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魔皇艾路迪
飞行器破开云层，降落在山腰唯一的平缓地带。
梁子枫跳出来，打手势命令魔族把器械放到他指定位置。
附近山势嶙峋，危崖峭壁随处可见，因此剩下路程只能用空间泡沫跳跃。
暗影之城位于连山绝壑的隐蔽地带。这里阳光被高耸入云的群山隔绝，终日无光的阴影之中，魔族势力与眼线遍布各处。
等到所有货物装配完成，梁子枫发动能力，带着他们进行空间移动。跨过千岩万壑的地形后，最高峰映入眼帘。
魔族把被称作暗影之城的大本营，建立在群山之巅。他们自诩是凌驾于所有种族的存在，自然要居住在红土大陆至高点。
数十秒后，梁子枫传送进暗影之城。身后两位普通魔族士兵，扛起掠夺的物资，一并踏入了宫殿般的建筑。经由许可，宫殿内部大门逐一敞开，本来只能由高级将领出入的内城，此刻展现在他们眼前。
无数华贵的装饰和雕刻，摆放在大殿，无一不显示主人的地位。
身披暗金铠甲，身材矮小、体格和人类无异的魔族沿着台阶，缓步走下大殿高台。尽管没有其他魔族那样面目狰狞，却不怒而威，给人以庄严不可冒犯的压迫。
“终于回来了么，我的朋友。”魔族面带微笑对梁子枫说，“事情进展的如何呢。”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梁子枫鞠躬道“劳您费心了，魔皇艾路迪阁下。”
魔皇艾路迪，暗影之城统治者，也是所有魔族信仰尊敬的伟大存在。作为尊崇力量的种族，艾路迪自然也当之无愧是魔族最强。
哪怕大陆顶尖强者，也不希望和艾路迪正面交锋。
“那就请把成果展示给我吧。”艾路迪说。
梁子枫挥手示意，魔族士兵便打开箱子，把大量源石倾到在大殿。
艾路迪上前拿起源石捏在手中，面对面团一般柔软的触感，他诧异道“据我所知，源石之坚硬程度，任何外物与能力都无法破坏。”
“的确如此，但您所说是定型之后的源石。”梁子枫回答，“而这里的全部都是它们的最初状态。”
说罢，梁子枫抓起源石，像揉面一样把它们捏合，做成匕首的形状。
“源石包含世间所有规则，任何人精神力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连接。但是”
梁子枫闭眼集中精神，让自己的意志力融合进去。伴随精神力介入，本来还是柔软的匕首逐渐变得坚硬。
“当与精神力合为一体后，源石就会变得坚不可摧。”
“源石的加工方式竟然如此简单。”艾路迪有些不可思议。
“正因为简单，所以初形态的源石极其稀有。”梁子枫看着手中的匕首。“目前绝大部分源石，都在战皇联盟。”
“在哪都没关系。”艾路迪说“相比那个，我更好奇源石的全部作用，它关乎你的计划是否完整。”
“如您所愿。”
梁子枫再度集中精神，当他睁眼后，手中的源石匕首已然消失。
艾路迪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异状，他很确信梁子枫没有发动能力。
那任何外界干扰都无法令其毁灭的定型源石，就这样毫无征兆消逝于空气。
“源石的另一用法便是转换。”梁子枫一字一顿地解释“只有最初让源石固定的精神力量，才可以再次干涉固定的源石。并能使其不等价的转化为能力对应之物质。”
艾路迪抬头望去，庞大的扭曲空间充斥在上空，大殿楼顶因为光线折射而显得扭曲。
仅拳头大小的源石，与梁子枫的精神力融合后产生的空间竟有如此规模。
“何等美妙的力量”艾路迪赞叹道。“拥有此等数量的源石，即便是你那天方夜谭的构想，也能触手可及。”
“那么艾路迪阁下，就请进一步确认计划的可行性吧。”
“没问题。”艾路迪打声响指，机械齿轮运转，将楼顶的墙面拉开。
压缩空间得到释放，立时掀起狂风朝天空喷涌。
几乎在同时，巨龙阴影一闪而过。装备暗紫战甲的魔族，单手托运客车缓缓落地。
“您的命令我已出色完成，艾路迪大人。”魔族放下客车说。
“辛苦了，”艾路迪称赞道“不亏是西泽尔大将军。”
“您过奖了。”西泽尔鞠躬回礼。
随后，他冲那辆损坏的客车说“都出来吧。”
见没有反应，西泽尔眉头微皱，踏步上前，用臂力直接把客车铁皮撕成两半，他不耐烦地看着里面恐惧颤抖的人类，脸上毫无怜悯。
“你们这些卑贱的东西，连话都听不懂吗！”他卸下背后的长枪，准备杀一儆百。“用鲜血来好好记住牲畜必须要服从命令。”
面对长枪，一个男人站起身，非但不惧，反而指着西泽尔破口大骂，用恶毒的话语诅咒道。“想杀就杀我吧！你们这毫无人性的牲畜。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下地狱去吧。”
“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眼前弱小无能的种族却敢对他魔族大将出言不逊，西泽尔青筋暴起。
男人正视西泽尔，脸上没有任何恐惧。
“够了。”艾路迪制止了西泽尔的暴走，“我们是天生尊贵的存在，要学会包容。”
“实在抱歉，属下失礼了。”西泽尔勉强压住怒火，收起武器，“魔皇大人如无旨意，属下先行告退。”
艾路迪朝外挥手，示意西泽尔离开。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男人怒视艾路迪。
“冷静下来，我为部下的粗鲁道歉”艾路迪将手摆在胸前，掌心朝外表示自己没有敌意“今天请你们来暗影之城，是有要事相求。”
“你们是各自国家中小有名气的科学家，我希望能够以和平方式来谈话。”艾路迪用平缓的语气说“这样对于双方都有好处。”
“只要完成要求，”梁子枫开口，“我可以保证你们安全离开。”
男人看到梁子枫，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居然有人类站在魔族一边，而且看样子还是得到了举足轻重的权位。
