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阿萨
“是这样的，我们想问问您觉得阿萨先生是一个怎样的人？”丁西免问。
“他很好，对我也很好，之前有一次我在家生病了，是他请医生来给我治病的。我很感谢他。”希文答。
“您喜欢阿萨先生吗？”
“喜欢吧，毕竟我们两家是对门，知根知底。”
“阿萨先生喜欢您吗？”
“您为什么这么问？我觉得应该喜欢吧，他说过喜欢我的。”
“呃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阿萨先生在您之前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应该没有吧，他没跟我说过。您知道，我们这里的女孩子是不能随便打听男人的事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之前有没有喜欢的热。抱歉，先生！”
“没事没事，感谢希文小姐的帮助。”
“哎，两位先生，等等，我……我想问一下瓦布里老爹的凶手查到了吗？”
“有一点线索，之后你就知道了。”
“嗯，感谢您了！”希文小姐垂着眼角，真挚而又诚恳。
杜若飞有些替她不值，很想告诉她阿萨跟他的女仆背着你偷情，可是那毕竟是别人的事，她不能插手太多。
丁西免看出了她的想法：“阿飞，走吧！”
“希文小姐多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人渣？”
“天底下的人渣多的是，咱们管不了，先查案要紧。”丁西免带着她与英珏玖会合。
“九哥，你这边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他一直在厨房。你们呢？”
“证据完整，可以断定就是他买毒药。我们还发现了一个大秘密，驼背老人有一个女儿在阿萨手下当女仆，并且两人还有一层暧昧关系。”
“驼背老人与瓦布里的关系怎么样？”
“他们主仆关系正常，没什么争执，而且瓦布里对仆人都挺好的。”
“疑点就在这里，驼背老人没有理由毒杀瓦布里，他背后一定还有人。”
“九哥，根据我的猜测，说不定就是阿萨想杀死他老爹，通过自己与女仆的关系，逼迫驼背老人动手，自己坐享其成。”
“理由？阿萨为什么想杀他老爹？”
“可能是因为遗产，你想想，如果瓦布里把钱都捐了，他怎么成亲？他还要娶对门的希文小姐呢！”
“你刚刚说希文小姐其实并不知道阿萨爱着一个女仆，放下你刚刚的假设，他极有可能不是为了钱，而是感情。也许阿萨并不想娶希文小姐，瓦布里逼他娶。又或是他与女仆的地下情被瓦布里发现了，所以才起了杀意。”
丁西免勾起嘴角：“也许两种情况都有，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策，瓦布里一死，他既可以不用再娶希文小姐，也可以拿到遗产。”
杜若飞最后说句话：“丁公子，九爷，这些都是你们两个的猜测，咱们还没有证据呢！”
“但是有了方向。不管是为情还是为遗产，阿萨的嫌疑最大。今晚指认凶手的时候就放在阿萨身上。”丁西免安排到。
入夜，瓦布里宅子中的所有人都被集合到灵堂前的空地上，这是瓦布里死后的第六晚。仆人们都在夜风中瑟缩着，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互相倚靠，抱成团，借此抵抗心里的恐惧。
在灵堂最前面站着的是瓦布里夫人、瓦布里的长子阿萨和小儿子卡沙玛。丁西免和杜若飞站在一旁。
“两位先生，请问要等到什么时候？”瓦布里夫人问。
“午夜。”
杜若飞回答。丁西免站在一旁气定神闲，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一响，灵堂的阴风就开始渐渐大起来，吹得庭院的月桂树窸窸窣窣，仿佛很多人在低语。仆人们聚成一个圈，警惕地看着四周。瓦布里夫人脸色苍白，卡沙玛也有点害怕，反倒是一旁的阿萨没有一丝变化。
这时，一瞬间灵堂的所有蜡烛都熄灭了，留下阴森森的花圈和棺材影子依稀可见。棺材里发出了诡异的刮擦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瓦布里夫人回头看了一眼棺材，发现棺材旁边多了一只手——瓦布里从棺材里伸出手来了！
“啊！鬼啊！”瓦布里夫人一阵尖叫，吓晕过去。
卡沙玛哆嗦着身子，扶助晕倒母亲：“父亲，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你，我只是想杀，但是我没有杀你！我以前说的都是气话，是为了气你才说的！您可千万不要当真啊！”
阿萨原本沉稳的脸色露出了一丝惊慌，因为他看到瓦布里真的从棺材里坐起来，而后跳出棺材，简直比他活着的时候还要矫健！
灵堂下聚集的仆人看到老主人突然从棺材里蹦出来，直喊救命，像倒到地面的水，四散逃走，剩下女仆和驼背老人。女仆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腿脚发软，根本走不动！
瓦布里的尸体直接扑向阿萨，掐住后者的脖子。阿萨在地上滚了两圈，立即踢开这具冰冷的尸体，尸体僵直躺在地面，一动不动，仿佛刚刚的事情是在梦中一般。
丁西免拍拍手掌：“瓦布里先生已经指认了凶手，请问阿萨先生您还有什么话说吗？”
“就凭父亲的尸体跑向我就说是我杀的？你们这算什么证据？”
