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始召唤

房间里，凛感应着藏在间桐家的使魔，由矿石制成的石鸟，经过她的改造后，已经可以掩盖魔术气息，和真鸟毫无差别。

        “看”到樱被带到间桐家当家人面前，形同木乃伊的黑瘦老人看到她后露出古怪的笑容。老人，也就是间桐脏砚，他上下打量着樱，“真是干净又美味的天才魔术师继承人啊。”

        樱害怕地捏紧了衣角，但她还是坚强地对上脏砚恶心的目光。

        “把她带去那里。”间桐脏砚对着管家下达命令，没有再看局促不安的樱。

        凛握紧拳头，从间桐脏砚的语气中，听的出来那里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但她没想到刚把樱送去，就会被丢进虫仓。

        “不要，我不要进去。”樱惊恐着一张脸，看着虫仓里密密麻麻的虫子，崩溃地大哭起来。

        管家对这个陌生的小孩子没有丝毫同情心，他抓着樱的衣领，直接将樱丢了下去。

        樱摔在地上，但没有痛感，她此刻心神全被眼前的虫子给占据。并不是普通的虫子，其中一种浑身泛着金属光芒，锋利的口器张得大大的，似乎在考虑眼前这个美味的猎物该从何下口。还有一种如同蚂蟥一般，蠕动着恶心的身躯。

        “妈妈，父亲，姐姐！救救樱，救救樱！”樱抱住头，崩溃大喊。

        就在虫子要扑上樱的时候，她的身体里迸发出剧烈的红色光芒，一瞬间就将那些虫子击个粉碎。

        残余的冲击波打中站在高台和上面的管家，发出剧烈轰鸣，只听得一声惨叫，一个身体重重甩下，动弹了几下便再无动静。

        屋顶甚至被击穿了一个洞，要知道间桐家的房子可是设了防御性的结界，连残余的力量都可以将房子毁成这样，可见其力量之大。

        但红光中心的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小小的身影缩在角落里，脸上全是泪水，知道自己这是暂时躲过一劫。

        间桐脏砚听到动静过来时，发现虫仓里他珍爱的虫子只剩下一半了，而另一半只留下一点灰烬证明着它们的存在。

        “怎么会！”间桐脏砚此刻的内心大概很崩溃，费心养起来的虫子就这么没了，而他希望被恶劣对待的樱还活的好好的，怎么能让他不恨。

        感受着残余的魔力和底下凉透的管家尸体，间桐脏砚这个冷酷无情的大魔术师，在面对心爱之物差点被屠戮殆尽时，也无法保持该有的冷静了，他磨了磨牙，干枯的脸皮在颤抖，“宝石魔术吗？好，好的很。”

        心中对远坂家的恨意陡增，深知他的计划目前无法再继续，而且他也担心远坂时臣还给樱留了什么好东西，他压抑着怒气，安排佣人安顿好樱，看了眼屋顶的破洞，撑着拐杖离开这个让他不想再看的地方。

        看完这一切的凛蹲坐在地，低着头，泪水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所以，这就是樱所遭受的一切，在她没有办法干预的过去，在她没有发觉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她绝对无法忍受，那个温柔善良的孩子，再一次被这样对待！

        “呵呵……间桐脏砚吗？你死定了！”凛在心里对间桐脏砚下了死亡宣言，渐渐冷静下来，现在，毁掉间桐家，也在她的计划之内了。果然，早点毁掉不就好了吗，盟约这个东西，迟早都是要打破的，没了盟约，樱自然也能被接回来。

        也许是因为她此刻的执念过于强烈，凛握住自己的手臂，若有所思地看着上面渐渐浮现的圣痕。

        所以，她这是被圣杯给选中了吗，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她咧嘴一笑，碧蓝的眼睛里尽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凌晨一点半，趁着夜深，凛在房间里留下放风的使魔，出发来到灵力较为充足的柳洞寺，布好结界，绘制完魔术阵的时候，已经将近两点，正是处于她魔力巅峰的时刻。

