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认真
既然尤金妮娅的身体已经能够活动，托尼准备尽快将她带回斯塔克大厦。他们两个要走，弗瑞没意见，可是怎么就把美国队长也顺走了呢。
按照神盾局原本的规划，他们可以给队长找合适的房子，安排特工保护，如果让队长住进钢铁侠那边，变数太多了。
而且，还有尤金妮娅韦恩这个更不可控的因素在，弗瑞不太希望队长和她多接触，但史蒂夫不是他的物品，他有自己的想法。他决定要住在托尼那里，神盾局没有立场拦他。
尤金妮娅还给他们的账户打了一笔钱——说是感谢他们将美国队长从冰川下打捞上来，这笔费用她出了，托尼不甘示弱，也跟着打钱，用的是给队长解冻、治疗的名义。
弗瑞：……就你们有钱？这两人把钱打了，就等于把功劳全抢完了呗？偏偏史蒂夫也很配合，自觉地将感激之情转移到尤金妮娅和托尼身上。
草，资本家果然用心险恶，神盾局干最苦的活，他们却要占据最重要的“利益”。
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他再怎么痛心疾首、无能狂怒也没用，美国队长还是跟着他们走了。他寸步不离地跟在尤金妮娅那小妖精旁边，都快贴着她走路了，手还虚扶在人家腰上，说是怕小姑娘走不稳会摔倒。
真的吗，就她那股顶着失血debuff都敢向前冲的狠劲，连路都不会走了？是托尼斯塔克连个轮椅都买不起了吗？
被弗瑞暗自吐槽的史蒂夫给尤金妮娅拉开车门，等她坐进去后，又细心地弯腰提起她掉在车外的裙摆，这才合上车门，绕到另一边上车。
他还不忘嘱咐司机：“不要开得太快，尤尤的身体还没恢复。”
托尼在前面听得牙酸：“妮娅，你的战绩不是一拳掀翻超人吗？”
这个梗当然是布鲁斯告诉他的，当然那混蛋韦恩是为了炫耀，说自己为了女儿有多么多么辛苦，话里话外都是“唉，这样的心情你大概很难理解的。”
尤金妮娅丝毫不虚：“哎呀，那是人家全盛时的状态。为了保护史蒂夫，我变成现在的样子也很值得啦。”
当事人史蒂夫耳尖泛红，又不敢看她，只敢偷偷瞄一眼，趁着她没发现时，紧张地收回视线。
通过车后镜看到一切的托尼：……
男女关系他最懂，所以史蒂夫这是，完全被尤金妮娅拿捏住了啊？
他忽然心情很复杂，尤金妮娅的亲爹是布鲁斯，最熟悉亲近的长辈是自己，以他们两个人在外界的形象，她会长成这样似乎并不奇怪呢。
这些年，他们到底把妮娅教成啥样了啊……
队长，祝你好运。
离开了神盾局后，尤金妮娅要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剪头发。
火焰损伤了头发内的蛋白质，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她只能将这些全都剪掉。万幸她原来的头发够长，特工们灭火也算及时，她肩膀以上的头发还是保住了。
“史蒂夫，你说我要不要去烫个卷发？”尤金妮娅坐在史蒂夫旁边，贴着他给他看各种发型的图片，“头发太短的话，也许卷发会可爱一点。”
这是队长完全不了解的领域了，但他还是认真给出了意见：“我觉得你应该适合各种发型，都没问题。”
啧，这滴水不漏的回答。
终于能和尤金妮娅见面的小可，飞到了史蒂夫的头上。
“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挺会说话的嘛。”
这里也只有小可，能在美国队长面前以长辈自居了，毕竟它作为封印兽，确实活了很多年。
虽然大部分时间和队长一样，都在沉睡中。
史蒂夫也是刚才知道，尤金妮娅的控水不是超能力，而是魔法。这只黄色的像毛绒玩具的小猫咪（？），就是她的伙伴。
他任由小可趴在自己头上，“我说的是真的，如果是尤尤，直发卷发都很好看。”
“那你能帮我剪头发吗？”尤金妮娅突然这样问他，“下面的头发都烧焦了，好丑。我可不想去理发店，万一被人拍到，那也太丢脸了。”
其实可以请造型师上门——但她就是要欺负美国队长不知道这一点，嘿嘿。
史蒂夫果然没想到这层，他只是犹豫：“可我，没帮别人剪过头发啊？如果是男生，随便剪剪就好了，但你是女孩子……”
“拜托啦。”尤金妮娅凑过去抓着他的手臂，嘴边呼出的热气都能喷在史蒂夫脖子上了，“把被烧焦的部分剪掉就好，你就帮帮忙嘛。”
她步步上前，可怜的史蒂夫无处可退，要推开她吧，又下不去手。尤金妮娅的脑袋靠得越来越近了，史蒂夫紧张地咽了咽，救命，她不会是想要亲自己吧？不行，这不行——
尤金妮娅又笑了，她伸长手臂，将放在他身侧的毛毯拿过来，又退回刚才的距离。
