温玥，欲言又止。
程温玥实在着不住这莫名的关切目光，不由得转个头去，小声说着：“你这是有啥事吗？”
看着程温玥的转过身，左策立马来了精神，放下手中的笔，没做完的作业一同放在课桌上，急切地说道：“刚刚思考了一番，感觉你说得方法不一定成立。这有无数种可能。最理想的状态是那名帅哥成绩一直保持优异在一班，我超级努力冲进一班。再次一点的话，我依旧在保持现在的状态，在实验班二班或者三班，可是到时候分班是随机分的，我也不一定知道在哪个班级，何况帅哥考试会发挥成什么样也是个未知数。更况且我们一共二十二个班级，这组合也太多种了，随机性太大了。”
听了左策这番分析，程温玥只觉得左策这头脑清晰得很，本来就打算是糊弄一下她，让她把精力收回来，同时不要影响自己。好家伙，这会儿还得跟着她认真讨论。
扶着额头思考了一下，看看手表，已经晚上七点四十了。程温玥又瞅了眼左策还空着的一道题目，心想这人现在也是没心思。不由记上一技。拉着左策就朝班长的方向走过去，捂着肚子，面色佯装难看的样子，没有力气地说着：“班长，肚子疼，请个假上厕所。”
班长看了几眼程温玥，有些担心，又瞟了一眼身后眼神有些飘忽心虚的左策，点点头表示同意。
拉着左策的手，程温玥顺着厕所的方向走去。左策觉得不对劲，程温玥现在去得方向是男厕所的方向，不由使劲拉住使其停止下来。
“你拉我停止下来干嘛！”程温玥回过头质疑着左策。
左策用食指指了指相反方向：“女厕所在这边，你去的方向是男厕所的方向。”然后调皮不失尴尬地笑了几下。
“我知道啊，我们要去的方向就是男厕所的方向啊。”程温玥有些着急了，看了看表，解释着说道：“快点，不然待会来不及了。”
一溜烟儿，还没等左策反应过来，吃力地拉着朝男厕所方向走去。路过男厕所经过某一扇窗户时，程温玥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变成了蜗牛一点一点的蠕动着向前，却似乎没有多大动作，仿佛一直保持原地。
窗里的人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崭新的习题资料铺展开在课桌上，有同学在默背英语单词，有的同学面色凝重着思考着题目，有的同学累了安安静静趴在桌子上休息偶尔有一两个交头接耳的似乎在低声讨论着题目。
程温玥在窗边沿偏着头仔细搜寻着身影，同时牵着左策的手加重，示意她看向窗子里的人。
左策这才反应过来程温玥带她来这边的用意。从窗子外，看到此刻少年挺直背，低头凝神思考着桌子上的题目。她了然了，盯着出神了片刻。
“叮叮叮——”下课铃声不知何时响起。两人缓步走向教室的后门——男厕所的对面。
有学生陆陆续续从教室里出来，转身回去的瞬间，程温玥看着成群结队的男孩子有说有笑、勾肩搭背朝她们这个方向驶来。
这时的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脸上羞红。急忙低头，用手掌假装摸着脸，实则是整个手掌都覆盖在脸上。一边还要示意左策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与此同时，左策看着黑压压一片男生走过来异样眼光的同时，接收到程温玥赶快逃离的信息，此刻她开始了眼神四处飘荡，拉着程温玥就疾步走向楼梯，假装往上面楼层走去。
来到楼道里，瞬时空旷了许多，两人放下不安与尴尬，顿时爆笑起来。“你看看，这不给整得有些捂脸了。你看清楚了没，那帅哥正在认真写作业呢！所以了，你就好好努力，朝你的第一预想去发展。”程温玥一边说完一边还捂着自己的脸笑自己补充着说：“幸亏你机灵，拉着上楼梯了，没去同楼层。”
“对啊——，他那么认真打篮球，认真写作业，我还有一道题没写完，不行，我得抓紧努力冲上去。”左策一边给自己鼓舞着，一边拉着程温玥下楼梯回到自己班级去。
“哎呦，你俩可算回来了，”坐在程温玥前排的周蜜远远就笑吟就对着门口的她俩说话，眼里一丝狡黠，嘴上的笑依旧不减：“听说你们去男厕所那个方向去了。”大声的问着招来旁边人看热闹的目光。