“你要证据啊？一会儿就到。”丁西免朝后堂喊，“九哥！拿证据来吧！”
英珏玖拿了一包毒药：“有人看到驼背老人去买毒药，这种毒药的中毒症状跟瓦布里的一模一样。”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直接证明是我下的毒。”阿萨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了一眼灵堂下跪着的女仆和驼背老人，驼背老人抬起头，两人的视线交叠的一刹那，老人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立即起来说：“是我！是我下毒害死瓦布里的。”
“老人家你要想清楚再说，这可是杀人的大罪！”丁西免提醒老人，老人旁边的少女低着头，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是我杀的，因为瓦布里欺负我女儿！别看他慈眉善目，表面上是个大好人，背地里总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你们都被他骗了！被这个该死的伪君子骗了！”
卡沙玛从恐惧中恢复过来，他立即插嘴到：“不！我看到你女儿跟阿萨有私情，肯定是因为你们两个的私情被父亲发现，所以才要杀父亲灭口！阿萨，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好哥哥，却没有想到你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
阿萨的神情再也绷不住了：“胡说！我从来没有！我爱的人是希文，我怎么会看上一个地位卑下女仆！”
跪在堂下的少女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仿佛第一次听到这样决绝的话，她的眼泪簌簌而下，打湿了整张脸，心中有苦，却说不出来。
“这个你又怎么解释呢？”英珏玖拿出一块玉佩。
阿萨盯着玉佩：“这个怎么会在你手里？”
“刚刚你们在灵堂等待的时候我从你房里拿出来的，上面刻着两行字，我不认识，阿飞你来念念！”英珏玖面无表情地将玉佩抛给杜若飞。
杜若飞大声念出来：“我主啊，请见证阿萨与莎莉永世之爱。”
阿萨看到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自己也无法否认这个事情了，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对，我爱莎莉，但是杀人的不是我！克里斯已经承认是他杀的人了，你们还有什么证据能推翻吗？”
丁西免再次鼓掌：“阿萨先生真是灵活善变啊，我当真小看你了。我们确实没有证据能推翻克里斯作为杀人凶手，但是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查明瓦布里先生的死因和抓到凶手。另外我们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算盘李！”
算盘李应声而出，他身后跟着一个漂亮的姑娘，正是希文小姐。希文小姐看了阿萨一眼，又看看跪着的莎莉：“我今天算是看清楚你的面目了，阿萨，我们到此为止吧！”
阿萨抓住希文的手：“希文，等等，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也不想听，祝您和莎莉小姐幸福美满，长长久久！”希文抹着眼泪夺门而出，多么讽刺啊！明明早上还信誓旦旦地跟她说，会一辈子对她好，转身却找了别的女人！还是一个地位卑微的女仆！他用一个女仆来羞辱她，将她的骄傲踩在脚底！所以，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阿萨看着希文离开的背影，感叹人算不如天算，咬牙切齿对丁西免一行人说：“你们干得好！”
“阿萨先生，做人不要太贪心，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听话乖巧的莎莉还是有钱有势的希文，你只能选一个。全都想要，到最后神会把所有的都收回去，到最后你一样都得不到。”丁西免嘴角上扬，瞥了一眼压抑着怒气的阿萨，这些最后的箴言算是送他的忠告。
算盘李拿到剩下的金币后出门会合：“丁公子，你们是怎么样尸体动起来的？”
“喏，看那！”丁西免指着右边的巷子。算盘李抱着两大箱金币盯着乌漆嘛黑的巷子，什么也没有，接着，一个人影从巷子里跑出来，是罗亭！
“丁公子，任务完成。”罗亭手里拿着一卷细线。
算盘李登时明白了：“是你在用线操控尸体啊！”
“当然，不如你以为一句死了六天的尸体会自己动吗？”罗亭看到算盘李手中的两大箱子歪七扭八，让她非常不爽，“等等，你这个箱子还没放正，我帮你调一下！”
杜若飞有点疑惑：“九爷，杀死瓦布里的人幕后者到底是谁啊？”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克里斯承认的了罪行，他是下毒的凶手。”英珏玖回答。
“对啊，咱们在这儿耽搁了好几天，还是快点上路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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