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作假
次日清晨，林念卿将昨夜写好的告示拿下来。
小五见了，还以为又是招人的告示，心中觉得有些不妥，大着胆子提意见。
“老板，招人的月银不能再往上提了。若是落到有心人眼里，定会觉得咱们摘星楼赚的盆满钵满，到时眼红起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林念卿昨夜听到赵君策的话，回去后又想了想。
觉得自己后来放宽条件，实在是有些不该。
摘星楼迟迟未曾招到合适的人，又接连换了招人告示。人心贪婪，说不定等着摘星楼后头又抬价。
思及此处，她说道：“招人的告示暂且揭下，先将我手上的告示贴上。”
小五接过她手上的告示，打开看了两眼，最显眼的便是那句“扩大进入摘星楼的人数”。
他登时便积极起来，拿着告示往外走，边走边说，“我这就去贴。”
他合同签的宽泛，楼里盈利多，他拿到手的自然也多。
告示刚刚贴上，便有不少人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小五直接吆喝着，“大家伙都来看看，摘星楼增加进去的人数了。”
听了这话，原本在排队的那些人全都围了上去。
后头的人挤着往前，有些不安分的直接跳起来往告示上看。
“都让让，让让。”
“告示上都写的什么？前面的看完了，留个地儿让我们后面的看看呀！”
人群闹哄哄的，小五早不知被挤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有那好管闲事的，直接站在告示正前面，挡住了告示的内容，自顾自的念了起来。
“自今日起，摘星楼不限制人数，但需得购入摘星楼的手牌才能进去。”
“玉质手牌五十两银子，银质十两，铜质一两。玉质手牌观看位置最佳，有独立包厢，茶水免费。其他次之。”
底下还有一行小字，他眯着眼瞅了瞅，“首日购买手牌者，赠茶水一壶。”
围观者，人多口杂。
有说，“五十两银子够我去春风楼点个姑娘了。”
“什么样的表演能比我找姑娘更快活？”
也有人说，“不就是几十两银子，小爷花得起。”
“免了排队，花着银子值当什么？”
正当人群议论纷纷之际，福伯带着小六出来了。
小六手里举着托盘，上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七十五个手牌。
瞧着似几座小山。
福伯往旁边看了一眼，扬高了声音喊道：“手牌有限，先到先得。”
听闻此言，那些个围在告示面前的人可顾不上耍嘴皮子了，一哄而上。
他们争先恐后的往里头挤着，就差没有踏平摘星楼的门槛了。
两边的木门砰砰作响，抖的像是要掉下来似的。
福伯看着一涌而进的客人，冷不丁往后倒退了一步，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小五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从旁边扶了他一下。
无数只手伸到他们的面前，熙熙攘攘的话大抵都能汇聚成一句话，“我要一个手牌。”
有些人不甘落后，直接把银子甩在他们的怀里、他们的脚下，好似这样便是预定了手牌。
地上落了一地的银子，谁知道银子是哪个的？
小五还算机灵，为制止这样的情况，高声喊道：“一手交钱，一手交牌子。落地不管啊！”
听了这话，正欲效仿的客人们便收了手。
前头的人顾不上拾银子，后头的想捡也够不着。
福伯可不管这些，他只管把手牌卖出去“大家别着急，排好队，慢慢来。”
边上一个灰衣直接冲上去，占据了第一个位置。
“三个铜牌。”
随后三两碎银子递上。
福伯看了他一眼，从托盘里拿了个铜制手牌给他。
后边的人见他成了，纷纷效仿。比不上挤在前面的人有优势，很快手牌便一售而空。
“早知道，我便冲上去守着了。”
“谁知这些人嘴上不愿意，抢的比谁都快。”
不少人抱怨。
福伯售完手牌并未离开，而是对着外头还没散去的人群宣布，“明日再售，大家今日都散了吧。”
众人败兴而归。
晚间开门营业时，林念卿与福伯一同守在门口的位置，等着持有手牌者进来。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便有两个身着锦衣的公子哥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他们二人相偕，互相搀扶着。
走到跟前，其中一人直接拽下自己腰间的玉牌子扔在福伯怀里，“小爷能进去了吗？”
另一人好些，递上玉牌，跟着一块儿进去了。
林念卿见人进去了，登时便收了笑模样。拿过玉牌仔细的瞧了瞧。
“福伯，咱们推出手牌，定然会有人想法子作假。”
“你仔细看这儿，里头都是我们自制的眼影。这个位置的眼影偏黄，还有这个位置……”
福伯用心的记着。
“小姐，你放心。我在这儿，绝不会叫人钻了空子。”
林念卿点头，陪着他在这儿又站了一阵子。
期间，遇着了两个拿着仿制牌子的试图蒙混过关。
林念卿绝不姑息这种行为，当即吩咐人贴了告示出去，“若是再有人拿着仿制牌子试图进入摘星楼，从今以后摘星楼绝不招待。”
果然，后面消停了。
见福伯一人便足够应付，林念卿便离开了。
谁曾想，到底还是出了问题。
无人再进后，福伯数了数收回来的牌子，竟发现多出了三个铜牌。
他即刻拿着所有的牌子去见了林念卿，“小姐，今日多收了三个铜牌。老奴仔细的瞧过了，确是真的。”
“别急，我看看。”
林念卿安抚了福伯，接着从中挑出了所有的铜牌。
五十三个铜牌，她一一看过。
“确实是真的没错。”她指着被自己挑出来的六个铜牌，“但是这六个铜牌里头都只有一半的眼影。”
对方定是想到摘星楼会仔细辨别真伪，所以用了这个法子。
晚间光弱，少些眼影也不会被发觉。
福伯没了主意，“那这可怎么办？此人定还会效仿。”
“要的就是他效仿。”
林念卿心中已经有了法子，“咱们先按兵不动，当作没发现这件事，等着他自己露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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