“史蒂夫，你怎么又脸红了？”尤金妮娅不慌不忙地将毛毯披在身上，眼尾都带着笑，“这大厦内的空调也太冷了，怎么，你觉得很热呀。”
史蒂夫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尤金妮娅替他回答：“还是你觉得我要亲你？确实有点想。”
他头上的小可适当发出一声哇哦，由原本趴着的姿势改成坐着，两只豆豆眼都在放光。瞧他听到了什么，第一手的新鲜瓜！
尤金妮娅又凑过来了，这次的距离更近，近到他都能看清在她眼中，自己傻愣愣的倒影。心慌意乱的史蒂夫别过脸去，“尤尤，不要闹了。”
他想了很多话，比如说他们才刚认识，这不合适，比如她年纪还小，不能这么草率，比如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发展新的感情……
但尤金妮娅再次退回去，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继续翻看发型册，嘴边还挂着小孩子恶作剧成功后调皮的笑容。
“我和你闹着玩呢。”她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史蒂夫，你这也太不经逗了。我们什么时候剪头发啊？”
话题跳转回这，小可啧啧几声，觉得无趣，又飞去打游戏了。史蒂夫的心被她搅得一团乱，她却面色如常，丝毫不见异样。
她就是故意的，她、她怎么能这样——
史蒂夫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你还是找专业发型师吧，别折腾我了。”
他说完其实就有点后悔，这话会不会说重了？但尤金妮娅是谁，史蒂夫显然对她还不够了解。
她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拜托：“我不想让别人看到嘛，我现在可丑了……史蒂夫，你不会也嫌弃我吧？”
这、这……
史蒂夫内心挣扎了很久，要答应她吗？他已经不知不觉答应了很多事，她的态度却始终不明，就像真的在耍他玩似的。
最终，他还是推拒：“我大概不是适合你的理发师。”
他匆匆低下头，就怕看到尤金妮娅脸上会出现失望伤心的表情，但这些能动摇他心神的画面都没有上演。
尤金妮娅只是点点头，“好吧，你不愿意就算啦。”
她起身就要走，史蒂夫是想叫住她的，张开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等她将毛毯叠好放回去，他才憋出一句：“你去哪里啊？”
“我得去练习魔法啊，成为超级英雄的路上一天都不能懈怠。”尤金妮娅还是笑眯眯的，还会和他挥手再见，“那先拜拜咯。”
史蒂夫也和她说了再见，看着她真的就蹦蹦跳跳地走了，一点也没受影响，还是无忧无虑很开心的模样。
什么嘛……
原来真的只是随便逗逗他的吗？
尤金妮娅还真没骗史蒂夫，她确实要回房间练习冥想。在此之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要抽卡了，今天又是新的，可以抽卡的一天啦！
小可停在她肩膀上，“尤尤，你这头发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剪啊，还要尽快剪，不然影响我长出新头发。”尤金妮娅一边打开系统的抽卡页面，一边和小可说话，“等会就安排个超帅的发型师上门，哼哼。”
在例行进行一番玄学祈祷后，尤金妮娅在白板上签名。十张卡从卡池中飞出，有一张带着日月魔法阵的格外显眼。
“我又出货了，好耶！”她美滋滋地先去拿那张卡，恨不得在上面亲两口，“难道我是魔法少女中隐藏的欧皇吗，看看这效率，我不会五十二天就能集齐所有卡牌吧？”
小可凑过来看这张翻出来的卡，心中了然：“不是你运气好，这是r卡【冻】，是水牌的衍生卡，应该是自己主动飞来找水牌的。如果不出意外，你很快就能集齐r卡的【雪】、【云】、【雨】。”
什么，一张ssr还附带四张r卡？水牌牛x啊！
“既然它们都是水的不同形态，那为什么库洛会单独做成一张卡呢？”
小可接着解释：“当然是为了便于施法。如果你想用水牌冰冻敌人，转化水的形态还需要极速降温。传奇法师能通过改变魔法的构成来做到，对你这种新手来说太勉强啦。”
尤金妮娅轻声念出：“freeze（冻）。”
冻牌是一条由冰块构成的鱼，额前的蓝宝石正是水牌的冰蓝色。在她的系统空间里，水牌还特意跑出来迎接它，冻牌欢乐地围着水牌游来游去。
