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沿着灯光过去吧朋友
祝郁锡爬上天台，看着上空星星点点的红色所对应的位置，他的视力可以看出去很远，近处远比远处红艳。
祝郁锡有些疑惑，不确定是自己对于远处的颜色的无能为力，还是如自己所见，近处的轴钧区就是比远处的豆丁区红。
这种基因的改变怎么可能只选择豆丁区的人类，本就是一种随即选择。祝郁锡了然。
白教授从来没有在轴钧区开始过巡逻，在这里做些什么的成本远比豆丁区大。
祝郁锡在上空移动着，不断用手表标记着那些红色的位置。
他看见灰咕咕和葛雷正在靠近这里，每个人都背着好大的背包。
祝郁锡从天台下去，和他们碰面。
灰咕咕声音都在颤抖：“别墅的人自行逃到边缘人酒吧了，很抱歉，我能力有现，现在的豆丁区已经满街城护城卫了。”
祝郁锡拍了拍灰咕咕的肩膀，“轴钧区现在还不会有事，但如果白教授没有在豆丁区找到进化人的话，轴钧区可能也未必安全。”
葛雷看出了他表情里的意思，直截了当的问他：“你去哪儿？”
“我要回城卫区拿一些东西，有些人的能力根本不稳定，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不能让那些刚进化还不会用能力的束手无策。”
祝郁锡拉高领口遮住所有皮肤，戴上手套口罩，“等我，很快。”
灰咕咕现在只想让所有人都聚在一起，黎松楠不在，如果祝郁锡回不来那么灰咕咕心态会崩。
葛雷点点头：“你去吧。”
如果那些进化人没有任何指望，还不一定在绝境时做出什么来，有时候绝境并不一定会有超强的求生欲望，可能还有摆烂的拉所有人一起做伴。
祝郁锡戴上帽子，踩着轮滑绕了一条安全的路回城卫区，路上他听到有人闲谈抱怨，怎么今晚轴钧区居然要宵禁，擎拲城要完蛋了。
祝郁锡戴上耳机不想再听关于宵禁的讨论，他们抱怨的宵禁，已经不知道在豆丁区上演过多少次了。
城卫区像是进入安眠，几乎没有一点声音，祝郁锡穿过后勤去进入安全系数最高的地下区。
他的勋章去跟前任城主的赝西装做了伴，现在他没有进入这里的权限。
ai在跟他对话：“次纪长先生，需要出示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祝郁锡看着紧闭的门，问：“怎么证明，你不是已经认出我了吗？这都不行吗？”
“很抱歉次纪长先生，确实不行。”ai在祝郁锡面前变出一片全息花瓣，从上边飘落下来。
祝郁锡刚要转身，音响里突然传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平和说：“嗨，郁锡，你现在可以进来了。”
祝郁锡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空气：“绅士一号吗？”
“是我。”绅士一号回答他。
祝郁锡突然觉得背脊发凉，绅士一号居然出现在了城卫区的电子设备里，这是的所有安全系统都是白特设计的。
如果有人能进入城卫区的系统，祝郁些觉得一定是拥有自我意识的ai顾姬。
顾姬说过像她一样的存在不止一个。
祝郁锡突然觉得全身还没有痊愈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你产生自我意识了吗？”
“我只是ai。”绅士一号的回答模棱两可，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设定就是帮助黎松楠先生解决一切我可以解决的问题。”
祝郁锡看见远处有阴影挪动，几秒钟后果然从建筑缝隙走进来一个城卫。
绅士一号也发现了那个城卫，立刻打开了地下区域的入口让祝郁锡进来，祝郁锡来不及多想。
绅士一号说：“我也会帮你解决一切问题的，黎松楠先生一定也希望我这样做。”
“我要拿走一些蓝光棍。”祝郁锡说。
绅士一号完全服从他的指令：“可以，你想拿走多少？”
“能拿多少拿多少。”祝郁锡站在入口走廊里，走向下一道门，示意绅士一号打开。
绅士一号却打开了另一扇门，祝郁锡来过这里许多次，对他说：“不是那扇门。”
“我需要你先帮我做件事。”绅士一号把那扇门里的所有灯都打开，那条长长的通道霎时间明亮起来。
祝郁锡警觉的看向上方的音响：“不可能。”
绅士一号温柔的笑起来：“我甚至还没说是什么事。”
“任何事都不可能。”祝郁锡眼神坚定，在此事上表现的毫无回旋余地，“我不跟超出人类智商的东西做交易，经验证明，能实现人愿望的不是女巫就是魔鬼。”
绅士一号声音带着宠溺：“别太紧张朋友，我不是什么强大的存在，或许我只是一段代码。”
祝郁锡走到来时的门前，语气冰冷的说：“开门。”
绅士一号又笑起来：“我看的懂你的虚张声势，我们可是朋友啊，我要帮你带走更多的蓝光棍，所以我需要一具身体，来做我意识的载体。”
祝郁锡想了想，这并不算很过分的要求，大多数ai都有自己的仿生人身体，光是顾姬就有好多具。
