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赤诚之誓，至死不渝
新世纪商城，礼品店。
暴动的人群在警察的呵斥下，渐渐平静了下来。
睁开沾着番茄汁的眼，秦泗看见了秦七汐手里那座金色的奖杯。
它是那般的璀璨耀眼，在阳光里显得格外迷人。
冥冥之中，他仿佛看见了沙漠里的那个正午……
那天的阳光也一样炽烈，天上没有一丝云彩，漫漫无际的黄沙像是被炒熟了，蒸腾着一股股热浪。
几间简陋的隔热棚，一辆威武的军用越野车。
说是隔热棚，温度高起来一点也不隔热，穿着实验服的十几人围坐在棚里，汗水把他们从头到脚洗了个遍。
一个看起来30多岁、瘦高瘦高的男人一脸笑容，从两名军官的手里接过一个镶嵌着金边的盒子，然后走到由几块木板搭成的台子上，站在缺角的桌前。
“同志们，我真的太高兴了。”
他抹了一把眼泪，嘴上的笑却根本掩饰不住，他说：
“我做梦也没想到，华科奖的奖杯，有一天会降临到我们猛禽小队头上……”
这时台下有人说：“那当然了，其他队研究的什么？磁悬浮列车、半导体芯片、GPS，轻轻松松就完成了，而我们呢？妈的……可控核聚变、新隐形洲际导弹、射电望远镜，是那么容易搞定的吗？”
“而且队长，早就跟你说过咱们小队的名字太土，得换一个，偏不信！”
“滚犊子，”男人伸出手指了下面一圈，“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几个兔崽子计较！”
接着，他慢慢收敛起了笑容，又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汗水浸透的实验服，将身体站得笔直，表情严肃。
清了清嗓子，他说：“下面我宣布，第16届华夏科学研究卓越贡献奖获得者——”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他喊出某个名字……
“秦泗！！”
掌声，喝彩声，在小小的隔热棚里一阵通响，久久不绝，直到男人示意停下后才渐渐消散。
“请秦泗同志上台领奖！”
人群中，年仅26岁的秦泗意气风发，在周围人崇拜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上领奖台。
男人为他戴上荣誉勋章，又激动地与他握手、拥抱，最后从镶金盒子里拿出了那座流光璀璨的奖杯……
所有人都被它的美所吸引了，有的人眼里闪烁着泪花与小星星，有的人梳理了一下头上的发型，希望能让自己在奖杯面前显得不那么沧悴。
那是他们梦寐以求、穷极一生都想到达的目标。
“请获奖者与所有科研工作者，同我一起在国旗下宣誓！”
所有人都将身躯站得笔直，面对头顶那面鲜艳的国旗，握拳敬礼。
他们神情肃然，字字铿锵：
“我是一名光荣的科研工作者，深知祖国赋予的任务和使命，在此，我庄严宣誓：”
狂风隆隆呼啸，在隔热棚外来来回回，
黄沙阵阵漫卷，在人群之间拍拍打打。
但所有人都纹丝不动，就像一座座伫立在天地间的大山。
“不畏艰辛，”——“不畏艰辛，”
“不惧困难。”——“不惧困难。”
“勇于探索，”——“勇于探索，”
“追求创新。”——“追求创新。”
“不逐名利，”——“不逐名利，”
“不求回报。”——“不求回报。”
“团结进取，”——“团结进取，”
“甘于奉献。”——“甘于奉献。”
他们声音洪厚，神情坚定，全然不在乎能够倾听他们誓言的，只有一望无际的沙海。
“我承诺，——“我承诺，”
“忠于祖国，”——“忠于祖国，”
“忠于人民。”——“忠于人民。”
“为社会的美好进步，”——“为社会的美好进步，”
“为祖国的科学发展，”——“为祖国的科学发展，”
“为人民的安居乐业，”——“为人民的安居乐业，”
“我愿贡献自己一生的力量！”——“我愿贡献自己一生的力量！”
他们目光决然，眼中的斗志正在剧烈地燃烧。
“赤诚之誓，至死不渝！”——“赤诚之誓，至死不渝！”
“宣誓人：王屹。”
“宣誓人：秦泗。”
“宣誓人：……”
……
遥远的画面在秦泗脑中渐渐淡去，就像他早已远去的青春。
再次望向秦七汐，她已将那尊奖杯交给了一旁的警察，并叮嘱他一定要找到那位杰出的科学家，他为祖国和人们做了那么多贡献，这是属于他的荣耀，理应回到他身边。
完成这一切后，她再次用冰冷的目光看向秦泗，脸上的仇恨仿佛更加浓烈了。
“等着吧，对你的审判还没结束！”
回到行李箱旁，秦七汐再一次将手伸了进去。
可下一刻，她的表情变了，变得极为复杂……
好奇，纠结，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汐汐，怎么了？”
站在一旁，举着手机的林菁关切地问。
秦七汐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抽出颤颤巍巍的手，手上正拿着一尊与刚才一模一样的奖杯。
“啊这……”
“天呐，又一座！”
直播间里，五千多万观众也顿时惊讶得无以复加，我在哪，我是谁，发生了什么？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有一座奖杯？他当华科奖的奖杯和保温杯一样是可以量产的吗？”
“我超，错不了，这座也是货真价实的华科奖奖杯！”
“但是为什么会有两座一模一样的奖杯？”
“不一样，之前那个的底座上写着第16届，2003年，而这个是第18届，2009年。”
“不同的两届奖杯，这家伙到底偷了多少科学家？”
秦七汐小心翼翼地将奖杯递给警察，可她木讷的表情却丝毫没改变。
还没完……
只见她再一次将手伸进箱子，几秒钟后抽出来……
居然又是两尊造型相同的奖杯！
“第17届，2006年；第19届，2012年！加上之前两座，总共是四座奖杯，连续四届华科奖！我的天哪，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妈的，就算把这些奖杯当普通黄金卖，也足够换两套海景别墅了！”
“啊呸！能够获得华科奖的，都是具有崇高精神与信仰的伟大科学家，他们才不会用奖杯去换取世俗的金钱和物质！”
“我现在就想知道，这叫花子是怎么偷到四座奖杯的？难道他找到了四位科学家的住址，挨个去家里偷的？这恐怕不太现实吧。”
直播间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能回答。
对啊，他只是个叫花子，又不是惊天魔盗团，凭什么能查到连续四届华科奖得主的住址，然后实施盗窃行为的？又凭什么能次次都得手？
就在大家都疑惑不解时，一个人突然在评论区发了一句：
“查到了，我通过内部渠道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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