待两张牌亲昵地打完招呼后，又都变回了卡牌的样子。尤金妮娅给冻牌写上了名字，忽然有种困倦感，让她很想去睡觉。
“因为你身体里的魔力还不算多，刚才还分出去一点和冻牌契约。”小可摸摸她的额头，“可以去睡，没关系，在睡眠时可以自动恢复魔力的。”
尤金妮娅却摇头：“那是最慢的方法，而且地球上魔力浓度并不算高。我现在都学会冥想了，得主动吸纳魔法因子才行。如果只契约三张牌就会让我感到累，以后怎么办？我进步的速度必须要越来越快。”
“我，可是要成为传奇魔法少女的尤金妮娅！”
很中二，但很有气势，小可也被鼓舞了干劲，手舞足蹈给她加油。
“不愧是库洛里德的后代，有志气！你将来肯定能成为最厉害的魔法师！”
尤金妮娅高兴地接受了这份期望，又去翻另外九张卡。不出意外，又是没用的n卡宝石和r卡龙蛋兑换券。
小气的狗系统，兑换的几率都这么小了，连张sr都舍不得给吗？差的那一位小数点到底有什么区别！
她的魔法道具那一栏，依然只有新手保底的幻影发圈，其他道具是一个也没见着。尤金妮娅又气咧咧地骂了系统一通，郁闷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算了，至少还有三张要来和水牌团聚的库洛牌打底呢。明天、后天、大后天，她应该都能迎接水牌的一大家子，想想就快乐。
“我应该可以把花牌，和其他可能抽到的库洛牌当作底牌。”她和小可商量着，“前期，我就只用和水有关的魔法，让大家都以为我是水系魔法师，这样就算有人想针对我的能力，也只会从水下手。”
单纯质朴的小可没想到还有这张套路：“可以啊，尤尤，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这算什么呀，常规操作而已。”尤金妮娅一点也不沾沾自喜，“我弟弟常说，我们家最傻的就是我了。要是连这点战术都不会玩，我都不好意思做蝙蝠崽。”
小可：……好可怕的一家人。
尤金妮娅可能不是魔法界最有天赋的，但她肯定是最爱卷的那一个。她抽完卡，只和小可闲聊了几分钟，就准备开始冥想补充魔力了。她的今日课程也被排得满满当当，重新拿出了备战申请季的气势。
小可看到库洛魔法使这么努力，深受感动的它也决定做点什么——
它又开了一把新的游戏。
晚餐时间，史蒂夫和托尼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大眼。
史蒂夫扯了很多没用的话，托尼有一搭没一搭地陪他聊，直到史蒂夫再也说不出别的了，他才状似随意地问，“尤尤怎么没来吃晚餐啊？”
问完史蒂夫就有点紧张了，幸好，托尼好像没觉得奇怪。
他回答：“小可叫了送餐，她们在房间里吃吧，说是一直在钻研魔法呢。妮娅这孩子，确实是很刻苦。”
“哦……”史蒂夫心不在焉地叉起胡萝卜，“还是要劳逸结合，注意休息。晚餐时间的话，适当出来走走也是有必要的。”
暗示性这么强的话，托尼只是敷衍地嗯嗯，心里却在想，队长这是一步步上钩，又越陷越深的趋势啊。
妮娅这小姑娘，不愧是学习到了他和布鲁斯丰富经验的集大成者，队长这才刚醒呢，她就把人给吊住了。有那么心急吗，都不给人一点缓冲时间的。
可怜的史蒂夫，他怎么可能玩得过尤金妮娅哟。
托尼在心中为队长默哀三秒，谁能想到这个白团子切开是芝麻馅的呢，他们姓韦恩的人心都黑。
史蒂夫又叭叭地说了一堆，什么久座对身体不好啦、多活动预防骨质疏松啦，托尼都左耳进右耳出，当做自己没听到，坚决不参与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只等史蒂夫实在没词了，他才提议：
“那你和她说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哪个房间。你去了，她肯定听你的话，她最喜欢你了。”
最后一句话的重音让史蒂夫浑身都不自在，他垂头叹息：“托尼，连你也要这样调侃我吗？她只是、只是……”
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尤金妮娅给自己留足了退路，狡猾得像只狐狸，不肯让人猜到她的真实想法。
托尼耸耸肩，史蒂夫也说不下去了。
晚餐结束后，队长来到训练室，从地上整齐的一排沙袋中拖出一个系到绳子上，戴好手部防护就开始猛打。
他需要运动，需要流汗，需要用酣畅淋漓的发泄来消解心中复杂的情绪。尤金妮娅的出现让他方寸大乱，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席卷着他的全身，让他格外躁郁。
