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暖流行径
班常不是龙，对龙的认知仅限于民坊间的传说，就连缨水宗内部关于龙的记载也是少之又少，仅仅是把龙列为四大神兽之一而已。
龙息是龙的专利，凭班常自己是摸索不出来的，好在暖流本身就是游龙之气，暖流多展示几遍龙息的奥义班常自信能看出点门道，刚刚那下来去太快，班常刚有点感觉龙息就化作龙身射了出去，接下来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观摩才行。
神识再动，暖流收下奖励后也是鼓足干劲再吐出了一丝龙息，班常把视觉不断拉大，这回又有了新的发现：龙息周围隐隐散发出一圈气场，就是这圈气场吸引得体内真元趋之若鹜，如铁屑黏附磁石般纷纷贴在龙息表面。
转眼间龙息就达到饱和状态，龙息再次透出指尖变换为一条小小白龙，班常忍不住指点向王大贵，小小白龙竟射出一条无形无质的线联系到王大贵身上！
班常分出一缕神识延顺着这道线过去，小白龙顿时多了一种玄妙的神韵，似乎就此锁定了王大贵。
难道还能自动追踪？
班常在射出小白龙瞬间指尖微微摆动了一个角度，他想验证一下这团龙息到底会不会拐弯追击目标。
“又来？！”
王大贵这次倒是看得真切，发现那道看不见的攻击就是出自班常食指指尖的小“蚯蚓”，只是小蚯蚓带给他的感觉很奇怪，明明自身只要往旁边挪过就能脱离小蚯蚓的进行路线，可自己却荒谬预测到小蚯蚓也能随之而改变方向，竟有点类似自己那把“惊弩”。
“叮！”
龙息被陡然施展出的三足小圆鼎飞旋着弹开，王大贵看准时机直接挥锏砸下，只听得一声闷响，龙息就此泯灭。
然而班常却是暗喜，尽管龙息回旋的角度微不可察，但班常终究还是发现了龙息的自主偏移，这说明了自己的猜测没错，龙息就是有锁定跟踪奇效。
难不成之前自身神识的萎靡都是暖流发动攻击手段时为锁定目标而消耗一空的？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不可遏制，班常亦越发坚定自己的推测。龙拳首次命中林引时林引可不见有神识方面的损伤，仅看林引事后还能调动储物空间就知道。而暖流在发动那记初始龙拳时也没有太过表现出来吸食了大量神识的满足感，那神识的去向就只有在凝聚龙拳到命中目标的那段过程了。
此时仔细回忆当天大战林引的场景，最后的龙拳固然有速度的优势，但林引怎么说都是止戈堂的精英弟子，紧急躲避手段应该还是有的，他之所以选择硬撼龙拳轰击，可能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无法摆脱龙拳的锁定吧。
像那等大威力的龙拳在排布凝聚时估计也是要消耗相当神识的，只是那点消耗相对锁定目标所用大概是小巫见大巫的程度吧。不过既然被班常发现了其中端倪，那距离彻底掌握龙拳也就更近了一步。
不等王大贵稍作喘息，班常再次让暖流吐出了一口龙息，这次班常神识紧紧包裹着龙息，并尝试在龙息里面添加一些自己的东西。
真元汇聚，龙息凝缩，最后班常也不清楚自己的神识到底渗没渗透进去，等到小白龙再现，班常直接一指点向略显狼狈的王大贵。
“还来？”
王大贵一声惊叫，班常前后两次点击才隔了一息时间，关键是那阴人的小玩意儿还轻易不能躲掉，王大贵索性把心一横，直接拿出那把惊弩，开弓放箭，一支比先前暗淡不少的光箭凌空射向了班常。
光箭与龙息两相碰撞，顿时爆发出一片绚烂明艳的光彩，班常正屏息凝神观察战果间，一小段神识倏然从前方退了回来。
这是，刚刚烙在龙息里的神识？
来不及细想，王大贵又弯弓搭箭，一支凌厉光箭便极速射了过来。
来得正好！
