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火葬场之喝酒
几天之后，摄影团队把之前拍的照片都精修好发给了乔安。
到底是一流团队，每一章照片都堪比婚纱照水准，乔安外包了一个专门设计网页排版的团队，几天之内把淘宝网的主页设计好，把产品都放了上去。
现在只要一经宣传就真是开始发售了。
乔安有些紧张，她的第一波宣传除了淘宝还有微博，由于照片太多，每一章都太喜欢，她的选择恐惧症发作了，挑了半天还有好几十张照片。
简川问摄影师要过去了所有的照片，但他一眼就挑中了最喜欢的那张，就是两个人隔着玻璃亲吻的照片。
玻璃特别干净，如果光截图只有两人脸的话，看上去就像是真的在接吻。
简安把图片放大，截了个图，看到图片里两个人像是在接吻的样子，毫无任何虚假痕迹，觉得特别满意。
打开微博，简安发了这张图。
官宣乔安
[图片]
一瞬间微博就炸了。
乔安简川官宣的热搜上了第一，旁边还标了个[爆]的字样。
前不久两个人刚有过加油的互动，这下又发了接吻的图片，简直石锤本锤了。
乔安还在房间里憋着文案，突然门被打开了。
“我不是说进我房间先敲门么？”乔安不耐烦道。
乔安话还没说完，谢邀拿着手机走了进来：“这怎么回事？”
乔安看到图片上她和简川的“接吻”照惊呆了。
“哈？”乔安马上打开自己手机，看到了简川艾特的自己和数不清的评论点赞转发也震惊了。
“你两？”谢邀挑着眉毛，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哎，什么呀，我两是合作关系，这是隔着玻璃的。”乔安把原图找了出来给谢邀看。
“吓死我了，”谢邀拍了拍胸口，“我当我妹夫是简川呢。”
“没有没有，他是故意炒作的。”乔安把他推到房间外面，“你快出去，我得想想怎么对付。”
把门关上后，乔安手机的微信也爆了。
-纪敏：什么情况？！！！
-霍程：你……有男朋友了？
-夏冰冰：快看热搜！！简川的微博！！
-华哲：你们两个背着我搞基？！
乔安已经不知道该回谁好了，正焦头烂额着，简川突然打了个电话来。
乔安马上接了起来：“大哥，你玩我呢？”
简川在电话里那头笑得喘不上气：“我这是炒作，先搞一波气氛，知道吗？”
“你发这个照片，还说官宣，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吧？！！！”乔安咆哮道。
“是官宣啊，官宣合作关系，”简川得意地笑了笑，“是不是高手？”
“我真是败给你了！”乔安翻了个白眼，“我先去辟谣了。”
“8月18号，不见不散。”
“嗯？”
“我生日，”简川说，“那天给我空出来。”
“啊，知道啦！”乔安着急地关掉电话，打开微博开始编辑。
刚才好不容易想了一半的文案全部推翻，她重新打了一行字。
-官宣合作关系，amfashion今天正式上线，想和简川穿同款情侣装吗？99元包邮带回家~详情点击链接。
然后发了九张图片，图片的c位留给了那张亲吻照片的完整版。
发完这条微博的时候乔安如释重负，但一秒以后又担心起来。
不知道大家会是什么反应。
这衣服撇去让简川做模特以外，其实就设计本事的吸引点并不高，那个视频没办法和照片在一起发出，只有点到淘宝网的主页才能看到。
乔安看了看评论，大家明显对她和简川的关系更加在意，并没有特别关注衣服本身。
淘宝的运营都是外包给其他公司的，所以乔安只能每天等他们发来的统计数据。
当然在她意料之中，有很多人吐槽这衣服。
-这什么衣服，看上去好low啊。
-虽然简川穿着很好看，但这衣服也太普通了吧，这么便宜，会不会是瑕疵品啊？
-乔安不是谢氏千金么，现在豪门小姐都落魄到卖地摊货了吗？
-啊呀，乔安都不姓谢，所以你们懂的，格局本来就不大，本来就不是什么豪门，穿衣品味露馅了。
-简川瞎了眼吧，给这种low货做模特，真是身价也要跟着跌了吧。
-这是什么新的圈钱模式？网购是什么鬼？买衣服不都去商店买的吗？
非常非常多不堪入目的评论。
