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灵堂
于是，他循声而去，在赌场背后的一个小巷子中，一个朴素打扮的女孩子被五个恶棍欺负，他立即上去拉开恶棍，挡在小姑娘前面。
对方威胁：“￥……&&￥&……（）&……￥”
英珏玖是一句也听不懂，没了翻译之后只能凭对方的表情猜猜他说什么，估计是威胁之类的话。
五个大汉骂骂咧咧了几句，发现对方听不懂，只好一起上，揍赢了再说。
英珏玖拿过墙边的框子，一把扣在冲上来的大汉头上。
大汉嗷嗷大叫！
随后英珏玖一拳、一脚、一踹、一掌、一推……
五个大汉被打倒在地，他们低头求饶。
英珏玖手一挥，示意他们赶紧滚！五个大汉立即逃走。
被救下的姑娘穿着一身麻布裙子，用手在自己的额前、左肩、右肩点了一下：阿门。随后双手交叉在胸前：“&……￥￥￥￥￥”
英珏玖茫然地看着她：“不用谢。请自便。”随后他离开巷子，却发现姑娘一直跟着他。
赌场内部，丁西免和杜若飞进来之后，就被众人当成异类看着：“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我就是，有什么事？”一个彪形大汉从一个庄位上站起来。
“我想找卡沙玛的赌约记录。”
“来咱们这可不是白来的，你想要消息，就得按照我们赌场的规矩来。”
“什么规矩？”
“赌，赢了就给你消息。”
“好，我出一个金币。”丁西免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当地的金币。
谁知彪形大汉狡诈得很：“陌生的客人，我知道你们是来查瓦布里的死因的，劝你们早点离开，别插手这件事，不然你们会死得很难看。”
“筹码我已经出了，你赌不赌？”丁西免坐在凳子上。
“好，爽快！开局。比大小。”彪形大汉开始摇色子，不一会儿，将骰盅压在桌上，“你是客，你先？”
“大。”丁西免示意杜若飞将金币押到大的一边。
彪形大汉奸笑了一下：“买定离手，我押小。”
在他刚要打开时，丁西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住对方的手：“既然要打开骰盅，不如咱们一起吧。”他死死地压制住对方出老千，如果让对方打开，势必在打开的一瞬间改变摇好的骰子。
彪形大汉眼里杀过一丝杀意，但是很快发现他无法挣脱对方的手，只能任由对方摆布，将骰盅拿起来。
大！
围观的众人窃窃私语。
丁西免抱拳：“承让承让！我赢了，卡沙玛的赌约可以拿出来了吧。”
“把东西拿来！”彪形大汉倒也识相，很快让人把赌博账簿拿出来。
丁西免拿过来翻了一下，发现卡沙玛可真是个败家子，仅仅三个月，就输掉了他家所有的地，也就是说瓦布里家现在只剩下一座宅子了。“他跟瓦布里关系怎么样？”
“不好，自从他把家里的地契偷出来赌输之后，瓦布里就断了他的钱路。”彪形大汉说道。
“行，有事再来找你。”丁西免将账本放下，自己起身准备离开。
“有事也要照规矩来！”彪形大汉拿起账本。
“当然。”丁西免头也不回地离开。
“丁公子，就这样？”杜若飞悄悄问。
“当然，不然还能问什么？这个粗汉也就知道这么多。”丁西免走出来，看到英珏玖身边多了个姑娘，“九哥，你今年的桃花开得还真是旺盛啊，我才离开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你就勾搭了个异域小美人？”
杜若飞看了一眼乞丐姑娘，有点同情，又有点嫉妒。
“不是，她自己跟来的。”英珏玖随口解释。
姑娘立即解释道：“不不不，是他救了我，哥哥有五个男人在巷子里欺负我，是他救了我。”杜若飞立即开始自己的翻译工作，知道真相后突然心里释怀很多，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不成真的喜欢九爷？！不行！
“问问她叫什么名字？”丁西免看着这个姑娘。
“我叫菲拉多比尔，是玫瑰国的公主，半年前我从玫瑰国来到皮尔斯国，中途遇到了沙尘暴，我跟我的侍卫走散了！”菲拉多比尔说道，可是说着说着，眼睛就开始流泪。
“别哭，别哭！小美人！哭肿了眼睛就不好看了！告诉哥哥，玫瑰国在哪儿？”丁西免极其有耐心地问。
杜若飞觉得自己当翻译真够尴尬的，于是擅自省略了小美人这个称呼，目光投向英珏玖，求救！
英珏玖咳了一声：“丁小少爷，你能正经点吗？”
“我哪里不正经了？她不是小美人吗？”
杜若飞给了他一个白眼：“像个乞丐一样，她哪里美了？”
“哎，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这绝对是个十足的小美人。别看她现在邋里邋遢，蓬头垢面，这骨相还有气质都是没法掩盖的。以后你们就等着看吧！”
