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表白
“开心吗？九哥！”宁栖晚问
“嗯。”
“下一次还跟我过吗？”他继续追问。
“什么？”英珏玖感觉耳边的风有点大，听不清对方问什么。
“七夕啊，下一次还跟我过七夕吗？”他加大了声音。
“你呢？”英珏玖总觉得他话里有陷阱，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何止七夕，朝夕都想与你一起过！”宁栖晚笑得很开心，看着前方的天空，转向在长安城上空溜达了一圈，就飞回了机枢院的住处。
英珏玖抓紧了对方的手，他承认……宁栖晚确实很会说话！
回到阳台，宁栖晚丢下翅膀，将对方按在栏杆上，伸出手指，用指腹摩擦着对方的唇：“今晚月色撩人，你很撩我！”
英珏玖看到他眼中压制了很久的情绪在翻涌，微光从他眼里反射出来，有种莫名的深情！他没有说话，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喉结随之上下滚动。
“九哥，你呢？你心里怎么想的？”
“我……”
还没等他回答，宁栖晚就将封住对方的唇，跟以往不同，他吻得很认真，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带着细致的考量，拿捏妥当。他停下来，等着对方把未说完的话说完。
“没感觉……”
“不可能！”他的话似乎伤到了宁栖晚，后者狠狠地放开他，转身，背对他，呼吸的动作幅度很大，肩胛骨一上一下的，似乎在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过他并不知道后者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
他其实明白自己的情感缺失，在对方一次又一次企图唤醒自己感觉的努力失败后，也许换了谁都会觉得气馁！
于是，他做了一大胆的决定。
他伸手轻轻从背后环抱住宁栖晚，双手贴在对方的腹部，下巴抵在对方的肩头上，就像以往宁栖晚对他所做的那样，对方的长发披在身后，发香飘进了他的鼻子。
宁栖晚一下子僵在原地：他为什么这么做？
英珏玖放松了自己的身躯：“不过，我愿意跟你试试。”
真的？！我没听错吧！宁栖晚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他回头将人搂住：“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英珏玖执著认真的眼神告诉他，就是真的，你到底试不试？不试，老子就睡了！
宁栖晚看了一眼，给了对方一点喘息的机会，随后亲吻对方的脖子，轻咬着对方颈上的肌肤，微凉的锁骨还带着淡淡的茶花香……
他手指轻轻一勾，白色纱帐落下来……
翌日早晨，宁栖晚迷迷糊糊地睁眼，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好梦，醒来看到英珏玖盯着他看：“九哥，早啊！”
“……”
“怎么了？”
“疼！”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帮你揉揉？”宁栖晚不要脸地伸手，然而他的手腕很快被对方攥住，于是转而嬉皮笑脸道，“昨天你挺开心的吧？”
“嗯？我……”他想说他没忘，但很快门就被敲响了。
门外的人恭恭敬敬地喊道：“九爷，蒙奇院长请您到校场。”
“好，知道了。”
接着外面那人的脚步声走向左边，敲门：“祁王殿下，蒙奇院长请您到校场。”
“……”里面没有人回应。
被人压在身下的宁栖晚心慌了：遭了！
对方又喊了一遍：“祁王殿下，蒙奇院长请您到校场。”
“……”还是没人回应！
那人匆匆离开，去向院长报告事情。宁栖晚想起来，但是英珏玖压着他，不让他起来，仿佛要报仇似的。
宁栖晚拿出了不要脸的招数：“九哥快走！蒙院长来找咱们了！”
英珏玖眼底一沉，从床上起来，穿上衣裳。
宁栖晚穿好衣服后，发现对方走路不太自然，意识到自己下手确实狠了点，谁叫对方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呢，导致一下子收不住奔腾的情感。“九哥，我扶你。”
英珏玖破天荒没有拒绝他，任由对方搀扶着，下楼。
刚下楼，他们就看见蒙奇带着一帮人来了！
宁栖晚感叹诸事不顺！
“殿下，您没事吧？刚刚阿五说你不在。”蒙奇来问。
“啊……我在，只是没有听到，没事没事，叫大家都回去吧！”
“九爷这是怎么了？”
“我……”
宁栖晚打断他的话：“他昨晚摔伤了，我之前托罗亭做了一个飞行用的翅膀，昨晚从五楼飞下来，九哥为了救我，就摔伤了！”
英珏玖白了他一眼，撒谎不带草稿，顺溜得很！
“好吧，你们赶紧去校场。”