正所谓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班常此时依着暖流的温顺也是对着光箭就发出了三记龙息，这次班常有意在龙息中多下了几缕神识，想要看看到底是龙息融合不了神识，还是没直接命中锁定的目标就会回返这部分神识。
最前面的龙息毫无意外地跟光箭同归于尽，紧跟其后的第二发龙息被空中余波缓冲了下，小小白龙速度骤减，被王大贵御起的两柄重锏狠狠格灭掉，第三发龙息则是摧毁了王大贵仓促间射出的又一支光箭，龙息虽能继续前进但威能几乎耗光了，被王大贵挥起大弓就抽没了。
感受到神识的些微恢复，对比汇入龙息的神识大致是一比三，班常差不过可以确定命中了锁定目标神识也就此湮灭，但龙息在中途就被摧毁，其中蕴含的神识是可以回返意识海的。
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毕竟龙息攻击到了敌方就算是一种伤害，自己出点打人的力气还是值得的。当然，如果不融入自身神识，像这种最低伤害的龙息是有很大可能被对方躲掉的，班常琢磨着只有凝聚了一成左右的真元龙息才具备敌人无法闪避的速度。
望着脸色难看的王大贵，班常一边运转起小周天恢复真元，一边揶揄道：“怎么，你颓了吗？”
龙息好用是好用，但班常发现如果没有暖流提供龙息引子，自己还真不能凝聚出这等威力的小白龙，哪怕模仿得再像，缺少了作为核心的古老龙息，自身轰出的龙拳说到底还只是把一大团真元砸过去而已，真元没排布好，轰击时多多少少都会有错乱的真元抵消整体的伤害。
王大贵也是在趁机调息着状态，三足圆鼎是攻防兼备的顶级秘法，没想到斗了这么久只是用来抵挡伤害，圆鼎的消耗不小，加上惊弩的光箭就更是吃不消。
本来打算以雷霆手段压制班常却没想是自身成了笑话，班常那个龙之吐息可不比光箭差，但班常已经连发了好几记龙之吐息了吧，也没见他怎么运功修炼，难道是他的恢复速度远远超过了自己？亦或是他的龙之吐息消耗极小？无论是哪一种猜想成真，自己今天这一场估计赢面不大了。
收了收心，王大贵不服气道：“我看你也撑不了多久吧？我再射一箭过去你接得住吗？”
“那你试试。”
班常战意再起，也不等王大贵反应，直接命令暖流吐出了一缕稍大的龙息。内视发现丹田内红色基台已经衍生出了些许火系真元，班常灵机一动，极力引导着火系真元冲跃丹田大本营，最终成功把一小段火系真元引入到了龙息之中。
刚从暖流口中喷出的龙息只能感觉到它的存在，汇入了白浊真元才稍显出些晶莹透明的颜色，但火系真元一经融入，整团龙息就带上了鲜明的赤色，就像清水中染上了一滴墨。
龙息变化为龙身，这次的小龙明显变大了些，小龙身上还是白色，表面却覆盖了一层飘忽不定的赤色火焰。
班常感到这道龙息似乎比先前的要轻灵不少，当即不再压抑，对准王大贵就释放了出去。
火焰龙息飞驰而至，王大贵想不到班常说干就干，而且这一次的攻击在带给他无法闪避的同时，也让他提前感受到一阵炙热。
王大贵想也不想，直接掏出了最后的防御手段：鼎定乾坤！
只见火焰龙息临体瞬间，王大贵身上蓦然出现一尊笼罩全身的三足圆鼎虚影，虚影与火焰龙息抗衡着，飞溅的光华四处弥漫，终是虚影幻灭与龙息同逝。
只是这一发龙息依旧是消耗了班常一成的十分之一真元，而王大贵却是竭尽全力维持的圆鼎虚影，现在虚影还破了，王大贵一时抽调不起半分战力，真要是实战的话，没有真元的支撑，班常只要缠住对手仅用神识操纵的法宝就能轻易结束他的性命。
班常也看出了王大贵掉到低谷的真元气息，微讽道：“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王大贵也是硬汉一条，愿赌服输道：“你赢了，我这就出去。”