“玫瑰国在西边，一直往西，过了一个海峡。”
“玫瑰国在岛上？”
“嗯。”
“好，我们正好也往西，那就跟着我们吧。”丁西免拍板决定。
“你在里面问到了什么消息？”
“九哥，咱们边走边说。”丁西免和英珏玖走在最前面，菲拉多比尔由于腿受伤，由杜若飞搀扶着慢慢走，两人用当地的语言沟通交流，无论讲什么前头两个大男人都听不懂。
“卡沙玛偷瓦布里的地契出来赌输了，他老爹一气之下断了他的生活费。”丁西免将线索简要说出来。
“他不工作，可是仍然活得好好的，看来他母亲——瓦布里夫人还在暗中给钱他。”
“毕竟是母子，血浓于水。”
“就这条线索？你花了大半天时间？”
“对啊，要是九哥你跟着我进去的话，直接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就拿到了，何必要我这么曲折地索要呢？”
“你……是用什么方法拿到的？”
“卖身，你信吗？”
“不信，正经一点。跟他赌了？”
“又被你猜到了。”
“赌注是什么？”
“一枚金币，没什么事的，不用担心。”
“……”英珏玖从怀里拿出一枚金币放到他手里。
丁西免拿着金币，上面还存留着对方的体温：“你给我干什么？”
“今天是我失职，当做赔罪。”
“九哥，我收下了！小赌小胜，大赌大胜！我丁西免这一辈子最不怕输了。”丁西免有点得意忘形。
“好运气不会永远跟着你，不要有这种赌徒心理。”
“可我输得起！”丁西免抬头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英珏玖每次看到这样的眼神都有点恐惧，一个人什么都不在意，那才是最可怕的，不怕输，不怕死，只要有万分之一的赢的概率，他都要搏一把！于是，他加快了脚步往驿站走。
“九哥九哥！等等我！等等我！你怎么了？”丁西免在后边跟着跑着喊着，前面的人就是不回头。九哥！你要丢下我吗？我偏不！于是，他假装被石头绊倒：“哎哟！”
果然，英珏玖回过头来，叹了口气，走过来，扶起起他：“还能走吗？”
“能，但是有点疼！九哥，你扶着我。”丁西免的诡计得逞，杜若飞看着这家伙，心有怒气但又不敢发作：丁西免！宁栖晚！你这奸诈小人，敢这么欺骗九爷！
菲拉多比尔垂着眼角，仔细观察杜若飞，她好像觉察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四人两两组队安静地走路。
入夜，星子在广袤的原野上空一闪一闪，远处的村庄静悄悄的，风沙吹起地面的细沙，慢慢飘荡。苇草在水边摇晃，萤火虫感知到了风的呼唤，从苇草丛中出来游荡，与天上的星子交相呼应。
三个黑影从驿站中出来，趁着夜色飘到瓦布里宅子前，一个较瘦的黑影留在门外放风，另外两个进入宅子，穿过庭院，月桂树的影子婆娑在地，摇曳不止，显示出风的存在。
灵堂的烛光在微微摇晃，他们来到棺材旁边。英珏玖伸手掰开死者的嘴，看了一下：“舌头发黑。”
再看一下指甲：“指甲发黑。”
“身体保存完好，没有外伤。”
英珏玖检查完尸体后，得出一个结论：“确实是中毒，不过尸体依照他当地的风俗处理过了，所以现在无法确定是哪种毒药。”
“我有一个办法。”丁西免说道。
“你的办法我大概知道了，既然这样，咱们回去吧，留杜若飞在这儿，两天后再来处理。”英珏玖看了他一眼。
“呀，果然天底下只有九哥最懂我的心。”两人一同离开，留下杜若飞在卡沙玛家。
夜半时分，一阵阴风吹过，灵堂里的白纱飘飘悠悠，卷起了幽微的烛光。蜡烛在夜风中摇动，仿佛瑟瑟发抖。
庭院中的月桂树抖得同样厉害，沙沙的树叶声充斥着灵堂周围的空间，棺材中的人伸出了一只手搭在棺材边缘上。
一个仆人提灯从走廊走来，一个黑色影子从他脚边走过，差点把他绊了一脚，他提灯照照，青绿色的猫眼在黑暗中反射着他的灯光，他拍拍心口，倒退了几步，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
继续往灵堂里走，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黑影，等他想看清楚的时候，一阵阴风吹过，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啊！啊！鬼啊！鬼啊！”
他看到从棺材里伸出的手，接着他家主人从棺材里坐起来，仅仅是一个黑色的影子，就把他吓得连滚带爬离开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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