乔安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千万只苍蝇在盘旋，聒噪而恼人。
可能是她一开始想得太好了，她太高估自己了吧。
是她的自以为是，甚至还拖累了简川。
如果真的因为她影响了简川的身价甚至是他的星途，那乔安会过意不去的。
乔安没办法面对压力，她没办法承受。
只要在家她就忍不住看评论，只要看评论就被压得喘不过气。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网络暴力。
她之前没有想过，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
是她太天真了。
乔安把手机关机，想出去透透气，她开着车，漫无目的地乱开。
开着开着就来到了工作室，然后想起了之前那个小公园，走了过去。
公园很安静，很符合她现在的需求。
安静，没人打扰，让她一个人发发呆。
走着走着，她看到一个长椅没人，正是之前遇到陆泽远的那个。
也真是巧，每次来其他位子都满满当当，只有这个位子没人。
乔安坐了下去，叹了口气。
可能自己是不适合吧，想来也是，只学了这么短时间的三脚猫功夫就不自量力，早知道直接找个有名设计师就好了，不，早知道当初不要头铁，就安安分分做个大小姐就好了，反正也不愁钱花，找什么自我价值。
这下好了，翻车了，成笑话了，见不得人了吧。
乔安觉得委屈，她明明那么努力，明明那么想做好，明明那么有信心，但是现实还是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她把头埋到手心里哭了起来。
越哭越肆无忌惮，越哭越撕心裂肺。
她本来以为她哭成这样应该没人会来打扰他，哪知道一个非常不识时务的人坐到她身边，似乎还听到塑料袋的声音，然后是吃饭的声音。
——靠，有人在他旁边吃外卖。
乔安抬起眼，想给旁边人一个眼神叫她滚，没想到看到的是吃得正欢的陆泽远。
陆泽远正直男看球的姿势吃着盒饭，好像完全没在意旁边的乔安。
“怎么是你啊。”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口吓一跳，乔安的声音已经哑得完全认不出来了。
陆泽远听到声音后回过头，看到乔安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吓了一跳，肩膀一抖：“怎么是你啊。”
“你一直来这里吃饭吗？”乔安的声音还是哑得不行。
“嗯，”陆泽远点头，“点了外卖没地方能吃，就来这里吃。”
“这么惨啊……”乔安有些心疼起来。
陆泽远没理她，自顾自继续吃饭：“习惯了。”
乔安嘟起嘴：“你看我在这里哭也不让让，我哭成这样你还能吃得下去啊，你有没有心啊。”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陆泽远埋头扒拉了一大口饭，“跟别人比比可能你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乔安觉得这个时候不管找谁现在应该都会安慰她一番，只有这个不近人情的陆泽远，对别人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就算了，还一副教育人不要怨天尤人的模样。
乔安看陆泽远吃得这么香，都觉得有点饿了。
陆泽远不到十分钟就把满满一盒饭吃得一点不剩。
“你胃口真好。”乔安说。
“你没过过苦日子吧？”陆泽远笑了笑，说道。
“啊？”
“等你什么时候挨过饿，你也能这么吃。”陆泽远说着站起来准备走。
“哎……你……”乔安叫住他，“你不……陪陪我啊。”
“我和你熟吗？”陆泽远说，“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跟你说过，是你不记得了好吧。”
陆泽远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乔安，”乔安低下头，轻轻地说，“我叫乔安。”