罗亭看到两人的衣衫很乱，导致他强迫症又犯了：“嗷……真乱！”
于是，他伸手将离得最近的英珏玖的衣襟整理妥当，却看到了对方颈上的红点“九爷，你脖子上的红点是怎么回事？”顺手将衣襟拉下一点，还挺多的，更让他抓狂的是……红点不对称！不整齐！乱！
罗亭最受不不了乱糟糟的一切！
英珏玖立即打开他的手，拢了拢衣服：“被蚊子叮的，快去校场。”
宁栖晚在一旁搀扶着他偷偷笑：“九哥撒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啊！”
英珏玖：“……”
蒙奇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俩，心里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年轻人嘛，就是爱玩！谁还没有年轻过呢！
他想起了当年他们四人在昆山书院读书的日子，那时候，他们二十多岁，也是一群小年轻，意气风发，想着以后定能重整乾坤……
不经意间，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这是他们自海底回到长安的第五天，也是预言里的第四百五十天。大夏的历法中，一年三百天，十二个月，每个月有二十五天。
还有五十天大夏将会变成人间炼狱，然而，现在谁也没有过多的担心，跟以往的每个平常日子一样，他们都在按照自己的节奏活着。
农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城中的人们还依旧在开设夜市，灯火璀璨。新工具的应用让他们的生活更加便利，想去哪里背起行囊就离开，不过二三日便会回来。
英珏玖在校场旁边站着，活脱脱的一块招牌，立刻把犹豫的学生都吸引过来，找他要签名。
“蒙院长！”宁栖晚跑上前，此时蒙奇正在机枢院招生站门口的铁棚下乘凉，这个铁棚做成了伞状，顶上铺的是织锦丝绒。大夏自从使用机械代替人工后，丝绸的产量比以往翻了九番，然而随之而来的问题是丝绸价格下降，很多地方甚至普通人家都用丝绸当普通织物，棉麻之类的原料则被淘汰了。
“祁王殿下。”蒙奇起身，行礼，“不知殿下有何事？”
“院长，您是想让九哥在机枢院挂名还是真的想把他留在这儿？”
“不知九爷是如何想的？”
“他还要事情要做，恐怕只能挂名。”
“老朽明白了，就让他挂名作为机枢院的编外顾问吧。”
“多谢院长。”
两人并排坐在机械伞下，看着不远处校场上的一群人围着英珏玖，一个个围着他，想要签名，那场面可真有点万人空巷的意思。
“殿下，不知您打算怎样改革？”
“院长有何高见？”
“自使用机械以来，原先依靠技艺谋生的人都没有了出路，流民一旦增多，势必会导致国家动乱，各地起义，我等应当见微知著，早做打算。”
“我知道，内阁首辅就是用这个理由反对发展机械，主张回到原先的自给自足，手工劳作。可西方日落之地的玫瑰国已经全力发展机械，如若我等故步自封，必将受害。所以，我此次回来主持革新。”
“集体方向可有想好？”蒙奇打开机械扇，扇子像人一样扇动似的摇晃起来。
“首先我们要解决的是如何安置多余的无业流民问题。我觉得有三条路可走，一是战争，用杀戮消耗流民，但是这个太过于残暴，以皇兄的性子肯定不会同意的。二是开疆拓土，将多余的流民迁往他处，这个要看流民们的意愿，如果他们不愿意去外边，皇兄也不会同意强制把人赶走。三是集中培养流民，分往别的行业，三百六十行，总有一行适合他们，而且旧的行业消失，必定有新的产生。”
“比如……”蒙奇看着自己的机枢院，嘴角露出了笑，“哈哈哈，果然是先帝的孩子，其实你比你皇兄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蒙院长，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既然父皇选择他，必定有他的道理。况且，我也不想每天被一群大臣指手画脚，那个也不能，这个也不行，多累呀！我当个小王爷，没事听听曲，看看话本，可不必看奏折，天天听那帮大臣吵来吵去的强？”
“是啊，一晃五十多年过去了，我和先帝相识已有三十多年，当年他请我下山，辅佐新朝，我是考虑了很久，最怕他的继承人昏庸荒唐，现在看到你们两兄弟都不错，我也就放心了。”蒙奇坐在太师椅上，机械扇在旁边扇风，他灰白的头发在摇晃，闭上眼之后不知不觉睡着了。
宁栖晚看着老人，也没有叫醒他，人老了，很容易犯困。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英珏玖身上，后者已经找了棵阴凉的大树，给一群学生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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