说罢，也不管班常什么反应，直接就兵解于此方天地之间，两把插在地上的重锏也飘散消逝。
“这，”班常一时无语，自己只是想赚点口头便宜，并没有了结对方的想法，没想到王大贵做事这么干脆，说走就走。不过这也不失军人之风，出去后班常倒是想跟这个硬汉结识一下。
估摸了下时间，还有一刻钟自己也要被送出去了，班常略一思索，随即指尖连点，一连串小白龙遥遥射向远方。
望着白色龙息消失在视野尽头，班常静默体悟数息，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时神识还有冗余，可真元真的见底了，班常不清楚现在出去自身是什么状态，索性就着这里的特殊环境修炼起了真元大周天。
随着和暖流的接连交互，班常已经弄明白了自身神识是雇用暖流的最佳报酬，至少就目前来看暖流还没表现出来过对神识的厌倦，那不断耗费神识来套取暖流的秘密就成了一桩美差。
只是龙息太过玄奥，班常有种预感，自己在结丹之前是无法模拟龙息成功的，尽管自己已经摸索出了点规矩，也有相当信心能不断完善不依赖暖流的龙拳，可未知的探索还不知道要花上多少时间，眼前又是临战前夕，还是先借用暖流的力量来获得盛宴赛事的胜利吧。
让暖流自由活动后，班常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引导真元进行周天运转，这里面的灵气果然很不一般，班常仅是运转了两个大周天，真元的快速恢复暂且不说，就连神识都在涓滴回流着，似乎所有的修炼行径都得到了优化。
不知道暖流在这里面有没有收到影响？
班常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加入暖流是不受梦境空间影响的，那暖流在这里所做的改变岂不是真实的？譬如暖流吸食了自身神识就是切切实际存在的？
也不管自己的猜测正不正确，班常分了点心思，再投喂下来几道神识让暖流处于兴奋状态后，班常尝试着让暖流吸收这里的灵气。
一直以来暖流都是吸收自身丹田内的真气真元和入侵体内的各种气息，但暖流是能跑出自身体外的，那直接让它吸食外界的灵气理论上不也行得通？既然班常自身不确定带不带得走这里的灵气，那暖流能掠取的话还是多掠取一点好，占便宜这种事在合理的情况下是可以量力而为的。
暖流倒也是明白了班常的意思，直接就给出了这样的答复：是出到体外吸那些劣质的气体？还是引领体内的气净化后再吸？
班常弄明白暖流的疑问后不禁一愣，随即大喜，连连投下神识让暖流引领自身的真元吸收灵气。
暖流欣然应了。
不得不说暖流独自的那套运行轨迹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在暖流还没恢复到游龙之气状态时，不循及脑袋的循环就开始改善班常的身体了，虽不见排出什么杂质，但后来玄火雷体的淬炼也就那点效果，班常当前的强悍体质很有可能跟暖流那几次的特定循环有很大关系，说不定功效比玄火雷体还要好。
暖流不愧为霸道的游龙之气，刚一动作就直接移出了整个丹田海的真元，磅礴的真元渐渐在暖流后面汇成一道汹涌浪潮，随即暖流窜动，领着不断从身体各处汇聚过来的真元浩浩荡荡地开始了那套不知名的路线循环。
暖流从丹田出发，循及胸腔也逡巡过肺腑，再游往四肢后又回到丹田内冲刷了一遍基台。仅是这一下冲刷，白色基台直接就衍化出了差不多一半的白浊真元，连同红色基台都催发出不少火系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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