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担心
莉莉丝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你怎么来了？”
希拉姆小心地拉上门，这才对莉莉丝说道：“那日离开后，我有些担心您，还有就是……”
“您是不是要去精灵之森？”
“嗯，怎么了？”莉莉丝疑惑地看向他，“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希拉姆有些犹豫，“雷妮女巫刚好从那里面出来，她让我通知大家这段时间都不要去精灵之森，她在里面感应到一个非常强大的魔法阵。”
“您知道的，森林的北边就是靠近深渊冥域的悬崖，雷妮推测，有人想用精灵的生命之灵和深渊的亡灵做些什么。”
“但无论什么，都不是我们能阻止的。”
希拉姆小心翼翼地问：“您要不别去精灵之森了吧？”
好不容易找到正统巫师的后代，他不想莉莉丝这么快就没了。
这个魔法阵的主人应该就是西尼尔了。
莉莉丝并不擅长魔法阵，按照希拉姆的描述，她也暂时想不出西尼尔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但肯定和艾尔杰有关。
如果是她是西尼尔，会对艾尔杰做什么呢……
杀了他？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
莉莉丝安抚了下希拉姆，告诉他自己有分寸，让他赶快离开城堡，他隐匿的魔法并不高明，仔细看，还是很容易被发现。
老绅士胡子动了动，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开口。
莉莉丝：“有话直说。”
希拉姆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带着些猥琐。
“我听说，您和城堡的主人交好，能不能就是……”他浑浊的眼睛扫视城堡的陈设。
我的神圣女巫啊，瞧吊灯上的钻石各个比葡萄还大的。
“您从他们那儿借点钱，”他老脸一红，怪不好意思的，但情况紧急，想到□□们穷得都快要乞讨了。
算了，一张老脸不要也罢。
“最近贪婪君主失踪，我们在欲望之都的活动比较多，教皇将活动经费倾斜给他们，这就导致其他地区，可能……比较拮据。”
希拉姆向莉莉丝阐述了他们有多么不容易。
由于□□鲜少有贵族，神圣教廷只靠巫师和贵族的捐赠，是完全撑不起来的，还是他们的教皇变卖家产才撑住。
他们还被视为异教徒，时常被四位君主的走狗们端家，不得不东躲西藏，隔段时间换个地方。
“……”
莉莉丝听完，产生了一丝后悔的情绪，她过惯了富足的生活，瞧着拿手帕抹眼泪的希拉姆，明里暗里都是示意她捐赠。
她扫视了一圈卧室，想到库里蒂斯华丽的妆扮，想必钱可以多得用来烧吧。
“你觉得，把他拉进神圣教廷怎么样？”
“啊？”希拉姆被问题砸懵了。
他小眼睛瞪大，惊讶地看向莉莉丝，见到她满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您、您有把握？”
希拉姆对这位神秘的女巫抱有一丝期待，他虽然还是觉得库里蒂斯加入的可能性希望渺茫。
那位是谁啊，城堡的主人，血族的大公爵啊。
即使刚睡醒，脑袋有一定几率糊涂，可前不久还和秩序的执行官相谈甚欢的样子，他吓得都不敢凑上去。
莉莉丝淡淡扫过一脸不信的希拉姆，目光移到门上。
“有没有把握我不知道，但我们可以听听本人的回答，您说是吧，偷听的公爵大人。”
“？”
这话一出，希拉姆立马转身回头，以为是莉莉丝开玩笑的侥幸心理还没消失，就见到门被推开。
大公爵轻轻摇晃手中的玻璃杯，猩红的眸子浮上点点兴味，和面对易莱哲和艾尔杰的有礼克制不同。
他在莉莉丝面前，展现的是血族的高贵和放肆，他瞧不起眼前这个魔法师，更不把莉莉丝放在眼里。
“你怎么知道？”
“猜的，还有……”莉莉丝看向桌子上的三杯果汁，都下了毒。
对艾尔杰和易莱哲没用，但对莉莉丝致命，不会立马死亡，而是会慢慢地使肝脏衰老，造成自然死亡的假象。
“您似乎对我很不满？”
希拉姆护在莉莉丝面前，从袖子中掏出魔法杖，一脸警惕，随时准备攻击。
大公爵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他只是好奇这个魔法师意图混进来的目的，没想到发现了莉莉丝和异教徒勾结。
他重新将目光放到莉莉丝身上。
异常美丽，异常柔弱。
她的弟弟不该喜欢上食物，身为赫尔曼的哥哥，解决掉弟弟的麻烦不是很合理吗。
“没想到，人类也有自知之明。”
库里蒂斯用称赞的语气，说着讽刺的话。
气氛一点点绷紧。
希拉姆眼神示意，等会他拖住库里蒂斯，莉莉丝先走。
