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比肩神明的力量
暗影之城内城，震耳欲聋的枪火声传来。
卡尔二话不说就踢开半掩的大门，手持机枪对着魔族的士兵一通扫射。
“枪炮才是男人的浪漫，什么精神能力、格斗术都是扯淡！”卡尔说着又掏出手榴弹，拉开保险猛地掷出。
金属碎片混合着爆炸在空间中弹射，将包围网硬扯出了裂缝。
卡尔身后穿白大褂的科学家也几乎人手一把拿着现代武器，他们也不知道这个红头发的少年从哪搞到了堪比军火库规模的武器，总之不明觉厉就对了。
现今暗影之城只剩普通魔族士兵，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无瑕反应。魔族大本营没有三大将和艾路迪坐镇，卡尔他们轻而易举突破到内城大门。
随着轰鸣声响彻云霄，数米厚的钢铁大门在科学家们夜以继日制造出的新型武器下被炸的稀碎。
卡尔率先冲出，带着人质逃往中殿方向…
月明星稀的夜晚，黑蝎族的领地边东尼依旧灯火通明。
梁雨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对着电视按动遥控器，画面中新闻播报员正在播报各种无关紧要的琐事。
“一个月后卡恩之城上空将会迎来千年一遇的超级月亮，届时还请带上亲朋好友……”
“无聊！”她一下子关掉电视，转过身仰面躺成大字型。“边东尼真的好没劲啊。”
另一张床上，段月翻了个身。
“你带过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够你消磨时间吗？”
“生活和任务必需品才不是乱七八糟呢！”
“如果去掉游戏机的话。”
“你平时就没有兴趣爱好么，”梁雨努嘴道，“你十几年到底怎么活过来的。”
“并不只有玩才能打发时间。”
“适当游戏可以让头脑更灵活。”
“…”段月不想继续争论，把头转回另一边。
劲风吹动树枝不停敲打着窗沿，梁雨保持躺姿拉开窗帘。
上午席卷天使之城卡恩的暴风雨边东尼没有幸免，饱含大量水分的乌云姗姗来迟地截住了月光。空气渐渐沉闷，灯光也显得格外模糊。
当第一滴雨水带头落下，无数水滴顷刻间便组成雨幕。
梁雨凝视玻璃窗，看见了外面蝙蝠般倒悬窗梁的人形黑影。
惊诧中，金属碎片从背包内飞出，变形重组成重火器被梁雨接在手里，段月同时拔出‘黎明’，气氛立时剑拔弩张。
段月并不觉得对方有威胁他们的实力，但发生遭遇不得不高度警惕。
“你们就是…段月和梁雨么…”黑影开口询问，声音沙哑得像把砂纸放到桌面上磨。
“你又是谁？”
“首领下达命令，请今夜前往地下城。”
“审核最快不是七天以后么？”
“特殊状况当然需要特殊渠道，情况和最初预料有所不同，因此进度提前。”
“情况不同指哪方面？”段月问。
“等见到想见你们的人，他会告知一切。”黑影沿窗梁180度掉转方向甩出去。“我在屋外待命随行。”
“诶…”梁雨唉声叹气，“假期又没了。”
“抱怨无聊的人可是你。”段月一股脑抓起行李，直接扔给梁雨。
“好歹整理下啊！”梁雨接住箱子，“我的储物机器人可不是垃圾桶，乱放的话什么都找不到了。”
“赶时间。”
数分钟后，梁雨坐在驾驶座。
雨刷飞快转动，清出足够夜间行车的面积。
“那个黑蝎族不是随行么。”梁雨左顾右盼，她的跑车后座空间足够容纳两米以上的庞然大物。
随着车顶突然传来的晃动，梁雨惊呼出声。
“我的车顶塌了！”
“抱歉。”沙哑的声音回答。
“为什么总是不肯像普通人一样从车门进来呢，是觉得这种直接跳车顶的设定很潇洒吗？”
梁雨梅开二度地叹气。然后发动汽车开启导航。
由天使女王韩雨菲及其科研团队设计出的“天眼”系统，覆盖住了整个红土大陆，位于极高空的超清摄像装置能够监视世界各地的气候并提供导航。
但切入导航的瞬间，梁雨和段月看到的却是无比骇人的图像。
