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欢喜暧昧
高横的话让夕月惊到了，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吧？
他能看上自己什么呢？自己什么也没有。家世不好、脾气不好、长相一般、身材一般，好像以一个女孩子的标准来看，自己怎么都算不上出挑的姑娘。
好姑娘至少得像那柳如风一般，家世相貌性情都出挑的；再不然也得像自己的准嫂嫂，虽然出身略差了点，但是其他的都是很好，自己这菜鸡模样，怎么着也不是招男孩子喜欢的。
夕月自我分析一番之后觉得高横绝对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便随便将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待会直接送我回家吧。”精神不济，这女人可真惨呀，这葵水每个月来一次，那不是意味着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是不舒服的。
好在自己只是隐隐作痛，倒不像有些女子，据说痛到满床打滚呢。
“好，待会到了街上给你买点吃的，再送你回去。”高横看她四两拨千斤把话题转了也不恼怒，只是觉得自己性子过于急躁了。
一路上他尽力让马车驾驶得稳当一些，免得颠簸到她。
到了街上，高横将马车停在路边，去给夕月买了热的吃食，烧饼、包子热豆浆全部都有，甚至还有酸梅汤，满满一大堆。
夕月看到他抱着这么一堆东西送进马车的时候哭笑不得，难道他不知道女孩子来葵水的时候是吃不得酸的和冰的吗？不过想想他应该也是不知道的，这么粗枝大叶的男人能给自己买东西已经算是很贴心了。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夕月也有点饿了，而且吃点热的舒服点。拿起一碗热豆浆小口喝起来：“其他的你吃吧，我吃不完也浪费的。”
高横也不客气，他干的可都是力气活，这么折腾了一大早也累了，拿起包子便大口啃起来，夕月看他的样子倒是不像个贵公子，而是干粗活的劳力，想到这个夕月噗嗤笑出声音来。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说来听听。”高横询问。
夕月肯定是不会和他说的，说出来肯定没好果子吃，将手中的豆浆喝完将碗递给他：“拿去换了吧，我想休息了。”最最难过的是坐在这里动也不能动，就怕漏出来。
高横倒是听话，拿着碗去还。夕月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觉得人和人的关系真是神奇呢，以前自己和他总是针尖对麦芒，现在居然是和谐相处的类型，谁敢想这大少爷会在街头替人买吃食，心甘情愿被使唤。
夕月也感觉到他对自己特别好，自己也很享受他的好，至于为什么倒是还没有仔细深想。
将夕月送到巷子口的时候，夕月坚决要自己下车回去。高横倒没反驳，不过停下来看她一步步挪回去的样子很好玩，一直看到她进门了才转身离去。
夕月回到家之后连忙将之前自己准备的月事带拿出来，各种准备之后才安稳躺在床上，刚想歇息一会就想到有件事情得马上处理，那草木灰的月事带得丢出去，可不能让家里人看见了。
没办法只得起来，出门去丢东西。
回来后一直到傍晚夕月肚子饿得不行才起来，可是腰酸肚子胀，实在是不愿意做事情，最后还是找出剩余的肉干自己嚼几块填填肚子，等母亲回来好了。
梁王氏和丈夫回来已经很晚了，按着每天的习惯去夕月那边看看，她倒是灯亮着，敲敲门也没来开门，只听到里面说：“母亲大人，快救命呀！”
推门进去看到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吓坏了：“怎么了？”还以为女儿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我葵水来了，难受，还肚子饿。”夕月撒娇。
原来如此，还好不是自己的第一想法，马上出门替女儿张罗吃的，一边和嬷嬷一起忙碌一遍想，必须马上买两个丫头回来，必要的话护院什么也得有。
这女儿一个人在家，万一遇上个歹人可是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再加上以后儿媳妇进门，总是需要人伺候的。
好在这些年他们也攒了一些钱，首先还是换一个大院子，等以后小孙子出生怕转不过身，至于人手等院子置换了再一点点添置。
給夕月准备了红豆粥的同时梁王氏也将未来的事情都盘算好了。就准备晚上和丈夫商量一下，再盘算盘算还有多少余钱。
梁王氏回房间之后就将私房全部搬出来，堆到床上算账。不得不说算账她是一把好手，不然铺子里大大小小的账目怎么弄个清楚呢。
梁掌柜看自己媳妇在数钱，过去问怎么回事。
梁王氏忙着算钱也没搭理他。他便坐在边上看着，这可都是他们半辈子的积蓄啊。忙忙碌碌不就是为了这点钱？
“一共有三千八百五十七两。”梁王氏看着丈夫说道：“我们这个院子拿去卖的话估计也有五百两，那就是四千三百五十七两。还有西郊的五十亩良田，就这些了。铺子是绝对不能动的。”
“怎么了？”梁掌柜到没这么清楚。
“我们要换个大院子，儿子以后回来，孙子生出来，怎么着都需要个大院子。我打算找人看看哪里有闲置的宅子，大约是两千两左右的。剩下的还得用来娶媳妇，接下来我们铺子得好好赚钱，为以后做打算，过两年夕月嫁人嫁妆也要备起来。”梁王氏叹口气：“哪哪都需要用钱，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有道理，或许我们还可以再买一些田产，给女儿做嫁妆也是好的。”梁掌柜说：“铺子需要再扩大一些吗？隔壁的布料庄有转卖的意思，如果可以八百两可以买过来。”
