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楚汝卿为贡品
钦天监道：“以龙族血脉作为贡品不需要伤及任何人的性命，只要取龙族之血洒在贡品上，并以血液取代酒水，便足矣。”
杜尔玉听到钦天监的第一句话，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听钦天监把话说完，杜尔玉的眉头登时拧成了一团。
“还要用血液取代酒水？”
寻常的祭礼，往少了说也要用上三杯酒，若是要用血液来取代酒水，这用量可当真不算小了。
钦天监如今提出这样的要求，究竟是信口胡诌，还是确有此事？
杜尔玉的心中没有答案，却是立刻怒斥道：“皇上龙体岂容损害！你在皇上面前这般妖言惑众，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
不管钦天监所为如何，她维护赵令北便够了。
赵令北虽然没有言语，却是脸色铁青的看着钦天监，眼眸之中满是审视。
钦天监跪在地上，身体抑制不住的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他想要开口解释，可是此时他过于紧张，只觉得舌头打结，根本说不出话来。
“钦天监，既然是用龙族血脉作为贡品，那并不是特指皇上吧？”
一直沉默的孙靖玚突然开口，众人一愣，钦天监却似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连连点头。
“孙将军所言甚是！”
“皇上，天家便是龙族，只要是皇室之人，便是龙族血脉。这龙族血脉作为贡品，只是为了让白鹿能够识别这祭礼是为它所设，并不是一定要用皇上的血液。”
杜尔玉眼眸微暗，心中有一丝一样的情绪划过。
难道说……
杜尔玉将心中的慌乱压下，面上不显，却是立刻握住了赵令北的胳膊，惊喜道：“若是这么说，本宫的血便可以了？”
“皇上，那就用臣妾的血来做贡品吧。”
赵令北有些意外的看着杜尔玉，未曾想杜尔玉会这般主动。
赵令北的心中不由得划过了一道暖流，只是不等赵令北回应，便听钦天监再次开口。
“杜贵妃娘娘对皇上一片痴心，自愿取血作为贡品，实在是一段佳话。只是，杜贵妃娘娘虽然是嫁给了皇上，却并非龙族血脉。”
杜尔玉的心登时揪了起来，杏眸之中凝结了一层寒冰。
她秀眉微蹙道：“钦天监，你刚才分明说，只要说皇室之人，便是龙族血脉，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本宫不是皇室之人？”
“难不成，你是看不上本宫这个贵妃，觉得只有皇后娘娘才有资格来为皇上做这件事情？”
杜尔玉的眉头皱得更紧，樱桃小口紧抿了起来，一脸不悦，却又隐隐的透着委屈。
钦天监连忙磕头，“杜贵妃娘娘明鉴，臣绝无此意！”
“刚才是臣表述不清，杜贵妃娘娘虽然嫁给了皇上，却并非皇室血脉啊。所为龙族血脉，便是身体里流着天子之血的人。换言之，除了皇上，便只有皇上的子嗣，才能够算得上是龙族血脉。”
“杜贵妃娘娘虽然也是皇家之人，可是您与皇上却并非血脉相通，所以您并非龙族血脉，但是您诞下的孩儿，就是龙族血脉。”
杜尔玉的心一寸一寸的收紧，心已然沉了下去。
杜尔玉想，她已经猜到了钦天监今日说这些话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
回想起昨日还有今日的种种，杜尔玉的视线落在了孙靖玚的身上。
孙靖玚刚才那般适时地开口，而且直击要害，想来今日钦天监能够说出这番言论，孙靖玚功不可没吧。
杜尔玉思忖之际，赵令北拧眉看着钦天监问道：“依着你的意思，是要让朕取皇儿的血来做贡品？”
赵令北的眉头越皱越紧，面色阴郁。
这样做固然不用伤到他，可是他的孩子都未曾入京，更不用说是跟着他一起来东郊围场了。
想要将他的孩子找来，十天半月怕是都不够，白鹿的祭礼可以等那么久吗？
还有个问题，即便是白鹿的祭礼可以等那么久，他这么做也不合适。
他是一国之君，更是一个父亲。
身为一个父亲，若是孩子主动鲜出血液作为贡品便罢了，可若是换做他不愿意伤到自己，所以才千里迢迢的把孩子找来作为贡品取血，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朝臣们与百姓们会怎么看他？
更何况，如今这东郊围场还有各国派来的使臣！
这件事情若是传开了，他岂不是要在各国的使臣面前颜面扫地！
赵令北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发沉。
钦天监抬头看了赵令北一眼，立刻又垂下了头，恭敬道：“皇上此行未曾带皇子随行，取皇子的血显然是来不及的。但是，皇上龙体不容有损，眼下，臣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杜尔玉冷冷的看着钦天监，几乎是要咬碎了一口银牙，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钦天监一脚踢飞！
赵令北眼眸微亮，问道：“何人？”
“顺天公主。”
钦天监的声音清清楚楚的落入众人耳中，杜尔玉心口燃着的那一团火似是骤然炸开，顷刻之间已然是燎原之势。
“顺天公主？”
赵令北眼眸微闪，有些意外。
“是。”
钦天监继续道：“顺天公主虽然不是皇上的子嗣，却是大楚的公主，也是皇室血脉。虽然大楚已经灭亡，可是皇上将顺天公主册封为了顺天公主，便是为顺天公主正了名分。所以顺天公主虽然不是皇上所出，却也是北冥国名正言顺的公主，龙族血脉并未受损。”
“这次顺天公主随行，想来也是上天眷顾，让皇上以备不时之需的。”
“混账！什么以备不时之需？你这话是想说皇上早就准备着要取顺天公主的血吗？”
杜尔玉怒叱出声，死死地攥着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忍住了上前暴打钦天监的冲动。
她那一双杏眸之中燃着熊熊怒火，竟似是比昨日的那场大火更加旺盛几分。
“臣一时失言，请杜贵妃娘娘恕罪。”
钦天监连连磕头，心中焦急。
孙靖玚上前，对着赵令北拱手行了一礼。
他额头上的伤还没有好，为了挡住绷带，今日孙靖玚戴了一顶帽子，却还是隐隐的漏出来了一丝白边。
“皇上，钦天监虽然失言，但是话糙理不糙。如今有顺天公主在这儿，确实是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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