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
【一小时结束，现在请各位玩家进入单人投票区，面向镜头做出第一轮选择。】
“总之我们现在得到的线索就是这些，”路知言摊开手道，“如果大家认为我就是真凶，要把我投出去，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现在刚刚第一轮，线索链残缺很多没能完善，现在就把我给投出去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
“那如果你就是凶手呢？”苏乾越定定地看着他，“现在所有的线索指向的都是你，而且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拿出什么可以驳倒我们的证据，甚至也没有提供线索，你是在隐瞒什么吗？”
话语间的针锋相对让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宁衍之眯起眼睛，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随后，只听他状似无意地开口道：“苏乾越，我为什么觉得，你好像在刻意针对路知言呢？”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苏乾越正面对上宁衍之的目光，“况且我刚才说的都是……”
【请各位玩家尽快进入投票区亮出选择。】
电子提示音打断了三个人的争论，几个人各怀心思走进单人投票区，路知言看着手中的白板和记号笔，脑海中却在飞速盘算着。
从刚才每个人的发言来看，现在庄晓晓、韩梓祁、乐戚戚三个人都保持着中立的态度，保守起见，在第一轮他们大概率都会选择弃权。
而苏乾越话里话外都带着对他的怀疑，而且并没有松口的迹象，如果苏乾越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想法，那他很有可能会把票投给路知言。
至于宁衍之……
路知言刚刚写下一道横的手忽然顿住，他回想起投票前宁衍之那意味不明的一句疑问，思索再三，还是选择重新扣上了笔帽，擦掉了白板上唯一的墨迹。
【本轮投票结束，因有两人平票，故本轮无人出局。】
【本轮无人自认凶手，真凶权力自动取消，玩家朋友们，祝你们好运。】
没有人被票出去，这一结果让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线索不足，贸然把人淘汰，很容易误伤友军。
投票结束后，几个人之间的紧张气氛也变得缓和了不少，没有再过多争论，各自散开开始寻找新的线索。
路知言根据之前苏乾越对他的态度，首先选择到书房去看了一圈。
整个屋子里只亮了一盏台灯，各种法律材料和过往档案密密麻麻地放在书架上，将整面白墙都遮盖起来。
书桌上堆砌着一沓厚厚的打印材料，桌面上的纸张散乱的铺开，桌子角还夹杂着小片地碎纸屑，其凌乱的模样和干净整洁的书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律师，每天要面对那么多的资料，为什么桌子上会摆放的这么乱，就好像是，被人匆忙翻动过一样。
有人来书房找过东西？
他走到书桌旁启动电脑，在开机的同时翻动着桌子上的资料，忽然，一篇纵火案的责任纠纷文稿引起了他的注意。
“纵火凶手系为精神障碍患者，根据条例……”
后面的字迹被大片墨水覆盖，已然看不清了，上面还有好几道划痕和揉搓的褶皱，即便是对着光源仔细分辨，也难以完整看出后续内容。
“有关精神患者的法律规定……”
路知言一边小声嘟哝着，一边走到书架旁，从上到下寻找相关书籍。
然而，就在他看到书架第四排的时候，其中的细微异样却让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这几本书，貌似排列的顺序有点不对。
他伸手将几本书从书架上拿下来，走到另一边和书架里的其他书仔细比较，终于意识到了其中的异常之处。
这几本书，本来不应该在这个地方。
书架上的所有书都是按照首字母顺序从上到下排列的，大小不同规格的书籍各列其侧，每一层都呈阶梯状排列。
而这基本虽然大致看上去遵从了书架的摆放规则，但是如果仔细分辨的话，会发现他们的首字母都不属于这一层。
h,e,l,p,m,e。
帮帮我。
这是，求救信号！
“你发现了什么？”
！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路知言的心跳都骤然空了一拍，他猛地闭上眼睛，立即掩藏好自己的情绪，同时不着痕迹地用手将书籍侧面的名字遮盖住。