史蒂夫不明白这是怎么了，难道在他注射血清后，没有别的异性追求过他吗？或许她们都不如尤金妮娅漂亮，但他自认并不是看脸的人，其他异性从来不能扰乱他的心神。
可能是那时，他心里有佩姬，但现在，她早就有新的人生了……所以是尤金妮娅卡准了他被抛弃的时间点，觉得这时候出手能一击制胜？
现在她不肯出现，是不是对他失望，不愿再耗费精力了。
才一天，她的热情就仅仅只能持续一天吗？
还说什么十五年……她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史蒂夫最后一拳格外用力，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彷徨和委屈都打出来。沙袋落地，在飞扬的尘土中，他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尤金妮娅。
他视力极佳，能很清楚地看到，她还挂着那副没心没肺的笑，还在和他挥手呢。
史蒂夫没理她，毕竟他也是有脾气的。大家都是成年人，那点小心思谁不清楚，她晚餐时间不出现绝对是故意的，她太坏了。
坏女孩尤金妮娅脸皮超厚，又笑嘻嘻地走过来，主动和他搭话，“史蒂夫，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啊？”
草，他为什么这样，她还能不知道吗？
史蒂夫都在心里骂脏话了，又气愤又羞恼于被这小姑娘耍得团团转，更可耻的是，当他看到她出现的时候，他心里竟然还是高兴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没有放弃他？
史蒂夫不回答，尤金妮娅也不会尴尬，她还超级自来熟地去拉他的手，“你手上这个是什么东西啊，让我看看。”
普通的绷带有什么好看的，她就是想占他便宜。
心里是这么想的，史蒂夫还是任由她动作，目光落在她崭新的发型上。她剪短头发，烫了内扣卷，让她那张娃娃脸看起来更显娇小可爱了。
还说不想让别人看，还不是找别人剪了？
尤金妮娅也不是真的要看绷带，她只是找个理由牵手。
“史蒂夫，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健身啊？”她又在摇他的手了，“我现在身体很健康，就是体能跟不上，急需一位健身教练。”
史蒂夫闷声回答：“你找别人去，让托尼给你安排。就像今天给你剪头发的理发师，上/门/服/务。”
这话也太酸了，史蒂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反正尤金妮娅又笑了，那笑容藏都藏不住，气得他要收回手，却被她拉着不放。
“你不讲理。”尤金妮娅一本正经地和他说，“明明是你先拒绝我，然后我才找别人的。”
从逻辑上来讲，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但他们都清楚，完全不是剪头发的事啊！
史蒂夫不高兴了，他不想再给尤金妮娅牵手了，她却握得紧紧的，除非他真的用力，否则是甩不开的。
“尤尤……”他内心五味杂陈，“你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尤金妮娅反问他：“那你希望是真的还是假的？”
史蒂夫哑口无言。他很清楚，如果他给不出答案，尤金妮娅就不肯往前多走一步。她可以试探，可以暧昧，但绝不肯先付出真心。
她运筹帷幄，四处是退路，而他已经被逼到墙角了。
“你让我想想。”他回握住尤金妮娅的手，“让我再想想，给我点时间。这太突然了，我没想过会这样，而且我还有放不下的事。尤尤，我……”
尤金妮娅眨眨眼睛：“不是吧，要不要当健身教练的事要考虑这么久吗？史蒂夫，你到底在想什么啦。”
史蒂夫：……
这小混蛋，真想揍她一顿！
他真的生气了，气到用力捏了尤金妮娅的手掌，当然引来她一阵痛呼。
史蒂夫憋着一股火：“明天早上六点起床，开始晨跑。”
尤金妮娅睁大眼睛：“这么早，你是什么魔鬼？我起不来的，你这也太凶残了，我要找别人。”
“你想得美。”这次轮到史蒂夫握紧她想要抽出来的手了，“敢找别人，你试试看？只能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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