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神族繁衍的重任

溪阔的出现，或许是一个契机，弥凝回到自己的房间盘腿坐下，嘴角的笑淡了下来，神族就剩下自己一个神了，等自己陨落后，这世间估计再无天神这一族了。

        神族诞生的途径有二，一是两天神结合诞下神子，二是下界人族或是其他动植物修炼成灵，直至成神。人族修炼者居多，动植物少有，多数动植物修炼成灵后抵挡不住世间诱惑，误了心性，堕入妖魔之道。

        而今，下界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去沉心修炼了，更妄论那些动植物了，动植物缺少心智，本就成灵困难，加上人族大肆驯化动植物为食，鲜少有动植物能活到成灵的年岁了。

        人族不信奉神族了，神族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可是，我就要这样消亡吗？像其他的神一样？弥凝黯然想着。

        溪阔体质非凡，虽不知其来源，若能修炼成神，那未来神族是否可能由我二人重新壮大呢？弥凝下了决心，决定带奚阔修炼一番。

        “弥凝，弥凝弥凝。”

        天微微亮，奚阔清亮的声音穿过门板，弥凝听着耳朵都要炸了，死小孩咋咋咋呼呼的一早上。

        “怎么了？”弥凝推开门，入眼是一银发少年，少年微红着脸，没穿衣服

        “我和昨天不一样啦。”溪阔激动的看着弥凝，就像一个想要妈妈表扬的小崽子一样。

        弥凝连忙捂住眼，昨天还是个小萝卜头，今天居然长成这么大了，弥凝活这上千年，还从未见过男子的裸体，一时间羞红了脸。

        “溪阔，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之前的衣服穿不上了。”溪阔嗫嚅着说道，脑海里想的却是，不穿衣服多好呀，多舒服呀。

        弥凝盯着他滴溜滴溜的眼睛，想要看进他的心里此刻在想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窥探不到溪阔的内心，绝了，这读心术竟然对他不起作用。

        没办法，只好掐了个决，又重新给奚阔添了一身衣服。

        “以后不许赤着身子到我面前，听见没？”弥凝佯怒道，瞪着溪阔。溪阔却是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为什么呀？”

        弥凝：“你不知羞吗？”

        “不知。”溪阔坦然的回答，什么是羞？自他有意识起，他所见万物，除了弥凝，都未有遮挡，小鹿光溜溜的，小马光溜溜的，小鱼光溜溜的，溪阔也应该是光溜溜的，弥凝也应该是光溜溜的。

        弥凝也不知道如何与他解释，只好将绘世卷瞬移过来，一把塞到溪阔的怀里，“你自己看，多看看你就知道了。”然后砰的关上了门，按下了自己跳跃的心，弥凝暗想，照这个成长速度，修炼仙法自是不难吧。

        溪阔抱着绘世卷来到殿后的山坡席地而坐，昨天弥凝走后他不知怎的，十分困倦，当即就躺下了，故没来的及看这绘世卷，现在被弥凝赶出来了，闲的无事，那就看看吧。

        羞是什么呢？

        溪阔打开卷轴，一幅幅画面飞跃在奚阔的面前，里面有花草树木，日月更替，后面的画面中，还出现了长得如他和弥凝一般的人儿，只不过没弥凝好看罢了，那些人儿竟然会动。

        溪阔好奇的盯着那些人，起先人们赤裸着身子，以天为背，地为席，他们追逐着野鹿们，然后又被丛林里的暗影吃掉。

        他们交缠在一起，就会有新的小娃娃掉下来。

        他们跪在地上祈祷着，天上就有带着光晕的人们带来了火光，驱走了丛林里的暗影。

        后来那些人们穿上了鹿皮，这就是早先的衣服吗？他们修起了屋子，就像弥凝住的那样，有人拿起了东西一页页翻看，就像他现在一样

        空中的小人不停的变换着，四季更迭，有的人爬上了高山，成为了发着光的人；有的人驯起了牛羊，建起了炮楼，建起了国度，丛林里吃人的暗影们消失了，天上发光的小人们也渐渐消失了，只剩下一座山上的一点光亮，这个光亮他在弥凝身上见到过，天上发光的小人们只剩下弥凝了吗？

        溪阔心中带着疑惑，将这千万年的沧海桑田一一看过，逐渐认识到了这个世界。

        大嘴巴们是妖族、魔族，他们消失了；天上发亮的人们是神族，他们也纷纷陨落了；留下了人族的熙熙攘攘。

        弥凝也会像神族的其他人陨落吗？

        溪阔捧着绘世卷，跌跌撞撞的寻到弥凝的房前撞了进去，屋内水雾缭绕，依稀可见内里白玉一般的胳膊挽起湿漉漉的青丝。

        感知到门前人的驻足，弥凝挥手，瞬时溪阔随着一阵风退至门外，溪阔脸轰的红了起来。

        绘世卷里，是有类似的画面的，男女有防，弥凝是女的，我是男的一瞬间，溪阔好像明白了弥凝嘴里的羞是什么意思。

        弥凝烘干了身上的水滴，整理好衣物推开门看见的就是在梨树下呆立着的溪阔。

        “慌慌张张的，有什么事情嘛？”

        “弥凝，我”

        一瞬间，溪阔突然忘记了找弥凝的原因。

        “嗯？”弥凝疑惑的看着溪阔。

        “书上说，男子看了女子的身子，是得负责的。”溪阔耳朵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嗫嚅了半响才说道。

        “见你是小孩子，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弥凝虎着脸。

        “弥凝”

        “又怎么啦？”弥凝好笑的看着他，自己这一把年纪了，其实对这些事早就没什么概念了，她看了溪阔身子，溪阔又看回来了，就当扯平了呗。

        溪阔想起绘世卷的最后一幕，想起山巅上微弱的点点微光，问到：“你也会陨落吗？”

        弥凝没想到溪阔看的这么快，看着面前少年眼里的难受，上前摸了摸溪阔毛茸茸的头：“会吧。”

        “绘世卷中写到，神是不死的，为何还会陨落？”溪阔不解道。

        “神的存在，是因为人们有信仰，当人对神的信仰没了，神就消亡了。现在的人们，已经不需要神了。”

        溪阔的泪光浮了出来，“弥凝，我不想你陨落，我想一直和你呆在一起。”

        弥凝惊讶于溪阔对她没来由的依恋，却不知如何回应，对于未来，其实她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最后只能淡淡的微笑道：“傻孩子，有你在，我就不会陨落了呀。”

        溪阔点点头，“你还需要香火嘛？我去前殿给你上一柱香吧。”

        “去吧，多多益善。”弥凝重新揉了揉溪阔的头发，又捏了捏他的脸。不错不错，看来神族繁衍的重任，可以放在他身上了。

        转身的溪阔并没有看到弥凝眼底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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