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无可奉告
“究竟是怎么回事？”冥蚩黑着一张脸望着玉凝。
“很明显，我掉水里了。”玉凝无奈的摊了摊手。
盘山姥姥缓缓地站起身来，指着里面的房间对玉凝说：“里面有干净的衣衫，姑娘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将就一下。
“姥姥客气了，有得换就不错了，哪里说得上嫌弃呢。”
一旁的覆儿蹑手蹑脚的，她有愧于琼花姑姑，所以在盘山姥姥面前觉得有些羞愧。她一听盘山说里屋有衣衫，赶紧跟着玉凝去帮她整理。待玉凝换了一件青花布衣走了出来，冥蚩已经端坐在了凳子上，一副准备好了听玉凝说事的模样。
“说吧，你火急火燎的找我有什么事？”
玉凝看了一眼旁边的盘山姥姥，不知道檀寂子的事要不要避她。可转眼一想，盘山姥姥早就成了冥蚩的人，如果冥蚩要避开她，早就让自己跟着他回去了。于是玉凝走到冥蚩的面前将檀寂子来过的事情告诉了冥蚩。
冥蚩面不改色，只是挑了一下眉头，用奇怪的眼神望着玉凝。
“怎么？”玉凝不懂冥蚩有什么想法？
冥蚩将手放在了桌上，中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亏得玉凝着急不已，还到处来找他。
“你总得说句话啊？”
“你是来找冥玄还是来找我的啊？”冥蚩脸上闪出了一丝不悦。
原来冥蚩半天不说话，就是在计较这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你知道我不是……”玉凝觉着跟冥蚩解释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的脾气本就是阴晴不定。
“怎么不说了？你明明知道檀寂子是冥玄的人，你答应过我要避开冥玄的。”
玉凝真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语调也不觉高了起来。“那又怎样？檀寂子终归是冥浮宫的人。万一他发现了什么对冥浮宫不利的事情，你还得出面解决。你要是不管，那就让冥玄出来管！”
玉凝一通话倒是说得痛快，可过后又后悔了起来，她真是急的口不择言。她本想说两句歉意的话补救，可一想起冥蚩刚才那副模样，又不想再多说什么。
可冥蚩这次居然没有表现出发火的意思，而是将放在上桌子上的手收了回来，抚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什么。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去看看吧。不过你以后说话可要注意一点，刚才你说的后面那句，我可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今日我就免了你的不敬，记住！没有下次！”冥蚩慢言慢语的警告着玉凝。
“你……决定要去了。”
冥蚩脸色阴沉的瞥了玉凝一眼，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向盘山交待道：“这个女人就交给你看着了，别让她出去乱晃。我出去查看情况，过两天就回来。”
“殿下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玉凝丫头的。”
冥蚩转身欲走，可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如果回来的不是我，你就不必放她出去了，带她离开这里吧。”
盘山姥姥会意的点了点头。
“不行！”可玉凝不乐意，冥蚩不能将她当成犯人一样将她禁锢起来。
“没得商量，这是你下山之前答应我的！”冥蚩的语气十分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只是答应你不见冥玄，可我没答应你把我当犯人呐。”
“就这样吧，我回来再说其它的。”说完冥蚩便不见了踪影。剩下玉凝还想和他理论，奈何人都走了。
“哎！哎……”
玉凝憋得满腹的怨气，可没有处发泄。只得咬着牙，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这冥蚩的性子本就让人摸不着头脑，气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在这里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玉凝的气便自行消了大半。
屋子里就剩下了她们三个人，这时盘山姥姥将目光落到了覆儿的身上。覆儿只觉得全身都不自在，连手脚都不知该放在何处？只得将头低低的垂着，不敢抬眼面对盘山锐利的眼神。
“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和玉凝丫头说。”盘山没有责备覆儿，她本来就是琼花的人，她没有心思去管教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丫头。
覆儿听盘山叫自己下去，连忙点头称是，一刻也不敢多待。
等覆儿出了门，盘山手中的拐杖一挥，船上的结界又合上了。
“姥姥怎么让覆儿一人待在外面呢？”玉凝担心着覆儿的安危，她在结界外想进来可不行。
“哼！那丫头滑头得很，你以为她能遇上什么危险？”盘山杵着拐杖走到了玉凝的身前，她每走一步，脸颊下方垂下的皮就甩动一下。
“姥姥，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之前她有不懂事的地方，还请您不要怪罪她。”
“呵呵！”盘山一阵怪声怪气的笑了起来。她一双灰色的眼睛，虽然随着衰老的模样早已蒙上了一层浑浊，可她眼中的精光却锐利不减。“你以为你就真正的了解覆儿那丫头？”
“姥姥，很多事情她还不懂，我会慢慢教她的。”玉凝只认定自己心中的覆儿，就是曾经的自己。那样无知，那样单纯，也那样的可贵！她只想一直保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哼！白丫头啊，单纯的永远只是你，以后你就会明白我老婆子的话！”盘山跺着步子，缓缓地挪到了桌前坐了下来。
“姥姥，我正好有一件事情想问您。”
“什么事情啊？”
“我想这件事情，整个幽界里也没有几个人能知道，或许你会知道此事。”玉凝认真的看着盘山，她很想知道答案，因为这件事对她来说非常的重要。
盘山听着玉凝的口气，猜想着她想知道的事情，肯定也不是一般的事情。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在这之前你得考虑清楚，有些事情也许不知道远比知道的要好。”盘山双眼直盯着玉凝，她的眼睛好似能看穿所有人的心思一般。没有人能逃过她的眼皮。
“姥姥，您既然能这么说，说明您能洞悉一切。”
“丫头，你究竟想问什么？”盘山指着旁边的凳子，示意玉凝坐下。
玉凝便走到了盘山的身旁坐了下来，缓缓地开口说着。
“姥姥，我知道您第一次救我，是因为我长得像一个人。而我在幽界里所遭遇的事情，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她的原因，我跟她虽然没有半点瓜葛，可我的命运早就和她牵扯不清了。我知道她是陌桓褚的妹妹，也是冥玄的宠姬，最后也被冥蚩所杀。现在，我想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
听玉凝提起那个女人，盘山很久都没有说话。她微怔的神色和眼中闪烁的光芒告诉玉凝，她有那么一瞬陷入了往夕的旧事里。过了良久，盘山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丫头，我没有什么可告诉你的。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老婆子怎么会记得？再说，冥浮宫的事情，可不是一般的人能知晓的。”
盘山杵着拐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准备起身离开。
“姥姥，我知道您一定是知道的，可您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了？”玉凝穷追不舍，这件事她一定要弄清楚。
盘山回头看了一眼玉凝，只回了她一句：“没有为什么，之前我老婆子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能提醒你的，也提醒你了。其它的，我老婆子无可奉告！”说完，盘山姥姥杵着杖，蹒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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