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指责石头
那些男子就不管了，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
胖女人的脸上都是刮痕，手上更惨血肉模糊一片。
因为她太胖了，拖她的男子有些吃力，趁男子喘息的空挡，胖女人刚爬起来，刚要抓到他的空挡，
那个男子又使劲一拽，胖女人又倒了，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到了林子边上。
那个男子就是石头，那个胖女人就是老憨媳妇。
看到这里唐心什么都懂了，老憨媳妇又不安分了，又打石头的主意了。
人多了石头就拖不动了，老憨媳妇这时才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嚎起来，“杀、杀人了，杀人了，石傻子杀人了。”
唐心见身边有个小男孩，她认得，是石头他大哥家的春哥，四，五岁的样子。
忙和春哥说：“春哥，快去叫村长，就说出事了。”春哥应了一声，转头就跑。
这时有人过去制止了石头道：“石傻子，你干什么呢！你这是杀人你知道吗？”
“石傻子是傻，这怎么还疯了呢！”
村民们看到老憨媳妇这个样子，显然都偏向老憨媳妇这边了，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石头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了。
有个妇人上前帮老憨媳妇解开脚上的绳子，村民们众说纷纭都在指责石头这是疯了。
“村里有这么一个又傻又疯的，可怎么得了，以后我们的安全怎么办。”
“就是啊！你看看老憨媳妇都成啥样子了。”
老憨媳妇一直在那哭嚎着指责石头要杀人了，“这个挨千刀的小傻子，他要杀了老娘啊！不能饶了他。”
石头娘也挤了进来，上前一边捶打着自己的傻儿子，一边哭着道：“你个傻子，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要害死我们一家人啊！”
听着村民们的指责，唐心心疼了，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石头不会表达，他的心却是热的，他的家人从来都不了解他，不信任他。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的，来到这好几天了，她心是惶恐不安的，她又是一个不愿意委屈自己的人。
有那样一个是非不分的相公，还有一个恨不得把她生吐活剥了的婆母。
一个对她不闻不问的兄长，一个看见她非打即骂的嫂子。
愿嫂子对自己不好吗？答案是否定的。
听到大人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瞧得起大人，看得起孩子。”起初不理解，现在懂了。
自己的家人都不关心自己，别人又如何。
最让她欣慰的是遇上了石头，他给了她这段日子以来阴霾生活，填了不少的色彩。
她早已把石头当成了生活中最重要的人。
看到石头被人欺负，被人指责，他的母亲也埋怨他给家里招惹祸端。
她真的想上前保护着这个傻孩子，可是不能，“在等一会，石头别急，在等一会儿，一切有我在呢！别怕。”她在心里念叨着。
她看出来了，石头在怕，在发抖。
村民们的指责声有增无减，场面一片混乱。
石头也不说话，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在人群里寻找着。
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唐心，石头一下子忍不住了，眼泪就像泉涌一样，吧嗒吧嗒地往下落，委屈地无声哭泣。
当看到石头泪水滑落的一刹那，她的心抽疼抽疼的。
好想不管不顾地上前，安慰一下这个帮助了她良多的孩子，她忍住了，克制住自己要迸发出的冲动。
只能换做一个无声的安慰，冲他甜甜一笑，点点头，告诉他，我在这里。
石头看懂了她的眼神，嘴角微微一笑，只站在那看着她，没有挪动一步。
她更心酸了，石头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她曾经说过，有别人在的时候，不能和她说话，不能离她太近，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很熟。
他都记得。
唐心的眼睛一片酸涩。
这时，有人喊道：“村长来了，”村民们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村长看到眼前的一幕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村民们刚要开口指责石傻子，就听见，“嗷，”的一嗓子，村民们都吓了一大跳，看到是老憨媳妇，村民们都后退了几步，让老憨媳妇自己说去了。
“村长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石傻子要杀人了，你看看我这身上，都没有好地了，他疯了，呜呜呜。”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又都纷纷指责起石头来，“太不像话了，把人害成这个样子。”
村民们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村长沈光听了大家的指责也不急，听懂了是什么意思。
村长大喝一声：“别吵了。”
村民们一下子都闭嘴了，村长在沈家岙的威信还是很高的，当然和他平时的努力分不开的，做人做事都让大家信服。
村长看向众人一字一顿地道：“你们说的，我听懂了，你们看到石头把老憨媳妇从树林里拖拽出来，使老憨媳妇伤痕累累的，对吧！”
村民们异口同声道：“对。”
也有人接口道：“太不像话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村民们都向着自己说话，老憨媳妇一脸的得意，臭傻子让你不依着老娘，不死也让你拖层皮。
下一秒她就得意不起来了。
就听见村长没理会村民们众说纷纭的指责，气定神闲地道：“为什么？”
他的这一句，“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楞住了，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一切都好像静止了。
都在想那句，“为什么？”
大嘴巴李氏很没有底气试探道：“石头疯了呗。”
村长没有接话，看向众人，意思就是有没有不同意见的。
众人鸦雀无声。
就听见村长又道：“石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性子好多人都清楚，你们几时见过他做过对大家不利的事情。”
众人摇头。
“他只是小时候受伤，心智不齐，做事像个小孩子，你们只看到他把老憨媳妇拖拽出来，有谁问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众人哑然，面面相觑的，一想也对，都叫他傻子，他只是反应不如成年人反应快而已，从没有做过对大家不好的事。
唐心静静地听着，对村长的好感度蹭蹭地往上涨，给村长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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