“那就这么办，两千两买宅子，八百两扩大铺子，多余的娶儿媳妇。田产晚一点再说，女儿还小，还能呆两年。”夫妻两个盘算好了便歇息了。
夕月第二天是好了些，但是也不愿许多动弹，梁王氏把嬷嬷就在家里陪她，自己风风火火找人牙子买丫头去了。最后八两银子买了个八岁的小姑娘，据说是家乡遭了水灾，全家只有她活下来，一路乞讨被人牙子不知怎么弄的卖了身，然后转手又卖给梁王氏。
小姑娘怯怯地，看着梁王氏叫夫人，说自己一定会勤快干活的。
说是八岁，看着似乎还没有八岁，估计是没得吃也长不快。买下了就让老仆带回驴车边上。她还要去趟中介，看看房子。
留下要求之后这些中介为了佣金会努力找合适的房子，既有买也有卖，可以从中小赚一笔。
梁王氏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晌午了，吩咐嬷嬷带小姑娘洗洗，又找出夕月小了的衣服给她。
捯饬干净了倒也是个模样周正的姑娘。小姑娘说她的浮梁人氏，家里是茶农，山洪暴发把家园冲毁了，她在高处得以幸免，不过家人都没了。
原名叫董小小，梁王氏让她继续留着原名，并且许诺如果她做事认真诚心，到了十八岁便把卖身契还给她。
小小激动的磕头感谢，梁王氏见不得这个，只说好好做事不会亏待她。让她以后跟着夕月，洗衣做饭打扫学起来。
夕月看着小姑娘可怜到也没拒绝，只是以后是不是多了一个小尾巴，自己偷偷溜出去都不方便了？
梁家要找的宅子很快找到了，是原来一个大商人房子，不过举家外迁，倒是匆忙转手，价格比梁王氏的要求高出五百两。
梁王氏看了之后觉得确实是物超所值，但也爽快签了契约，一手交钱一手给房契。
接着全家就是兴师动众搬迁，其实东西不多，人也不多，但是架势很大。給旧邻居打了招呼也给新邻居送了茶果，等一切尘埃落定也快要过年了。
家里终于收到了梁颂致的第一封来信，说一切安好。
信很简单，夕月前后翻看都没几句，但是让帮忙转交的給未来嫂嫂的信厚厚一叠，不禁感叹，哥哥是个有了媳妇忘了娘的家伙。
说起来已经很久没见到高横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已经很久没来找自己了。
不过自己也是，这段时间太忙，又搬了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去了老宅但是没找到人呢。
夕月有点担心他找不到，想着应该要去刘家茶铺看看，至少要把搬家的事情和他说一下。
说干就干，和小小说自己要出去买书，让她在家熬个绿豆百合粥做晚餐，自己很快回来。
小小这段时间也是乖巧，让做什么做什么，也算是个实心眼的丫头。夕月倒是很喜欢她，有什么好吃的总是分她一些，半个多月来倒是胖起来一些，看来以前真的是饿狠了。
夕月出门时间还早，她决定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給小小买两身厚厚的棉袄，不然她天天洗衣服干活，冻也要冻死了。小小年纪也是可怜的，自己使唤着都觉得有点不忍心。
买完东西去了刘家茶铺，都喝了两碗茶了，也没见到人。现在去门口等着倒也晚了，只能自己先回家了。
小小看到小姐给自己买的新棉袄感动得抹眼泪，夕月一时间都不知道做什么好，举手之劳倒要人家感恩戴德，很不好意思。
晚上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这高横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怎么就不见了呢？也可能是今天没碰上，明天再去试试运气。
第二天夕月又出门了，说老板的新书今天才到，小小一点都不怀疑，就在家里也不跟着。
又是等了半天不见人，夕月有点难过，这个人到底到哪里去了。天又冷，她坐都坐不住，还是回去了。
马上就是除夕了，夕月还是没有得到高横的消息，她决定过完年借着去看望杨小姐的名义，如果能碰到杨昌义就问问，不能的话自己再想办法。
转念一想，自己对他这么牵挂，也不见得他想起自己，这么巴巴得去问消息不是显得自己很廉价？夕月想着又要作罢。
算了吧，他不来找自己，也不去找他，没有他世界又不是不会转了。
不过越是让自己不要想，脑子里越是想起他的好来，甚至想起他抱着自己说话的样子。
暗暗骂自己没出息，真的要被那个纨绔子弟骗了还不知道。
虽然一直和自己说不要想他，可是一个人的时候总是闷闷不乐，尤其是当他送给自己的那几本书都全部看完了没有事情可以做的时候。
小小也是个机灵的丫头，成天和夕月在一起当然知道她这段时间心情不是很好，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无论心情怎么样，除夕总是要过的，整个汴京城都热闹得不行。不过基本所有铺子都关门了，一般人还是觉得全家团圆最重要。到时也有一小部分还在开着，为了做那些晚上出来溜达的人的生意。
今晚的生意当然特别好，即使所有的东西价格都是虚高，愿意出手的人倒是不在乎这点的。
梁家腊月二十八就关了店铺的门，给店里的丫鬟小厮发了红包就放假了。今年的年味比往年多少是少爷一些，毕竟梁颂致不在家里，只有三个正经主子也是冷清了一些。
新府邸院子多但是人少，梁王氏筹谋着需要再买两个丫鬟培养着，嬷嬷年纪也大了，很多事情需要新的助手来做。
夕月在除夕宴上得了父亲和母亲给的大红包，也是非常开心，但是心里总是记挂着点什么。想来高横这段时间应该也是放假的，整个国子监都放假，他怎么也不应该有例外的。
之前找自己这么殷勤，现在说不见就不见了。外面的风雪这么大，不然她还是要去旧宅一趟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万一他找到那儿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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