“哦，那你继续。”
乔安：“……”
陆泽远一秒都没有停顿，把饭盒扔掉就走了，乔安追上去：“哎，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我同情你？”陆泽远冷笑一声，“你来同情我差不多。”
“我同情你什么呀，你又没哭。”
“我挨过饿啊，”陆泽远突然停了下来，对乔安说，“我每天都还要为明天吃不吃得饱饭而烦恼，你呢？你烦恼的是什么，说出来让我听听。”
乔安突然语塞，面对陆泽远，她的烦恼确实太——高级了。
她烦恼的是她设计的产品得不到认可，她的目标不能实现，她夸下海口要卖几百万没能做到。
而这些，和“明天可能会挨饿”比起来，都太浮夸和造作了。
“所以，”陆泽远鼻子出了一声气，“还需要同情吗，大小姐？”
见乔安没反应，陆泽远又走了。
“哎！”乔安又跟了上去，“你干嘛去？”
“送外卖。”
“我陪你啊。”
陆泽远叹了口气，停下来：“你很闲啊？”
乔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现在确实没事情做。”
“那你去帮我送外卖，我回家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乔安跺了跺脚，“我就想找个人说说话。”
陆泽远无奈地叹了一个长气：“走吧。”
“去哪儿？”
“送外卖啊。”
陆泽远带乔安到了公园门口，把他用的头盔给乔安带上。
“那你呢？”乔安问。
“我没你值钱，死了就死了。”
乔安：“……”
乔安抿了抿嘴。
陆泽远坐上电瓶车，两根笔直的双腿伸直，打开手机，似乎是在接单。
乔安看了眼他的手机，坐在他身后问道：“你一晚上挣多少钱啊？”
“几十吧。”
“才几十？”乔安觉得自己的惊讶有些太没礼貌，口气弱了下来，“挺……挺好的。”
陆泽远似有似无地冷哼了一声。
陆泽远似乎选好了什么东西，把手机放好，对乔安说：“坐好了。”
乔安点点头，头盔撞到了陆泽远的脖子。
他看了自己的腰一眼：“别装了，搂着我的腰，否则危险。”
“我没装啊。”
乔安刚说完，陆泽远马上启动了车，车速一下子很快，乔安马上搂住陆泽远的腰。
——打脸了。
夏天的夜晚，这么骑着电瓶车在城市的小街小巷穿梭，居然别有一番韵味。
乔安觉得心情好像好了不少，看着人来人往车来车往，每个人都在过着平庸而忙碌的生活，有些人可能被生活磨得早就没了梦想，有些人可能还有梦想，但是藏在了心里，有些人可能从来不敢做过梦。
她应该是幸运的，她有梦想，她在努力，一次的失败代表什么？
明明是很短的一条路，乔安却感觉悟透了人生。
陪陆泽远到店里那好外卖，然后送到别人家里，一个小时里忙个半死只做了三单。
乔安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你还不下班么？”
陆泽远看了眼她还坐在自己的电瓶车上：“你是要我载你回家么？”
乔安跳了下来，把头盔还给他：“不是，就问问你，有空喝一杯吗？”
“酒？”
乔安想了想，其实她本来想的是喝一杯什么，不过没想好喝什么，反正不是喝酒，或者说不一定是喝酒。
“你约陌生男人随便喝酒？”陆泽远太高音量，“你是想仙人跳吧。”
“没有，我没想喝酒……”乔安声音低了下去。
“那你喝什么？这个点了，喝咖啡？喝牛奶？”
“我没想好喝什么……就……想喝点东西。”
“我要回家了，”陆泽远说，“我家还有两个妹妹等我，没空和你喝一杯。”
“啊……”乔安有些可惜，“那……我去你家喝一杯？”
陆泽远：“……”
乔安：“……”我一定是被风吹傻了。
乔安自己也没办法解释，每次见到陆泽远就会胡乱说话。
可能是她这辈子没碰到过这么不乐意跟她多相处哪怕一秒的人，所以才不甘心更加要粘着他吧。
“你真没病吧？”陆泽远蹙眉看她。
“哎，就当有吧，”乔安低着头，“反正我今天不想一个人。”
“我去，”陆泽远拍了拍脑门说，“我今天就不该去那公园。”
