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令人在意的称呼
宽敞的会议室中，鲸鲨科技的高层们端坐着，认真聆听会议的内容。
霍子骞端坐在首位上，神色淡漠，看不出息怒。
无形的压力在会议中蔓延，高管们感觉心头沉甸甸的，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
正在汇报工作的高管，更是压力山大。
“目前项目已经进入到了谈判阶段……”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霍子骞拿起手机一看。
“啪”的一声，他手中的钢笔忽然掉落，声音在封闭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响亮。
汇报中的高管一顿，紧张地问道：“总裁，您是有什么指示吗？”
“没事，继续。”霍子骞依旧言简意赅。
会议继续，但众高管心思都有些飘，不由自主地思考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给成熟稳重的霍总带来这么大的震动。
高管汇报的工作内容，已经无法进入霍子骞的脑海了。
他满脑子，都是哪天沈逸飞那句矫揉造作的“子骞哥哥”。
谁能想到，竟是一语成谶！
他拿起手机，翻了翻记录。
【很快就要在综艺节目上碰面了，我和承业订婚的事情并没有对大众公开。其他人根本不会在节目上喊你霍叔叔，我要是鹤立独行，估计就要暴露了。】
【我琢磨了一下，还是换个称呼比较稳妥。】
【我可以叫你子骞哥哥吗？】
程嘉宁跟霍子骞只相差7岁，要是喊叔叔，自然会有人起疑。
看到原因，霍子骞凝重的神色终于散去。
原来是这样……
他最近听多了沈逸飞的胡言乱语，第一时间就想歪了。现在想想，实在不应该。
【到时候，你喊我霍哥就行了。我跟他们都是陌生人，称呼不会太亲近。】
要是程嘉宁真喊他子骞哥哥，到时候也会引来众人侧目。
程嘉宁似乎守在了手机前，回复很快就发了过来。
【好的。猫猫乖巧jpg】
其实，他也考虑过，要不要用霍哥这个称呼。但感觉看起来不像专属称呼，用来喊霍承业也可以，所以才提出子骞哥哥这个称呼。
不过，霍叔叔说的也有道理，霍哥就霍哥吧。
霍子骞看着那可爱的猫猫表情，目光也柔和几分。
这次综艺拍摄，他会找到足够多的证据，打破沈逸飞的胡思乱想。嘉宁之后还要在逸风的公司发展事业，被老板误会，始终不是一件好事。
会议上，高管的汇报也进入了尾声。
霍子骞放下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这个项目，先做一份详细的策划案上来……”
会议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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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徐文羽去了节目组，徐家别墅再度安静下来。
但是，程母依旧非常忙碌。
她打开手机，查看婚庆公司刚发来新请帖样式，继续指指点点。
程母保养得很好，明明已经四十多岁了，但看起来也才三十出头。她身着蓝色旗袍，坐姿优雅。同样是刷手机，别人看着是懒洋洋的咸鱼，她却依旧不减贵妇人的气质。
换做是其他人，估计会以为她是一个非常温柔善良的中年美妇。
可实际上，她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卖了，甚至还在欢喜地享受着这份荣耀。
“咕噜噜……”
车轮子的响声在耳边响起，程母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嘉宁，你今天要进组工作吗？”
“嗯。”
程嘉宁应了一声，继续往外头走。
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不甘抱怨。就是不再在意，也懒得去惯的态度……
程母不免得生出了一丝恐慌。
她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自己远去。
“你这孩子，要进组怎么不提前跟妈妈说一声？你说了，妈妈让人先给你收拾好行李。”
程母走过来：“我送你到门口。”
面对纠缠不休的程母，程嘉宁不免有些不耐烦。
他侧过头，熟练地扯起一抹绿茶的微笑。
“对不起妈妈，我不知道出门要报备呢。反正以前我也是很独立的，一个人就都搞定了呢~妈妈你要是有需要，那我下次通知你一下吧~”
说罢，程嘉宁加快了脚步。
程母赶紧跟上。
但她早就受够了苦日子，嫁进来之后就努力摆脱过去，让自己活得光鲜亮丽。哪怕是在家里头，她也是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还是那种漂亮的细跟。
鞋子赏心悦目，但穿着快步走路，就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享受了。
尤其是家里的庭院里为了美观，还铺上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