“沿着灯光过去吧朋友，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绅士一号说。
祝郁锡在一声声朋友中迷失了自己，像是被女巫蛊惑了一般，沿着灯光找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有许多个做的跟人类身体几乎一样的仿生人。
但是它们的后颈是芯片插口，太阳穴一左一右都是脑机接口，手腕处是隐藏能量池。
“你帮我选一个吧朋友。”绅士一号说。
祝郁锡选了一个穿正装五官端正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仿生人，犹豫了一下摘掉仿生人鼻梁上的眼镜丢到了地上。
因为那眼镜戴起来太像黎松楠了，黎松楠回来后发现了没准要笑话他的。
墙上的所有设备都在绅士一号的驱动下自动开机运作起来。屏幕上不断闪烁着代码，进度条一个接一个的拉满。
绅士一号轻咳了一声，“把主机里的卡片放倒仿生人的脑机接口里，然后什么都不要碰等一分钟。”
祝郁锡按照他的说法把卡片放进仿生人的太阳穴。
时间没有绅士一号说的那么长，只十几秒仿生人的太阳穴处就被皮肤覆盖，看不见了里面的接口。
仿生人的眼睛转动起来，瞳孔大小也在适应灯光后有所变化，他转头看向祝郁锡：“能这样跟你面对面，我比想象的还要开心些。”
祝郁锡第一次看见一段声音或者一个半透明的全息影像住进了仿生人的身体里，成了一个几乎分辨不出来的仿生人。
祝郁锡捏了一下绅士一号的脸，发出一声带着感叹的呼吸。
皮肤的质感跟真人无意，绅士一号的动作也流畅自然，他展开双臂抱了下祝郁锡，“你没见过仿生人吗？”
祝郁锡不动声色的推开他，在拥抱时终于有了点眼前的东西不是人只是机器的实感，因为他没有温度。
“如果你告诉我你有自我意识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你是真诚的。”祝郁锡仍然纠结这个问题。
绅士一号说：“快点吧，我会控制这里的防御系统的，你去拿属于你的东西。”
祝郁锡没再说什么，和绅士一号拿了一些高级的蓝光棍，出来时差点跟几个城卫迎面撞上。
绅士一号入侵了那几个城卫的电子设备，简单的让他们的耳机发出一些噪音，他们就疑惑的走开了。
祝郁锡快速的移动到了自己车旁，把蓝光棍放进去，关上车门后才看见绅士一号无奈的敲他车窗。
祝郁锡打开门让他进来，他还是没能习惯绅士一号从一段音频变成仿生人这件事，以为绅士一号会自动进入一些有全息投影设备的空间。
“不好意思。”祝郁锡不太用心的道歉，一边设定着自动驾驶路线。
绅士一号微笑着：“原谅你。”
作为ai时微笑和平和的声音都很自然，因为祝郁锡只把它当成一个语音助手。
而现在不一样了，一个成熟稳重的身世就坐在副驾上，长时间的微笑让它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祝郁锡设定好路线后，好几次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绅士一号主动询问。
祝郁锡像是在等着他的问题，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说：“我在想你既然能进入城卫的地下区域，那么你能进入一号宫吗？”
绅士一号微微歪头，一双眼睛直视着祝郁锡，尽管他目光足够温和，但还是抵消不了“仿生人”这个认识带给祝郁锡的距离感。
“你想让我救黎松楠先生对吗？”很是一号问。
祝郁锡回答：“当然。”
绅士一号表情逐渐严肃，祝郁锡的表情也随着他的表情严肃，绅士一号又放松了面部肌肉，平和的说：“如果你想让我这样做的话，当然可以。”
祝郁锡表面上松了一口气，心却没法放下，绅士一号具有自我意识他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了。
顾姬在前，祝郁锡并不恐惧拥有自我意识的ai，但绅士一号看起来并没有顾姬那么大公无私。
他看起来或许有一些狡黠隐秘的情绪，比如说，在祝郁锡提起之前，他甚至没有想要救黎松楠出来的打算。
祝郁锡已经不敢把车开的太靠近霓虹馆，早早的下车和绅士一号带着沉重的蓝光棍走向霓虹馆。
回到霓虹馆后，在门廊说着什么的灰咕咕和葛雷看向他们，目光主要集中在绅士一号的脸上。
“见鬼。”灰咕咕说：“别告诉我，他是绅士一号。”
祝郁锡的表情已经给了他答案。
葛雷看起来比灰咕咕更能接受这个事实，“我们刚才好像感应到了黎松楠博士的位置，他已经在朝这里靠近了，我怕有诈，建议让人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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