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关键
凌奕还想再多点什么，苏澜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麻烦凌医生了。”苏澜依旧客客气气的说道，“如果小鹿出行的话，我和她爸一定会安排好一切的。”
这是委婉的。
冯友山则直接多了，“你只要到时候签字批准出院就好了。”
“好。”
凌奕是笑着离开冯鹿野病房的。
只是他的笑容在出了病房门之后就迅速收敛，换上了难得的凝重。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冯友山和苏澜夫妇两个人一定会按照冯鹿野的意愿迅速安排她离开龙城。
凌奕本来的打算，冯鹿野离开龙城散散心有好处。但是有他的人陪着，那么至少贺斯年知道冯鹿野身处何处。
可冯鹿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那阿年的追妻计划怎么办？
凌奕一路心事重重的回到办公室，就连小护士跟他打招呼都没理睬。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越想越不对劲。
万一冯鹿野走了不再回来了呢？那阿年岂不是要把这笔账算到他头上？
一想到贺斯年那堪比寒冰的幽深眼神，凌奕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然后，他再也坐不住，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匆匆忙忙离开医院。
自从没再去医院走廊上一呆几个小时之后，贺斯年每天都回去贺氏。
从外表看，他和从前并无两样，一样不苟言笑。
但集团上上下下却更怕他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惹到他。整个公司的气氛都很凝重，员工之间也流传这一些‘怨言’。
贺斯年听不到这些，但作为副总的宁灏却听到耳朵快要起茧子。
他深深觉得这样下去只怕整个公司的员工都要压抑出心理疾病来，尤其是他本人首当其冲。
宁灏决定找贺斯年谈一谈。
贺氏，董事长办公室
宁灏已经在贺斯年对面坐了十余分钟，可后者却仿佛根本没看到他的存在一样，始终垂着眼眸看手中的文件。
至于看没看进去内容……应该是完全没看进去，因为那么长时间竟连一页都没番，这不是贺斯年的水平。
所以，这是在等他开口。
宁灏无奈道，“阿年，你一直紧绷着不行。下面那些人，估计快要承受不住了。”
贺斯年这才抬眸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我有让他们陪着一起？”
宁灏：“……”好吧，您没有，是他们自觉！
“阿灏，你比从前心软了。”贺斯年却又道，“想想L财团成立之初。”
L财团虽然是贺斯年一时兴起创办，但创办之初确确实实有过一段并不短暂的艰难时光。那个时候他们的人很少，贺斯年又身体每况愈下，几乎每一个人都把每一天当成生命最后一天在奋斗。
宁灏回忆起当初的那段时光也是唏嘘不已。
但，如今的贺氏又怎么能跟当初的L财团相比？即便集团内部贺英杰安插的人都已经随着贺英杰入狱而被肃清，但上上下下几万人，又怎么可能完全团结一心？
这个时候要是有心人做点什么的话，只怕阿年之前的那些心思全部都将白费。
宁灏有心想要劝，可张了张嘴唇，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庄园？伯母那边……”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贺斯年一记如寒冰般冷冽的眼神打断。
“你很空？事情都做完了？”
宁灏撇了撇嘴巴。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开这个口。
他跟贺斯年这么多年，太了解贺斯年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原谅谭邵美。如果换成是他的话，也做不到。
可他能怎么办呢？
贺斯年不接电话，谭邵美就只能一天N个电话联系他。
宁灏倒是也想要不接，可那是贺斯年除了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倘若谭邵美真的出什么意外的话，贺斯年必定会遗憾终生。
而他之所以今天才跟贺斯年开口，也是因为今早电话那头的人从谭邵美换成了李妈。
李妈说，谭邵美病了，起不来身打电话，让她代劳。
这话肯定有夸大的成分，但谭邵美心里难过是必定的。
“阿年，我是觉得……”
宁灏再次开口，却还是没能把话说完。
这次打断他的不是贺斯燃，而是推门而进的助理。
助理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太对，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贺董，凌少过来了，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见您。”
天知道，自从贺英杰入狱后，所有人都跟变了另一个人一样不正常。
Boss比从前更冷漠、阴郁了，助理每天都战战兢兢不说。这凌大少之前来贺氏，哪一次不是不打招呼直接进门，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客客气气地等通报？
以前他觉得凌少有点嚣张啊，但现在却无比怀念他的嚣张，您怎么就不继续了呢？
贺斯年在助理推门进来打断宁灏时，是松了一口气的。
他没办法认同谭邵美的所作所为，也不想面对谭邵美，但无可否认的是，那是相依为命多年的母亲。
幸好助理打断了。
可是等听到‘凌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的时候，贺斯年的眉头又狠狠蹙起。
“让他进来。”
助理如获大赦一般，逃也似的离开了。
没过多久，凌奕进来了。
凌奕一眼就看到宁灏也在，却没顾得上他，火急火燎的开口：“阿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贺斯年的脸瞬间黑沉一片。
宁灏则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凌奕。这厮心是有多大，居然还是之前的行事风格？果然，贺斯年这两天没去医院他的皮又痒了！
事实上，凌奕刚一说完就后悔了。
这会儿看到贺斯年阴森森的脸色，他压根儿就不敢等对方开口，自己先急哄哄的开口了，“坏消息是，嫂子她要离开龙城。”
话音刚落下，就见贺斯年的眉头狠狠蹙起。
几秒后，他开口了，“她现在的身体，离开龙城没问题？”
宁灏同问。
凌奕则傻眼了。
这是关键吗？
好吧，以贺斯年对冯鹿野的在意程度，每天就算人不出现也得好几个电话关注她的身体，确实身体状况比较重要。
然而，冯鹿野打算去哪里，还回不回来，难道不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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