轮子在鹅卵石上驶过，有些细微的颠簸，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程母浑浑噩噩，仿佛听到了自己脚踝发出的抗议声响。
仔细想想，以前似乎她对这个孩子太过是忽略了。
文羽跟嘉宁是一起上学的，她去帮文羽收拾行李的时候，文羽总是拉着她，跟她聊天，要她陪着一起玩。
一眨眼，时间就过去了，也到了快出门的时间了。
她也就不再去嘉宁那边了。反正家里有佣人，嘉宁在家里地位是不高，但使唤两个仆人还是没问题的。
她努力地去忽略那些记忆里若隐若现的画面，曾经有个孩子趴在门边，羡慕地看着她在房间里给文羽收书包。
后来，等着等着，那个孩子一直没等到她，也慢慢地也就不见了。
程母蓦得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掌心。
不，她只是稍微少陪了一点嘉宁而已。
吃的穿的，嘉宁哪样没有？
在有两个孩子的情况下，又有哪几个家庭真能把一碗水端平呢？她没有虐待过嘉宁，她怎能算有错呢？
不能的。
“我到了，再见。”
程嘉宁把行李塞进后备箱，随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助理坐在车头，油门一踩，车子直接窜了出去。
程母静静地看着远去的车子，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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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地点就在隔壁的峪城，距离不算太远，但开车也要差不多半天的时间。
节目组定下的碰面地点，是在一个会议室中。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等一众嘉宾到期，录制一下见面与领取任务的环节，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程嘉宁打开车门，望着眼前十几层的阶梯和那栋充满科技风格的办公楼，不禁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不先安排住宿，而是让他们来这里呢？
上辈子，因为没有香水引发赔礼事件，他并没有参加这个综艺。但因为霍叔叔充当飞行的嘉宾的缘故，他有看过这一集。
他记得节目里是没有任何关于休息酒店的画面，导演组应该没有必要让他们先不放行李，而是来这边集合才对的。
难道因为他这只蝴蝶，导演组萌生了新的想法？
“我们现在开始拍摄了，会议室就在五楼。因为还没有安排好住宿地点，需要你们自己把行李提上去。”
程嘉宁：“……”
这个节目，就是想折腾嘉宾，制造看点。
要知道，每个上节目的艺人都是带了助理的，行李直接放车里，到时候直接带到对应的酒店就行。
相较之下，节目组让他们自己拿行李上去，真是没事找事。
“五楼是吧？”程嘉宁抬头，脸上丝毫没有紧张的神色。
虽然他身材瘦削，但常年练舞，身体力量并不弱。
而且，就2天行程，他也没带多少东西。
程嘉宁瞄了一眼摄像头的位置，提起行李箱的把手，踏上了楼梯。
他早已习惯了镜头，也知道哪个角度可以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虽然他现在名气很小，镜头可能会被剪掉很多，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在镜头前表现，不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
他脚步轻快，很快就带着行李来到了五楼。
然而，五楼里只有等候的节目组，一整排嘉宾座位都是空的。
他是第一个抵达现场的嘉宾。
“请选择一个座位，行李放在你座位的后面就行了。”
“好。”程嘉宁放下行李，看向导演组，“我可以下去等吗？这次参加节目的，有一个是我同公司的女生，我不太放心。”
节目组真是缺了大德。
不仅办公楼前有十几层楼梯，就连电梯也被封锁了。他刚才可是提着行李，爬楼梯上的五楼。
娱乐圈的女明星，一个个都瘦得跟纸片人似的。让她们做这种事，真的太难了。
很快，程嘉宁就又来到了楼下。
助理就在镜头外候着，如果有什么情况，也能及时提供帮助。
“不会吧？五楼？！”苗甜甜听到节目组的要求，差点晕厥过去。
程嘉宁拍了拍胸脯：“节目组只说让我们搬行李，没说只能一个人搬完。这个行李箱我帮你提上去，你挎着你手里的那个小包就行了。”
“嘉宁，真的太谢谢你了。”
苗甜甜长相甜美可爱，身上还穿着粉色的碎花连衣裙。她也是刚满18岁，但已经出道几年了，是圈里的老人。
来之前，钟林还让她帮忙提携一下程嘉宁这个新人。钟林一直在带她，他们私交不错，所以她来之前，已经思考过要在节目上怎么帮程嘉宁争取镜头了。
只是没想到……这下子，反而是自己欠了程嘉宁人情。
“走这边。”程嘉宁给她指路。
苗甜甜哑然：“节目组也太损了吧，有电梯都不让用。”
其实，这个办公楼，平时都是靠电梯通行的。
因此，每一层的楼梯，都会自带一扇门，还是那种一松开门把手，就会自动关上的门。
苗甜甜快速走了几步，帮忙推开门。
“我来开门吧，你手里提着行李箱，不方便。”
两人分工合作，配合得相当不错。虽然程嘉宁的行李比苗甜甜的要轻，但这一次有了苗甜甜帮忙，他反而用了更少的时间，就来到了五楼。
