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永远都还不清
“嫂子！”
孙芮欢惊呼出声，连忙上前阻拦。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房间之中的情况，她决不能让洛染晴看到那一幕啊。
只是，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让孙靖玚心中一紧，本能的转头朝着门口望去。
只是被药效控制住的楚汝卿却像是一条蛇一般攀附上来，紧紧地拥抱着孙靖玚，嘴里呢喃着他的名字，再次吻了上来。
洛染晴进门，正看到二人难舍难分的样子。
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让洛染晴这一瞬间如遭雷击。
下一瞬，她的泪水抑制不住的涌出，目光森然的看着床上的二人，浑身发颤。
“孙靖玚，你很好。”
她愤然拂袖，转身离去。
若是再不走，她只怕自己会去杀人！
孙靖玚疾呼道：“染晴，你听我解释！”
可是洛染晴没有半分停留。
孙靖玚心中焦急，急切的想要追出去，可楚汝卿却是紧紧的抱着他，让他根本无从抽身。
天色擦黑，孙靖玚心情忐忑的来到了百草阁。
远远地，他便看到百草阁的房门敞开着。
房间里面已经点了灯，洛染晴跟孙芮欢都坐在桌旁，但是孙靖玚看不清二人的表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进了门，浓郁的酒味落入孙靖玚的鼻息之间，让他心中的紧张更多了一分。
“染晴……”
“将军来了。”
洛染晴抬眸看着孙靖玚，笑着开了口。
孙靖玚看着她的笑容有些发愣，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如何应对。
洛染晴应该气坏了才是，可如今怎会对自己笑脸相迎？
孙靖玚的心中百转千回，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
“你喝酒了？”
他坐在洛染晴的身旁，看着桌上对方的酒壶，眉头微蹙。
“怎么喝这么多？会伤身……”
说话间，孙靖玚想要握住洛染晴的手。
只是与此同时，洛染晴却是起了身，让孙靖玚的动作扑了个空。
洛染晴对着孙靖玚福身道：“妾身失礼了，请将军见谅。”
“将军这个时间过来，是要在百草阁用晚膳吗？”
她脸颊酡红，眼眸之中带着几分朦胧之色，唇角扬着笑，声音温柔至极。
只是，那双带了醉意的眼眸却泛着红，隐隐的透着水光。
那一片清冷之色，直让孙靖玚心中发紧。
“染晴，你别这样。”
他伸手去搀扶洛染晴，洛染晴却是后退一步，躲开了孙靖玚的动作。
孙靖玚的眉头皱得更紧，“染晴，我可以解释。今日的事情是误会，我是因为楚汝卿中了媚药才会……”
“误会？”洛染晴笑出声来，“哈哈，将军何必跟我解释呢？”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顺天公主是将军的正妻，将军与她恩爱，也是理所应当的，哪里用的上误会二字？！”
锐利的视线落在孙靖玚的身上，洛染晴狠狠地咬重了“误会”二字。
饶是脸上带着笑，也遮掩不住她眼眸之中的恨意。
“将军不必解释，妾身都是亲眼所有，也都明白。时辰不早了，将军要用晚膳吗？若是要在百草阁用晚膳，妾身这就命人去安排，若要去闲云斋，妾身也……”
“染晴！”
孙靖玚皱眉扶住了洛染晴的胳膊，“你不要这样。”
“那我应该怎样？”
洛染晴毫不客气的反问了一句，狠狠地甩开了孙靖玚的手。
“楚汝卿中了媚药是吗？你不得已是才跟她睡在一起的吗？！孙靖玚，这话说出来，你能信吗！”
豆大的泪珠从洛染晴的眼眸之中滚落，她死死地瞪着孙靖玚，怒道：“你若是不喜欢她，怎么可能会亲自去给她解了这药效？”
“中了媚药就非你不可？你不知道来找我吗？”
洛染晴怒视着孙靖玚，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她受伤了，你知道让我去给她治病，她中了媚药，你就要亲自去给她做这个解药。”
她伸手点着孙靖玚的胸口，冷笑道：“呵呵，孙靖玚，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
孙靖玚语塞，脑袋里面回荡着洛染晴的话，一时之间有些发懵。
是啊，难道就非他不可吗？
孙靖玚不想要承认，可他也不得不承认，今天他完全可以推开楚汝卿，可他却把持不住。
面对洛染晴的质问，孙靖玚无法反驳。
“对不起……”
洛染晴心口一疼，用力的把孙靖玚推开，眼泪流的更凶。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不是！
“是我对不起你，染晴，你要……”
孙芮欢实在是受不了眼前的场景，猛地起身，直接在洛染晴的面前跪了下去。
“嫂子，你别这样。这事不是我哥的错，都怪我……”
“是我给楚汝卿下的药，是我要去找楚汝卿的麻烦，是我把这些事情闹的不可收场的。”
她抓着洛染晴的手，哀求道：“嫂子，你别跟我哥置气了。你不是劝我不要误会我哥吗？可你现在怎么就误会他呢？”
“是我的错，我恨极了楚汝卿，所以给她下药，想让她受辱。可她是皇上赐婚给我哥的妻子，她若是真的在将军府受辱，我哥的脸面就没法要了，皇上那边也会怪罪的……”
“嫂子，是我的错，我哥也是没了办法才会……”
“你要怪就怪我，你打我吧……嫂子，你打我消消气，别生我哥的气了……”
孙芮欢抓着洛染晴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洛染晴挣扎着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泪水却也跟着涌了出来。
孙靖玚心疼的抱住洛染晴，“是我不对，染晴，你别这样……”
“你心里有气朝着我来，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这温暖的怀抱让洛染晴眷恋，却也让她的眼泪流的更凶。
洛染晴终究忍不住道：“你只在乎楚汝卿的身子，哪里在意我？”
孙靖玚将她抱得更紧，“我怎会不在意？”
“染晴，我的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我说过，我的命都是你的！我若违背我的誓言，天打雷劈！”
“今日之事是我让你伤心，但是孙王府的八十三条人命不可能能白白葬送。”
“染晴，我不会对楚汝卿动心。这笔账，她永远都还不清！”
夜色隆隆，清莲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往楚汝卿的嘴里喂着饭。
看着楚汝卿这苍白的脸色，清莲的泪水终究忍不住又涌了出来。
“您的身体刚好些，现在又……”
她连忙噤声，抬手擦掉了自己的眼泪。
如今最难受的就是楚汝卿，自己怎能再给她添堵呢？
清莲强忍着泪道：“公主殿下，您吃些东西好好睡一觉，多休息，身体会好起来的。”
热粥就在唇边，楚汝卿却没有半点儿胃口。
她盯着那跳跃的烛火，低声道：“清莲，把摄魂香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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