红土大陆沿海地区上空出现了半径几十公里的黑影，周围的光线扭曲成新月状，被缓缓吸入其中。
“这是，黑洞？？”
“能引发如此景象的人，恐怕只有魔皇艾路迪。”
显然格雷斯他们出现了差错。
梁雨盯着通讯器反复确认，联盟本部没有下达任何指示。
“既然本部没有指令，就按原定计划行动。”
“不需要支援他们吗。”
“我虽然在联盟战斗员中算不上经验丰富，却也历经无数战斗，见识过大陆上各个种族的强者。因此我接下来的判断绝不是无知弱者的妄断。”段月说，“我敢确定，大陆上不存在比格雷斯更强的家伙，那个男人不论任何方面都没有弱点，是无敌的，绝不会输。”
虽然梁雨不清楚格雷斯的实力，不过她相信让段月如此评价的男人定非等闲。
黑色跑车破开积水，驶入了四下无人的荒野…
雪花四处乱窜，每当狂风掀起都有如剃刀刮过皮肤。
格雷斯和艾路迪，丝毫不受酷寒影响的二人，把全部精力集中在了对方身上。
黑色球体在艾路迪身后天空展开，灿烂光辉仿佛流星雨那样，密集且快速地从天而降。暴雪升华，冰原融化，高温顷刻就使海水沸腾并产生大量水汽。
雾气之中，战斗双方以无法想象的高速化为残影，向对手发起冲锋。瞬息间源石臂铠和暗金甲胄发生无数次对撞，黑洞和寒冰不断产生，在高速运动的二人身后相互抵消形成白雾，宛若彗星之尾。
安奈利特站在远处目睹了这场红土大陆顶点的战斗。若非回音领域的能力，她连对战双方的人影都捕捉不到，更别说出手干涉。
高速运动的虚影中，格雷斯攥紧右拳，重击挥下破开雾气。这连钢铁都能粉碎的力道，哪怕是魔皇也难全身而退。
但作为观战者安奈利特并不惊慌，战斗已经结束了。
格雷斯的右腕臂铠轰然碎裂，滔滔血液喷涌而出。
面前的敌人消失不见，白雪化为黑洞，自始至终不过是一届幻象在和他战斗，如同镜花水月。
真正的艾路迪闲庭信步踏空而行，黑洞伸展于天际。月光，星光，极光，灯光，这天地间所有的光都只能在外缘徘徊，最终被他的能力吞噬殆尽。
“怎么了，战皇联盟的阁下。”他以居高临下的态势说，“你应该认清实力差距了。”
高温从四面八方聚拢，格雷斯持续发动能力才勉强安然无恙，然而身处“黑洞”正中，供给他操控的冰迟早会耗尽。
黑洞外景色渐渐模糊，万物即将消失于视野的前一刻，格雷斯凝聚冰枪以不亚于机枪的频率扔出。
艾路迪面无波澜，轻易让那些冰枪全部汽化，连格雷斯最后投出的巨型冰块也在他面前碎裂，然后蒸发。
反观他的敌人已经遍体鳞伤，即便冰封伤口止血也掩盖不了颓势。
“真是场无聊的战斗，”艾路迪摇摇头，“差不多了吧，井底之蛙，就让你见识下何为绝望。”
纯金王座从黑洞出现，艾路迪踏上阶梯后端坐其上。
无尽光辉撕裂黑洞，它们逃逸出黑洞的刹那就将暗影之城的山脉拦腰横断。在至高伟力面前，连天地都逐渐分崩离析。
“我是主宰世界的神！”艾路迪毫不谦卑，他不需要对任何东西抱存敬畏，“战皇联盟支配大陆的局面将由我一手打破。”
格雷斯双手环抱于胸前，没有任何行动打算。突然间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自他口中爆发，放到旁人听来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你笑什么？”
“抱歉抱歉，我实在没忍住。”大笑甚至让格雷斯眼角溢出眼水，“说让我见识绝望，结果却搞出这么多戏法，你是杂耍演员吗艾路迪？”
艾路迪皱了皱眉，光辉化成笔直长线横扫过去。但令他料想不及的是，对方轻易躲开了攻击。
格雷斯手指王座，脸上带着自信、甚至是自负的笑容，“你的能力已经被我看穿了，先让我把你从那个没品到掉渣破椅子上拽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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