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鬼魅偷欢得逞

陈世美犹豫了一下说：“土包子，你年轻，腿脚快，这女子就让给为兄，你另去寻觅可好？”

        南三复说：“你玩你的，我又不碍你什么事。”陈世美不知道，那南三复因为纵欲过度，经常会出现□□不举的情况，需要借由观看别人□□，才能刺激起自己的欲望。

        “如此隐秘之事，这，这怎么使得？”

        “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这样的事我见得多了，状元公，你脑筋太陈旧了，该换了。咱俩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就不要装斯文了。你上不上，时间可就只有那么多，耽误了就怨不得别人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陈世美一听也对，都到这时候了，还顾及那么多做什么，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彼此心照不宣。想到此，陈世美就动手去揭姑娘身上的被子。

        这姑娘本是一名大学生，品行端庄，从无不洁之想。当时梦中觉得有一个差役打扮的恶鬼来到身侧，不由得大喊起来，瞬间，隔壁房屋的灯就亮了，二鬼吓得魂不附体，赶紧躲出门外，喘息了一阵，南三复说：“刚才叫你麻利些，你还推三阻四，这下好了吧，不但没偷着，还吓个半死。”

        “这家女子品行贞德，不易得手，我们还是另寻别人吧。事不宜迟，赶紧走吧。”心里却在想，真是可惜，恁好的一个女子，却无缘分。

        二鬼又鬼鬼祟祟地摸到一幢土墙黑瓦的房屋前，侧耳听听，没有什么异常，然后二鬼一前一后从大门缝挤了进去。这是一间农舍，当面是三间正房，两侧是厢房。二鬼潜到窗下，探听屋里的动静。靠南边的一间正房里传来一声声高低起伏的鼾声，明显这房里住着精气十足的男子，二鬼自知不敢招惹，又潜到靠北的那间正房窗下，听一听，这里和南边的房屋一样，也有男子住在其中，虽然鼾声小得多，但听得出来，阳气正旺，是个正在长成的小伙儿，二鬼在窗外就感觉到阳气逼人，毛骨悚然，顺势溜到到靠北的厢房窗前，却没有听见人声，倒是听见有老鼠蹿动的窸窣声，仔细一看，原来是间厨房。唉，二鬼不禁有些气馁，却不死心，风一样荡到南边厢房窗下，侧耳一听，不由得喜出望外，屋里正传出一声细微而均匀的鼾声，一听就知道是一个年轻女子住在这里。二鬼对视一眼，嘴角冒出一丝按捺不住的笑意。二鬼挤进门里，打眼一看，床上睡着一个农家姑娘，看样子有十八九岁，头发浓密乌黑，眉毛紧致发亮，脸庞饱满如明月。处子，二鬼又惊又喜。陈世美也不管南三复在旁边，伸手就去掀被子。

        二鬼看得没错，睡在床上的姑娘的确是一个农家女子，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虽然她是一名农家女子，读书不多，但由于从小接受爹妈的言传身教，养成了一身正气，最看不惯那些污浊不堪之事，也恶听秽言亵语。当时姑娘正在沉睡中，忽然感到有巨石压身，继而看见似乎有一个官差模样的人对着自己嬉笑，一时间急得大喊，却又喊不出来，情急之下，把手伸到枕下，抽出一把雪亮的小刀来。那刀寒光一闪，二鬼只觉得脖颈一凉，不由自主地把头一缩，不要命地逃到屋外。

        躲在暗处喘息了好大一阵，二鬼还兀自惊魂未定。南三复恨恨地说：“出了他娘的邪行了，怎么找一个败一个，哪像当年那么容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真的走错了路，到了君子国了。”

        “哪里有什么君子国，你没看见，这是换了朝代了，你看这街面上的东西，人们的穿衣打扮，都跟往日绝不相同，大约人的品行也起了变化，世风也就跟着变了，我看咱们这趟是白跑了。唉，一心只在想着一旦出来如何逍遥快活，却不曾探听一些阳世间的变化，到头来只是白费力气，万一走漏了风声，还要延长关押期限，真的是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

        “你这状元公也就这点见识，说什么丧气话，你前几个时辰还在跟我说，富贵只在险中求，这偷香窃玉的勾当也是如此，你没听人说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话吗，这才叫够味。”

        “够个毬味，冒着天大的风险，从十八层地狱跑到阳世来，连个女子的边都沾不上，这是哪门子味，只怕是后悔得要死的味，馋得要命的味。”

        “我就不信了，这世上都是贞良女子，总有那么些痴女怨妇，这就是我们下手的好对象。你听，已经三更天了，再不得手，就真的空跑一回了。走，这回不妨走远些，看到底能不能寻到一个痴女怨妇。”

        二鬼一路狂奔，停下来时已到了二百里开外的一个地方。

        “状元公，你看，这里有一个村庄，少说也有几十户人家，仔细选是来不及了，选人不如撞人，撞上了就是你我的好运，撞不上就是你我的霉运。好歹只这一个，成不了我们就往回赶，再迟就回不去了。”

        “依你所言，就到村头第一家去怎样？”

        二鬼飘进村头第一家，定睛一看，不由凉从脚起。这一家破得不能再破，屋面千疮百孔，土墙四面漏风，破洞用干草塞着。那房子摇摇欲坠，似乎只要用手指一点就要四分五裂。为了防止倒塌，墙上支满了长棍短棒。陈世美说：“这也太没味道了。”

        “你不知道，恰是这样的人家才会出男盗女娼之辈。你听，那屋里似乎就有女子行淫的声音。”二人飘进屋里，可不是，床上睡着一对男女，那女人三十四五年纪，中等样貌，此时头发散乱，面泛桃红，喉咙里不时滚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十分享受。南三复推了一把陈世美，陈世美顾不得脏臭，扑身下去。南三复在旁边看得血冲顶门，陈世美一退下来，他便接了上去。陈世美退出门外等候。一袋烟功夫，南三复从里边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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