没多久，其他嘉宾也陆陆续续到位。只剩下霍子骞，依旧不见踪影。
不过，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大家也不好说些什么。
其中一个嘉宾，正是最近有热播剧，人气正旺的健美型男星——周子强。
“你好，我叫程嘉宁……”
“你叫我甜甜就好，我们是一个公司的……”
除了程嘉宁和霍子骞，其他4人都是节目的常驻嘉宾。几人打着招呼，开始跟程嘉宁客套。不过，自我介绍过后，众人还是更倾向于跟自己熟悉的嘉宾交谈。
苗甜甜最近风头正盛，她主动cue程嘉宁，无疑会给程嘉宁更多出镜的机会。
周子强的目光落在了程嘉宁的神色，脸色越发不虞。
身体瘦弱，看着干干柴柴的。也就长了一张清俊的好脸，才能讨得女人的欢心。
“甜甜、嘉宁，可惜我今天来得不够早。要不然，我就能帮你们把行李提上来了。刚才很累吧？”
苗甜甜是女生，周子强提出帮她提行李是绅士风度。但，说程嘉宁一个大男人提行李都会累，多少带了些看不起弱鸡的意味。
苗甜甜微微一笑：“谢谢。刚才嘉宁已经帮我拿行李了，我倒是没累着。”
程嘉宁歪了歪脑袋，嘴角一扬，语气也是茶里茶气的。
“子强你对陌生人都这么关心，对粉丝一定更好吧？你的粉丝，还真是有福气呀~”
一语既出，全场都安静下来了。
毕竟，周子强走红之后，曾经被爆出过扔掉粉丝礼物的事情。那些礼物不值钱，但也是粉丝的一番心意。
因为这事，周子强掉了不少粉，沉寂了一段时间。要不是最近有了大爆剧，他的星途几乎是一蹶不振。
程嘉宁参加节目前，早就把几位嘉宾都研究透了，打蛇也是直接打七寸的。
绿茶女生，周子强见过了。
但茶里茶气的男人，周子强还是第一回见，自然是完全招架不住。
“你……”周子强想骂人，但很快又把那些词汇咽回了肚子里，“你说的对，我自然会对我的粉丝很好。”
苗甜甜拧开水瓶，默默喝了一口。
这个新人，真不好惹啊……
不得不说，程嘉宁在星影的期末成绩，只能说得上是中规中矩。但他的演技其实相当不差，除了朝夕相处的父母亲人，在场的嘉宾都深深地记住了他这个绿茶，丝毫看不出几周前的他是个孤僻的刺猬精。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最后的嘉宾终于推开了门。
“看来，大家都来得挺早。”霍子骞看了眼手表。
距离最终的集合时间，还有5分钟。
按道理来说，《2天2夜》是大热综艺。除了程嘉宁这个走后门的，其他人在娱乐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群人，不耍大牌都算不错了。竟然还全部提前到，简直不可思议！
霍子骞出现后，所有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就像是一群饿狼，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目标一般。
其实，他们平时也不会早到那么多的。但想着早点来，多跟霍影帝相处，说不定就能结交一下。怀着同样的心思，几位嘉宾自然就不约而同地早到了。
当然，程嘉宁是因为自己咖位最小，不敢让别人来等他，所以来的也是最早的。
“霍影帝，久仰大名。”苗甜甜面露崇拜之色，“你之前那部《摄政王》我反反复复刷了四五遍，真的太精彩了……”
“叫霍影帝就太生疏了，你们喊我霍哥就行。”
素来高冷难以接近的霍子骞，脸上难得有了几分笑意。
他的目光看向右边，仿佛落在了苗甜甜的身上。
众人内心不免有了猜测。难道，霍影帝喜欢苗甜甜这一款的？
倒是主人公苗甜甜，感觉霍影帝的目光似乎是落在她身旁……
程嘉宁的身上！
“霍哥，你是我的偶像，能给我签个名吗？”眼高于顶的周子强，也放下了身段，主动靠近。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崇拜霍子骞，谁知道呢？
相较于其他人的殷切，程嘉宁倒显得安分许多，只是规规矩矩地打了一声招呼。
“霍哥。”
清朗的青年声音，传入了霍子骞的耳中。
一句句熟悉的霍叔叔，转变成了陌生的“霍哥”，让霍子骞心中升起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似乎……他们的距离都拉近了许多。
霍子骞没有细想，拿起笔，给众人签名，将这点奇怪的念头抛诸脑后。
装死了很久的导演，终于拿起了大喇叭。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抽签选住处吧。”
工作人员搬上来一个红色的大箱子，箱子上方开着一个洞，能让人把手放进去。
“这一次的房子，有好有坏。2个人一队，抽中颜色一样的签，就自动成为一队，一起完成接下来2天的任务。”
两人一队……要是能跟霍影帝组队，跟对方成为朋友，那以后资源都不用愁了！
而且，就算没结交上，也没有关系。跟霍影帝一队，还怕镜头少？
程嘉宁同样“野心勃勃”，期盼着跟霍子骞一队。
导演擦了擦鼻子，心里默默吐槽。
一个个都想着跟霍影帝组队，都是白费心思。
这次抽签，全无公平，压根就是黑幕！
还是霍影帝主动提出来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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