程温玥几分讥笑着说“那个方向又不是只有男厕所，当然是找我初中同学问题目去了，毕竟才开学，身边人不可能一个一个熟悉过来。我们很熟吗？肯定得有时间熟悉啊，这才认识没几天呀！”
班长在一旁打着圆场：“大家都是同学，嘻嘻——”一边拿着自己的题目问着周蜜去了。
坐在座位上的左策有些愧疚，恹恹写着剩下还没完成的作业。
回到寝室里的左策还是有些情绪低沉。程温玥看出了左策不如平常的活泼开朗。嘴里含着自己的牙膏，一边挤出牙膏放在左策的牙刷上递过去。“喏，不刷牙，嘴说话会发臭的。”
“没错，今天早上周蜜绝对没刷牙，不然晚上说得话这么臭气熏天。”左策愤愤不平着，“当时我应该及时怼她的，一天天仗着身材苗条，长相小白花，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装给谁看。”
程温玥摇摇头，憋憋嘴：“她今天可没说脏话。”
“她是没说脏话，一句没带脏话，却字字针锋相对，引起别人的误会。气死我了。”左策还在一旁愤懑着说道。
程温玥刷好牙，拍拍左策的肩膀，“我好了，要走喽！”
“诶——我也马上，等等，快了。”左策这边三下五除二急速刷着牙，洗两把脸，追上程温玥的脚步，停止刚刚的吐槽。
第二天下午第一节课后，程温玥累得趴在桌子上。课上老师讲得她都快睡着了，可是她不能睡，这才高一，怎么能睡觉了，困了，两指使劲掐着薄薄裤子里的大腿肉，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可算是能光明正大地睡觉了，意志力已经不需要在支撑住她了，迅速倒头就睡。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窗边，打量着教室里的情况，似在搜寻什么目标，看不清楚，又站到教室门外企图问一下这个班级的男生，正打算拉住人问的时候。
从女厕所出来的周蜜走到教室门口看到一个瘦高，健壮的男孩子在门外往门里看的动作，思索一番：这不篮球赛一班紧要关头投三分球那个男生。随即捋捋自己的头发，板正身子，浅浅笑着说：“你有什么事吗？”
储怀光看着这陌生女子热情的询问，直接就说道：“麻烦给我叫一下程温玥，我找她有些事。”
周蜜一听到程温玥的名字，脸上的笑容凝固着僵硬起来。一个“好”，转身便是一副没有脸色的面容，眼里带有一丝冷厉。
走到程温玥桌前，“咚咚咚”重重砸在程温玥的桌上。“有人找”冷淡着说。
睡眼朦胧中，满是戾气的语气消失在空气中，程温玥张大眼睛，朝门外张望，一丝惊喜，熟悉的身影。瞌睡瞬间清醒，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走到中途，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想着自己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只见储怀光递过来一个练习簿，示意程温玥打开。
坐在位置上的周蜜密切观察着门外的动向。
打开本子一看，程温玥刚刚欣喜的表情荡然无存，剩下的是无尽的哀怨，歪着头，像个小狗狗看着储怀光一样：“你——这是？”
“题目。”储怀光点点头补充着说：“典型例题，给你留着，以后我不定时给你，你做完后尽快给我检查。”
“题目？”远远的周蜜看着储怀光的嘴型，跟着发出来，心里想着：看来昨天她们俩真去问题目去了。
歪着头的程温玥听见储怀光这么一说，不由得抱怨起来：“初中老妈不放过我，现在变成你不放过我。”
“嗯——这是温姨嘱咐我的，要好好照顾你。”储怀光脸上看戏的表情。
“我可不可以拒绝？”程温玥趁着储怀光快要转身的时候，抓住最后一次机会补充道。
“那你问问温姨，可以的话，好说。”储怀光背着程温玥淡淡说着，眉头却挑了一个得意的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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