“那你去都去了……”乔安不好意思着说，“都遇上我了，好人做到底，陪陪我吧。”
“那你陪我回去把我两个妹妹安顿好。”陆泽远说。
“好啊好啊。”
陆泽远去超市买了点牛奶还有面包，然后开着电瓶车带乔安回家。
陆泽远的家离市中心不远，但是是那种非常老旧的公房，楼梯都是那种木质的，每走一步都嘎吱嘎吱的，听上去跟危楼似的。
还好乔安今天出门穿的是运动鞋，如果是高跟鞋估计已经踩空滚下去了。
陆泽远的家里在两楼，门口堆放了一些杂物，墙壁上已经斑驳不堪，看上去这幢楼年代已经非常久了，似乎还能听到隔壁穿来各种小孩的声音、电视的声音、吵架的声音。
太多了，分辨不清楚。
陆泽远小声地拿出钥匙，乔安在旁边小声地问道：“我在外面等你吗？”
“随便你。”
说完他就开了门，屋子里灯光还亮着，乔安站在门口，听到里面一个小姑娘的声音慵懒地说：“哥哥，你回来啦？”
“怎么又在外面睡着了？”陆泽远的声音特别温柔，温柔得乔安怀疑这到底是是不是他的声音。
“我等哥哥。”
“小妹呢？”
“已经在里面睡着了。”女孩子的声音很软糯乖巧，听上去不大，好像十几岁的样子。
“乖，澡都洗了吗？”
“小妹不肯洗，我洗过了。”
“真棒，哥哥还要出去一下，你先把牛奶喝了乖乖睡觉好吗？”
“哥哥辛苦了，你别太累了。”女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哥哥不苦，你和小妹乖乖的哥哥就高兴。”
然后陆泽远的声音越来越听不清，似乎把小姑娘带到里屋去了。
不一会儿他出来，小心地关上门之后，又恢复了冷漠的声音：“走吧。”
两个人一直走到楼下乔安才敢开口说话：“你对你妹妹的态度和对我的也太不一样了吧，一样是女孩子，为什么这么差别对待。”
“你要是断了条腿我也这么对你说话。”陆泽远打断道。
乔安愣了愣，说不出话来。
陆泽远带着乔安往前走：“去哪儿喝？”
“嗯……这里我不熟，你带路吧。”
“真喝酒？”陆泽远不确定地看着她。
“可以吗？”乔安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陆泽远说，“你喝醉了我没办法送你回去。”
乔安想了想：“去我工作室吧，喝醉了你大不了撇下我走得了。”
陆泽远抬了抬脖子，看着天空吐了口气：“行吧，今天遇到你算我倒霉。”
两个人买了很多啤酒和下酒菜，打了车去乔安的工作室。
之前陆泽远来过一次，不过上次没进去。
两个人到会议室，坐在沙发上，乔安打开一罐啤酒，一口气喝了一半：“啊，爽！”
陆泽远的手一直把弄着啤酒的拉环，没有把他打开。
“你不喝么？”乔安看着他说。
“我又没神经要发。”
“……”乔安又一口气把剩下的喝完，“你这人真是。”
“真是什么？”
乔安想了想，对他来说乔安确实是个陌生人，而且是个每次出场方式都特别奇怪的陌生人，他会这样也正常。
倒是今天同意来陪她喝酒让乔安挺意外的。
“没什么，”乔安把他手里的啤酒抢过来，“你不喝我喝。”
陆泽远看了看她，往沙发上靠了靠：“我敢打赌，你今天不开心的事情，一定很扯，说不定一觉睡醒就啥事没有了。”
“你烦不烦啊，”乔安又一口气喝了一半，“我酒量很好的，你等我喝多一点再跟你说。”
乔安就这么一瓶接一瓶和到第六瓶才突然有点上头，她打了个酒嗝，说：“不行，喝太多了。”
“你要吐了？”陆泽远马上低头找垃圾桶。
“不是，要撒尿了。”说着乔安就猛的站起来往外走了。
“……”陆泽远彻底无语。
能不能矜持点？
碰上乔安他真是造了孽了。
乔安从厕所回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喝得有点上头了，她发现走路开始打飘，脑袋有点沉。
不过挺爽的。
喝酒最爽的就是喝到现在这个状态，感觉什么烦恼都没了，脑子里都是蹦蹦跳跳的小人人。
回到会议室，乔安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由于没控制好平衡，直接坐到了陆泽远边上，两个人的手臂都贴在了一起。