他的小动作被库里蒂斯看在眼里，贵族优雅地抿了口血液，不屑地笑了下。
莉莉丝却没有逃走的倾向，库里蒂斯蛮有兴趣地看着少女下床，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过来。
她如纯白的蔷薇，浑身散发着清香，试图引诱被地狱抛弃的恶魔。
“啪嗒。”
玻璃杯从他的手中落下，摔成碎片。
失去容器的血液流淌，香甜的味道在此刻充斥。
她向牢笼中的自己伸出了手。
她被他拉了进去，交织在滚烫的欲望和信仰中，开出了鲜红的花。
……
希拉姆不可思议地看着，骄傲得不行的贵族单膝跪在地上，牵起莉莉丝的手。
库里蒂斯目光是浓郁的痴迷。
“您是光，您是信仰，您是我唯一的救赎。”
希拉姆：“？”
你没事吧。
莉莉丝没有惊讶的神色，她拿开手，挑起库里蒂斯的下巴，道：“大公爵，你会加入神圣教廷吧？”
库里蒂斯停顿了一会，才道：“当然，您在哪我就在哪。”
“哇哦。”旁观的希拉姆惊讶地合不上嘴，对莉莉丝竖起大拇指，“您比魅魔还厉害。”
莉莉丝看着库里蒂斯离开，还贴心地关上门，她才一脸严肃地对库里蒂斯说道：“一个月，搞垮他。”
她只能让爱神之戒的迷幻效果持续一个月。
希拉姆也严肃起来，“懂，我连他城堡的地毯毛都不留。”
“……”
倒也不必如此。
莉莉丝想到了库里蒂斯的弟弟——赫尔曼，那只蠢蠢的小蝙蝠，在系统的数据球记录下，她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或者，你杀死希拉姆，让他弟弟赫尔曼做公爵，反正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这也是个好主意。
希拉姆点头：“好，若是能策反血族的大公爵，那我们就不缺钱了！”
他就不用为了□□们四处奔波了，天知道，他有多难在秩序岛国开展神圣教廷的事业。
血族，有钱的代名词啊。
越想越激动，希拉姆恨不得立刻去找老伙计好好谋划一下。
“您需要我做什么吗？”他看着莉莉丝的眼神多了几分敬仰和火热，在他眼里，莉莉丝赫然成为了一个移动的宝库。
“不用。”莉莉丝摇头，她现在的确没有什么需要他们做的。
“好，等您忙完，可以联系我们，这是蓝晶链，您收好。”
交代完用途以及神圣教廷的大概分布，希拉姆也离开了。
莉莉丝坐在床上，把匕首从大腿上拿出来，呼唤了一声西尼尔。
过了一会，对方才回复。
“怎么了，我亲爱的莉莉丝。”
莉莉丝：“你在精灵之森？”
“当然，我很担心你的安慰，拿到生之源后就迫不及待地来森林等你了。”他语气没有异样。
“是吗？”
莉莉丝走到窗子前，外面是静谧而黑暗的森林，深沉的夜色倒映在她的眸子中。
恰如她整个人。
“那魔法阵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或者，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
她的漫不经心，如同闲聊般，反而让西尼尔沉默了一瞬。
随后他温柔的声音从匕首中传出来。
“亲爱的，你不必在意这些杂事，我不希望它们劳累到你，事成之后，你会达成所愿的。”
莉莉丝：“好呢。”
她当然会达成所愿，莉莉丝抚摸着匕首，嘴角微微勾起，她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主意。
拿起盘子里的草莓，放到口中，她皱起眉头。
口腔中果肉被咀嚼而迸发出汁水，舌头却感受不到酸甜。
她的味蕾不再享受。
莉莉丝的眉头松开，已经了然，看向手指上不起眼的素戒。
使用的代价是，失去味觉。
其实这也不算件坏事，她时常因为对食物的挑剔而没有胃口。
这下好了，尝不出来味道，意味着一切都一样，什么都能吃。
森林之上，天空微明。
太阳从山头露了尖，细微的光穿过云彩洒在男人的脸上，消散了些许清冷。
他缓缓睁开了眼，看向飞快向自己驶过来的云马。
“易莱哲。”
执行官的蓝袍不复以往的整洁，他似乎遭受了一场恶战，身上残留着痕迹。
“吾主，莉莉丝的情况已经稳定，大概三日后就能抵达精灵之森。”
西尼尔颔首，视线掠过易莱哲身上的伤痕。
“冲动是魔鬼的诱饵，没有下次了。”
他没问易莱哲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君主似乎了解一切。
“是。”易莱哲无可否认。
西尼尔脸上浮现淡淡笑意，意味深长。
“不过这次没关系，命运会替你收取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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