        手中宝石化为点点星光滴落在法阵上，凛闭起眼睛，吟唱着召唤咒语：“以银与铁为元素、以石与契约之大公为基础、以吾门宗师修拜因奥古为始祖。以铁壁阻挡降临之风，封闭四方门扉。出于王冠，往至王国之三叉路循环不息。

        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宣告！汝之身体在我之下，我之命运在汝剑上。如果遵从圣杯的归宿，遵从这意志、这道理的话就回应我吧。

        在此发誓。我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我是传达世上一切恶意之人。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从抑止之轮来吧、天秤的守护者啊———！”

        依旧是在没有使用圣遗物的情况下进行召唤，大概是抱着那么一点点希望，希望那个红衣骑士能够在英灵座上回应她。

        魔力与法阵连接产生波动，狂风骤起，电光闪烁，凛半蹲下身体，抬手挡住脸，防止自己被吹飞出去，手上令咒已完全显现。

        待得一切平息下来时，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魔法阵之中。

        不是……archer啊，凛有些失望，但当她看清楚被召唤英灵的脸时，整个人呆住了。

        他穿着黑金长袍，白色的头发剃的很短，黝黑的皮肤上布满了金色裂纹，像是破损了又被修补起来，金色的瞳孔没有一丝情感，手上握着双枪，但是这张脸她不会认错，是archer的容貌，尽管脸上几乎要被金色裂纹占满，她还是认出来了，但这次他被召唤出来的职阶是berserker。

        “你，就是我的master吗？我是alter，但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随便你怎么叫我。”虽然奇怪于自己怎么会被重新召唤，男人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一样，但由于灵基崩坏，他早就没了过往的记忆。

        是他的声音，但怎么会凛睁大眼睛，泪水盈满整个眼眶，顺着脸颊滑下，她直直走过去，拽住男人的衣角，张了张嘴，想狠狠骂他，但又骂不出来。

        回应她的召唤的，不是archer，但又是archer，或者说是另一个时间线的archer。并非社会造就的无铭，而是舍弃自我而堕落的无心执行者。记忆受损，丧失了过去。最根本的部分早已腐坏，为了达成目的重复着毫无慈悲的杀戮吗

        被这样复杂的眼神注视着，男人突然有点不知所措，原本冷漠的心像是被什么砸了一下，又酸又难受，脑袋里嗡嗡作响。他半蹲下来，与凛平视。

        “那不是你的错啊！”凛低声嘟囔，吸了吸鼻子，抓住了男人的手，“我我可以叫你卫宫吗？”

        “可以，master。”卫宫迟疑片刻，将凛抱了起来，他现在的master还是个小孩子，有点好笑呢。不对，他为什么要说现在。男人动作凝滞了一瞬，转而挥去突然冒出来的念头。

        “我叫远坂凛，你叫我凛就好。”凛近距离地看着他脸上的金色裂纹，想要触碰，却突然鼓不起勇气，她最讨厌的就是努力的人得不到努力的报酬，卫宫士郎是这样，archer是这样，结果现在又多了个alter，应该说本质上不愧是同一个人吗。

        “远坂。”卫宫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身影，下意识地念出了这个姓氏，但下一秒他已经忘记了，“现在去哪里，凛。”

        凛听到了，紧了紧手，抿着嘴抱住了卫宫的脖子，不知是不是身体变小的缘故，她现在越发的有些孩子气起来，“我们回家吧。”既然召唤出能参战的英灵，她该考虑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父亲。

        告诉了卫宫回去的方向，凛趴在他的肩膀上，眼皮子耷拉下来，脑袋一下接受了太多信息，有些乱糟糟的，加上召唤用了不少魔力，刚才都是强撑着同卫宫对话，精神一放松下来，就感受到浓浓的困意。

        很快回到了远坂宅邸，没有惊动任何人，卫宫将凛送到床上，并替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的就那么顺手了。

        “archer”凛嘟囔道，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蹭着被子，已经陷入沉睡状态。

        卫宫身形一震，他知道他原本的职阶应该是archer，但通过圣杯被召唤现世后，却成了berserker，一个没有狂化状态的狂战士。

        他呆坐片刻，变成灵体化，守护在凛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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