“请考虑一下吧，”艾路迪对他说。“希望你们尽快给我意见一致的答复。”
男人攥紧拳头，没有说话。
颤抖的妇女和年轻女生紧贴在一起，惶恐地看向这个被她们称作丈夫和父亲的男人。他们一家三口都是某国顶尖科研人员，明明有着无量前途，却被不幸选中，踏入了地狱般的魔族宫殿。
其余人面面相觑，短暂沉默后，他们点头，作为对答复。
“我们同意。”男人回答艾路迪“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很好。”艾路迪指着堆积如山的源石说。
男人不太懂艾路迪的意思，他不明白这些源石有何用途。
“不不不，不是这个。”艾路迪摇头，“是那个精神力探测仪，开启后可以探知半径几百米内所有生命的位置并加以区分。”
说着，艾路迪示意梁子枫拿出一打文件。
“这是它的设计图，我需要你们对设备进行改良并达到量产。”艾路迪冲男人道“包括这些源石在内，我会给你们提供一切需求。”
“你们想在大陆上找什么，”男人疑惑，“精神力探测仪只能搜索智慧生命。”
艾路迪没有回答，而是把文件了递过去。
男人从艾路迪手中接过设计图粗略的查看，脸上闪过异样的表情，但旋即恢复正常。
“给我们时间。”
“一个月可以么。”艾路迪说“有设计图和工具足够的情况下，数十位科学家改良区区精神探测仪应该不在话下吧。”
男人微微沉默，随后点了点头。
“完成了工作，自然会让你们回去。”艾路迪慈眉善目地微笑“魔族和人类是朋友，我并不喜欢无意义的杀戮。”
艾路迪下令安置好这些人类后，和梁子枫离开了大殿。
“魔皇大人。”门外倚靠在柱子边的女性魔族叫住了艾路迪。
“怎么了，安奈利特女士。”艾路迪回应。
“暗影之城外面太过喧嚣了，您最好确定一下发生了什么。”
艾路迪凭借敏锐的听觉，隐约听见远处飞行器和发动机的轰鸣。
“看来是西泽尔未能善后呢。”艾路迪扭了扭脖子。
“我去通知那个家伙来处理。”梁子枫准备动身。
艾路迪叫住他，“我可不想暗影之城周围被那个疯子的能力搞得面目全非，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说完，艾路迪从打开的天花板纵身跃起，离开了暗影之城。
暗影之城周围群山连绵，然而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如履平地般前进。未知能力创造出钢铁大桥，将错综复杂的地形无视。挺拔的山峰在现代武器面前只消一瞬便可夷为平地。
杰克站在战车上，指挥着陆空并驾齐驱的精锐部队，他的任务是营救被魔族劫走的科学家。
“真是的，”杰克抱怨“一群渣滓还敢袭击我们国家。要让那帮魔族明白现代化军事力量和冷兵器的差距！”
大军有条不紊行进着，直到一个矮小的魔族挡在前面。
“你们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对面的魔族冲杰克喊话“但是能否请诸位打道回府呢。”
“呸！”杰克不屑，虽然他的能力是操纵微弱气流，一个把眼修炼到四五级顶多也只能刮起小风的无用能力。但是由于精神力可以代替自身神经系统直接操作肉身，同样遵循能力规则存在肉体之眼，即第一神经。
而作为拥有六阶第一神经之眼的他，可以轻易强化身体举起半吨重物，空手甚至能打凹钢板。
“像你这样的小瘦猴，我单手就可以捏死！”杰克骂道“滚回去告诉你们的统治者，赶紧把人质送出来兴许我还能饶他一命！”
“真是无礼的暴徒呢。”魔族平静地说“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恕我不能让你们前进一步，就在这里安息吧。”
“凭你一个矮豆丁？”杰克听到对方口出狂言，想下令攻击，然而目标却消失于视野范围。
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下一刻，杰克知道了违和感的来源，并非是对面单纯的消失，而是周围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地突然开裂，滚烫的岩浆直冲天空，山峰如同风化的土墙，瞬间崩毁随风飘散。车、飞机、铁桥，所有的所有，都被扭曲成诡异形状，从巨大地缝中，冤魂嚎叫着破土而出。
杰克看着地狱般的光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都超过了认知。他无从判断对方能力到底是掌控些什么，亦或是召唤了什么。
他强迫自己冷静，虽然天变地异的大灾变发生于眼前，杰克还是察觉到，即便看不到，他依旧站在自己的战车上，凭借触觉，他摸索着开启雷达。
“幻觉么，这混蛋，倒是挺会吓人！”杰克探测到魔族的位置，果然如他所料，军队没有消失，刚才的景象只不过是虚假的把戏。
崩坏的异象逐渐停止，杰克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可是接下来的事却让他彻底放弃了思考。
视线范围内，天空，大地，山峰以及熔岩，万物破碎向他们聚合。那些东西原本存在的位置被替换为黑色空洞，化作虚无。
当杰克视线所及只剩变成黑色时，一股庞大到足以熔断钢铁的高温席卷，把包裹的所有存在化作焦土。
艾路迪放松精神，解除能力。
除了被熔化的钢铁和灰烬，山峦依旧，周遭环境没有任何变化。
“只有听话的狗才是魔族的朋友。”艾路迪冷冷地说“逆命者，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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