夏天，空调房里，两个人的手臂都冰冰凉凉的，让乔安觉得挺舒服的。
毕竟她喝完酒开始发热了。
“我看你差不多了，”陆泽远偷偷往旁边退了退，“别喝了。”
“你怕什么？我酒品很好的，不会动手动脚的。”乔安说着又往陆泽远那里靠了靠，又碰上了他冰凉的手臂，觉得很舒服。
陆泽远的脸部肌肉抽了抽：“我怎么不太相信呢？”
“我只是觉得热，觉得靠着你挺舒服的，你手挺滑的啊。”乔安说着像雨刮器一样开始摸陆泽远的手臂。
陆泽远清了清嗓子：“你控制一下你自己。”
“我控制得挺好的，我们两不都还穿着衣服么？”
“……”
“别怕别怕，再怎么样也不会是你吃亏的，”乔安拍了拍陆泽远的肩膀，“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好不好，我都还没怕你对我做什么，你居然怕起我来？”
“……我不是怕你做什么，我怕你明天清醒了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
“那我们拿手机来拍视频，有视频为证！”乔安说着那出手机，发现已经被自己关机了，才想起来，“哦对了，我手机关机了，我不想让他们找到我。”
“他们？谁？”
“全~世界！”乔安用双手比划了一大个圈。
陆泽远觉得实在没办法清醒地面对这一切，他也开了瓶啤酒喝起来。
说起来他很久没喝过酒了，生活的压力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别说喝酒，就连吃饭都要掐着时间，根本没有喝酒放肆的资格。
陆泽远看着窗外，眼神逐渐迷离，失焦。
他从有记忆以来，就没有一天是过得轻松的，他从15岁开始就一个人带着他的两个妹妹，一个三岁一个五岁，他爸爸在最小的妹妹生下来不久就去世了，两个女儿一个有残疾一个有智力缺陷，妈妈觉得带着他们是个累赘，就抛弃了他们。
留下一笔钱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他现在都想不起来是怎么熬过那段时间的，他早早就辍学开始打工，没有文凭，没有任何正经收入，只能去到处接点零活，勉强度日。
妹妹的学费和复健费让他喘不上气，他每天这么累这么苦，也只能硬撑着。
他不知道乔安遇到了什么事情能哭得这么伤心，但他相信，和他的遭遇比起来，那不过都是些无病呻吟。
“你在想什么？”乔安支着头看着他。
“没什么，”陆泽远把酒一口喝完，把罐子捏扁，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乔安觉得他特别man，男人爆了。
乔安仔细看着他的脸，他是真的很帅，不是那种精致的简川那样没缺点的帅，而是那种特别有侵略性，却给人距离感的帅。
好像他明明就在身边，但想靠近却很难一样。
他的眼神很犀利，却也很空洞，看上去像有一层雾，走不进他的心。
乔安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对他有这种特别的感觉，那时候虽然他带着个面具，但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却给乔安触电的感觉。
“看够没有？”陆泽远直视着前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乔安毫不避讳的眼神。
“没看够呀，”乔安有些发嗲地说道，“你好帅啊。”
陆泽远低着头冷笑一声：“帅有什么用？”
“有用啊，”乔安凑近了他，“让人看着心情都变好了。”
陆泽远偏了偏头，对上了乔安的眼睛：“那我要收费。”
“可以，多少钱？”乔安又凑近了一点，“我包月，不，包年。”
陆泽远蹙眉看着她：“你再凑近的话就很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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