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好多耀眼的零
鱼档。
“老太太废话少说，今天我们是来收鱼档的，你们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滚蛋吧！”为首的小园鱼档的老板一屁股做到柜台上，侧着身子乜斜着眼睛看着老太太。
收鱼档？难道老头老太太将鱼档卖给这些人了吗？怎么没听说啊。水边听到他们的谈话，心一惊，停止了手里工作，直起腰看向他们。
“小园君，你们，你们搞错了吧，我们从来都没卖过鱼档啊，你们来收什么啊？”老太太乍一听到小园的话，吓了一跳，面容失色道。
“呸，老东西！白字黑字的合同你们没看到？今天中午是交货的最后期限，你们交不出来，我们就要来收鱼档！”小园从裤裆里掏出一个卷卷的破纸，呯地一把拍在柜台。
“合，合同？”老太太嘴唇发白，颤抖着手拿起那张薄薄的破纸。
上面写着：顺心鱼档与小园鱼档签订购鳗鱼合同十万斤，截止到XX年四月XX号中午十二点交货。
过期不交货，则将顺心鱼档无偿抵押给小园鱼档当做赔偿。
下面的签字是：剑雄 这是老头的签名，后面还有个鲜红色食指的手印。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么回事啊？”老太太惊疑道，不确定的看着小园他们。
“你不知道，嘿嘿，那是你们家老头没告诉你。现在知道了，你们还不赶紧的收拾东西滚蛋！”小园和他的那群跟班鱼档小老板们哈哈大笑，一边恐吓地把老太太的办公桌拍得山响。
老太太本来就胆子很小，很善良，平时连蚂蚁都不会踩死一只。在加上她们R国妇女向来是逆来顺受的，从来以男人地位为尊，不会反抗。
老头在身边，她的胆子还大些，有个依靠做主的人。偏生老头昨天就出去上货，现在还没来得及赶回来。
加上年纪又有些大了，被这些人一吓唬，一鼓噪，立刻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了，眼泪都掉了下来。身体也摇摇欲坠的，要瘫倒在地。
“阿初（老太太叫阿初）不要着急，让我看看合同好吗？水边看到这个情形赶紧跑过来及时扶住老太太。
“呦，水边姑娘要看啊，这可不行，你只是他们家的工人，又不是老板，没资格看这个合同。”那个小园像是怕水边看到似的，一把把合同从老太太手里抢过来，揣到自己屁兜里。
怕她看到？一个合同而已，如果是光明正大的真合同，又怎么会怕她看？
还有，小园家也是开鱼档的，还是个相当大买卖的鱼档，买鳗鱼可以自己进货的，干吗要从顺心小鱼挡进货？
难道合同有假？可疑，太可疑了！
水边眯着眼审视着这几个家伙，眼神却像利刃般一样，象是要把他们看穿似的。
“咳咳，水边姑娘你拿那种眼神看着我们干什么？我们这些有身份的大老板还能造假吗？”大概是被女孩子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了。小园店主扭了扭身子，从桌子上滑了下来。
“造不造假谁知道啊，这是我们家的鱼档，你不敢给我看合同，就是有造假的嫌疑。我们就可以报警说你们是诈骗犯！”水边嘴皮子利索的回击道，完全没有了前段时间的沉默寡言状。
诈骗！还要报警！
小园他们缩了下脖子，眼神中有些恐慌。
在R国做生意商人们都很注重名声，诈骗罪是很严重的经济犯罪指控，要是跟它沾了边，大家都会鄙视，信誉要受到很大损失的。
要是警察还出警了，那一定会被媒体知道，宣扬得沸沸扬扬的。他们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那可就损失大了。
而且，这小女子好像真是戳中了他们的要害。
“哼，我们怎么会诈骗你们这个小店。我们这么多家老板在商界是有信誉的，你不要乱说话。小心我们告你诽谤！”小园店主稳了稳神，沉下脸摆出老板的谱威胁水边。
“既然心中没鬼，那你就拿出合同来让我看看啊，怕什么！”水边穷追不舍，直视着这个又丑又矮的家伙。
就凭这些家伙的奇怪表现，这合同没问题才怪。水边才不怕他们的威胁呢，继续打击着他们的嚣张气焰。
“好吧，你看看，就看看，有什么的。”小园他们低着头嘀咕了一阵，还是怀着一丝侥幸心理，拿出合同给水边她们看了。
一张卷曲的破纸，上面还沾满了鱼腥味道，上面有着一片密密麻麻的R国奇怪字符。
水边虽然在R国才一个多月，但是却凭借着超强的学习能力已经可以熟练的识读R国的文子。
水边从上到下，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条款，目光停留在那一串数字上。个、十、百、千、万、十万，一长串，五个耀眼的零。
咋一看上去每个零都没什么区别，好像都一样，这就是张完美的有法律效力的合同。
老太太岁数大，眼花看不出来；可是眼尖的水边却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那最后的一个零虽然跟前面的几个零颜色大小一样，却有着色差深浅度的明显区别。一看就不是一个人的笔迹，也不是同一时间写出来的。这个零是后添上的，还是刚刚新鲜的！
“这是怎么回事！”水边指着那个零对那群人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啊？不就是个零吗，我们怎么没看出问题!”小园冷下脸，横着逼近她们，态度强硬，企图继续欺骗她们。
却发现水边一步也没有退后，还用一种充满杀气的冷厉目光看向他们。
小园被看得心里发毛，不由自主的后腿一步，不再上前。
“这个零明显是刚刚添上的，这张合同，你们作假了！”水边毫不客气地指出其中的破绽，一把甩到他们的臭脸上。
这个时候，顺心鱼档的吵闹声引起了很多来买鱼的人关注，站在鱼档外面，对着小园他们指指点点的说个不停。
“喔，是，是吗？我们看看啊，看看啊。”大概是心虚，也是迫于人们围观的压力，小园他们接着那张破纸，有些慌张了。
“拿错了，拿错了哈，这张是作废的，这张才是真正的合同。”看到形势对他们很不利，小园才又从另一个屁兜里摸了半天，掏出个合同给水边她们看。
这回，这张合同上的零只有四个零！
也就是说，这张合同只是订购了鳗鱼一万斤，而不是原来那张的十万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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