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缘与劫
大殿中白禹身影渐渐显现，依然盘坐在蒲团上，随后，白禹睁开了眼睛，见到师父正盯着他看，起身向师父参礼。
“多谢师父。”
“了因，你感觉如何？”
白禹听师父相问，又凝神体会了一番，这才回复师父。
“弟子已然吸收了丹药，气血也有所增长，还领悟了一些其它的技艺！”
“都有些什么？”
“弟子领悟了‘空’，身体可以隐去！”
白禹想了想，自己能吸收别的基因天赋太过诡谲，不能对任何人说，但是可以去师父透露一些自己的能力，以后少不得使用。
“莫非是当初为师炼丹时末曾完全灭杀那魇妖元神？了因，你可有感到不妥？”
觉远大师脑海里开始回忆自己炼药时的步骤：“不应该啊？”
白禹怕觉远深究，赶紧开口继续发问：“师父，弟子如果使用‘空’，会不会被人误会是妖魔？”
“无妨，妖族天生与我佛法相斥，他人不会误解。”
觉远看着白禹，想了想，开口道：“如今你既然气血充足，那师父便授你观想之法，好破阶蕴养元神，元神强大，可以感知妖气，也能不被妖术幻术迷惑。”
“弟子多谢师父。”
觉远让他闭眼凝神，然后手指点向白禹眉心。
白禹意识海中，无数金色佛光聚拢，凝结成一个手持宝丹和法杖的佛像，正是大殿里的地藏王菩萨，落入白禹眉心，宝相端庄。
“了因，师父已经将观想之法传授于你，日后定要常常蕴养观想，方可不惹尘埃！”
觉远有些气虚，似乎这次为了因灌顶消耗了不少精力，交待好了因，便挥手让他退下。
白禹回到自己的禅房，然后使用‘空’，随后便感觉自己身边环境有些失真，自己身影却凭空消失，心中一动，身影又再次出现，来回几次，越发熟悉。
“这下安全了许多，打不过，就隐身跑！就是不知道妖族是不是有手段感知到我。”
白禹感觉自己体内魇妖的基因天赋似乎并未消化完全，而且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没有领悟，看来还需要一些时间。
闲着没事，白禹从小指须弥戒中取出梧桐木料和工具，想要为自己制作一张木琴。
“虽然身体变了，但以往的手法依然熟悉，而且力气和感知也增强了，制作起来更加简单。”
白禹手持刻刀，木屑纷飞，手法精准，不知不觉，天色将暗，等觉远大师为白禹送来夜明珠时，木琴已经做好。
“了因，修行一道枯燥乏味，需能耐得孤寂，闲暇之余抚弄琴术放松即可，却不能因小失大，忘却修炼，浪费时间。”
“弟子谨记！师父，弟子为你弹奏一曲？”
白禹想起了前世的一些琴曲，忍不住想试试自己做的木琴。
“也好，让为师听听。”
觉远倒也豁达，来了点兴趣，于是盘腿坐下，为自己倒了碗温水。
白禹在木桌上摆好木琴，闭上眼睛调整好了呼吸，然后睁开眼睛，手指拨动琴弦，时快时慢，一首《笑傲江湖》从房间里传出，飘向寺外，越来越远。
“师父，如何？”
白禹一曲弹罢，开口问师父。
“少年热血，纵马江湖，刀光剑影，这是何曲？”
“笑傲江湖。”
“好个笑傲江湖，确实是好曲，不过如今的江湖不是如此了。韬光养晦，是师父送你的四个字，这样方能活得久些！”
“师父，弟子如今方十七八岁，就开始韬光养晦，会不会太？”
白禹摸着自己的大光头，觉得自己还没下山，师父现在就让自己苟着，会不会太早了些。
“哈哈，你自己去想！”
觉远说完，起身离开。
如此几日，白禹早起跟着师父做早课，上午在练功场锻炼身体，下午在大殿观想，终于，寺门有人敲响。
“了因，去开门吧。”
觉远有些古怪的看着白禹，不知他如何应对。
“弟子遵命。”
白禹并末多想，走到门口，双手轻轻一拉，一阵少女清香扑鼻而来。
“小和尚，你的僧衣做好了。”
来人却是山下容氏布行老板的掌上明珠容霜姑娘，小姑娘正双手托着个布包，脸色微红的盯着白禹。
“多谢姑娘，不知姑娘是否进院喝杯茶水？”
白禹一阵头大，终于想到师父刚刚那古怪的神情为何了，但是人家给自己送衣服，总要客气一番。
“不用麻烦了，你收下吧，我走了。”
容霜把布递交给白禹，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停下扭过头对白禹喊了一句：“对了，一共四件衣服，有三件是我娘亲做的，还有一件是我做的，还有，我叫容霜儿。”
容霜说完就跑，寺门口只留下白禹拿着布包，双眼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白禹回过头神来，摇头叹息一声，不知道师父是何意，只好关闭寺门，前往大殿告知师父。
“师父，是山下送来的衣服。”
“嗯，既然收到了衣服，你便下山吧，速去！”
觉远表情有些严肃，让白禹心中想问的话无法开口，只好回屋收拾行李，其实也没有其他的，就把木琴装进须弥戒，然后告辞师父，往山下去了。
“是劫还是缘？若不是从那容家小姑娘身上看到与了因的因果，连我也看不透这小徒弟，哎，不知是福是祸！”
觉远大师望着远去的白禹，眼神深邃，似乎有许多感慨。
却说容霜把衣服交给白禹后，小跑着往山下跑，过了许久，看见路边的青石条凳，才停下脚步，坐下歇息。
“呀！我怎么会说出那些，羞死个人了，他只是个小和尚啊，不过，他可真好看，怎么会做了和尚，如果他不是和尚…！”
容霜坐在石凳上，不知想到了什么，本来褪去羞红的脸蛋又开始发烫，小姑娘傻笑着，在石凳上发呆。
“哟，小姑娘，想情哥哥了吧！嘿嘿，要不要大哥们带你去寻他。”
容霜正在发呆，突然，被一道刺耳的调笑声打断，扭头去看，却是四五个泼皮慢慢往自己围了过来。
“哼，这里可是乌云山，你们想干嘛？”
容霜儿从小和母亲学武，虽然从未与外人交过手，却也不是很怕，开口怒斥几人。
“当然想干啦！嘿嘿！”
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混混笑着调笑，然后往容霜走来，气得小姑娘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大哥，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听山下的镇民说，这山上有高人。”
一个三角眼的小混混走到那泼皮头子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管他高不高人，咱们乐呵乐呵就离开此镇，而且此镇又没有守军，怕什么！”
混混头子回复一声，继续上前，容霜儿只闻见一阵恶心的酒气扑来，有些怕了，正要回身往山上跑，却又被另外几人堵住了。
“你们不要乱来，这里距离山上灵须寺很近，如果我叫一声，你们跑不掉的！”
容霜儿壮着胆子，喝斥着几人，心中却是着急，自己虽然跟着母亲学武，可从未试过，万一打不过该怎么办？
“小姑娘放心，我们不是坏人，只是看天气炎热，又见你脸红，怕是中暑了，想替你解开衣服，吹吹凉风！”
混混头子说完，笑着伸手向容霜儿胳膊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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