“没什么，”路知言转过身对着宁衍之轻轻摇头，镇定道，“刚刚发现了书桌上有关于纵火案的材料，但是后续的字迹都被遮盖了，所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佐证的相关资料。”
为了转移宁衍之的注意力，路知言还特意带着他走到了书桌旁边，同时不动声色地远离书架。
“就是这个，”路知言将桌子上的资料递给宁衍之，“上面的案情介绍和我们这次要查清的真相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
路知言专心解释文稿的神情全都落在宁衍之的眼里，他的目光从眼前人优越的下颌线滑到迷人的白皙脖颈，最后落到了那骨节分明的手腕上，看着那几本书，微微挑了挑眉。
“你刚才为什么没投苏乾越？”
“啊？”宁衍之猝不及防的靠近和贴在耳边的低沉声音，让路知言下意识向后仰了仰脖颈，转过身的瞬间，精致的锁骨便完完整整地暴露在宁衍之眼前。
“你在干什么……”路知言反手握住自己的随身麦，同时用身体遮住镜头，用另一只手想要把宁衍之给推开。
可未曾想，面前人的力气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即便路知言用尽全力，宁衍之也仍旧纹丝不动。
“你到底想干什么？”眼见宁衍之不为所动，路知言又挣脱不开，只能咬着牙通过口型无声的控诉，“你的耳麦还在身上！”
“我知道。”
宁衍之也以同样的口型回复，甚至嘴角还带上了几分笑意。
他为数不多的几次见到路知言，对方都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好像和谁都带有一定的距离，叫人难以靠近。
今天难得看到他情绪外露的样子，皱着漂亮的眉头，嘴唇微抿，耳垂还泛着淡淡的粉色，就像一只，即将处在炸毛边缘的小猫。
这一发现让宁衍之嘴角的笑意愈发加深，甚至还得寸进尺地朝着路知言的方向靠了靠。
“宁衍之！”路知言深吸一口气，极力和面前人拉开距离，同时快速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只是第一轮，线索非常不全面，我们需要把所有人都留下来。”
“那种情况下苏乾越会选择投我，而你会选择投苏乾越，如果我再把票给苏乾越，那么他就被票出去了。”
“哦？你怎么知道我会投给他，我好像并没有说什么吧？”
“因为投票前的反问，”宁衍之的穷追不舍已经让路知言快要维持不住镜头前的营业表情了，“你提出了质疑，所以我判断你会投他……你问这些到底要干什么！”
“所以，你是因为信任我，才选择弃票的了？”
没等路知言开口，宁衍之便自顾自地接上了话：“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应该继续信任下去，而不是有所隐瞒。”
话音落下的瞬间，路知言忽然感到自己的手上传来一阵力道，紧接着，原本拿在自己手中的书籍竟就这么被宁衍之给抽走了！
“宁衍之，你这样是不是……”
“嘘……别说话，这么多镜头看着呢。”
宁衍之从容地带着笑意向后退去，同时拿起了手中的书籍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都是有关法律介绍的书籍啊，不光是法律条款，还有涉及道德准则类的书。”
他捏住书的边缘开始快速翻动起来，却没想到，没等他翻完一本书，忽然有一张卡片类的东西从书里掉了出来。
“这是你的应该付出的代价！！！”
字迹充满了暴躁的情绪，路知言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卡片上，只一眼，那图像便与脑海中的记忆完美重合。
卡片上的和路知言在房间中发现的纸张字迹如出一辙。
“这个笔迹，我好像见过。”
此话一出，路知言的心跳倏然加快，甚至看向宁衍之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戒备。
“别紧张，”宁衍之似是看出了路知言神情中的变化，轻笑着摆摆手，弯腰将卡片捡起来递到他的手中，“我说过，我们应该继续信任，互帮互助，哪怕你真的是凶手，我也会继续信任你。”
“为什么？”
宁衍之无端的信任让路知言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事出反常必有妖。
更何况是宁衍之这么心思深沉的人，要说没有别的目的，他是怎么都不肯相信的。
“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万一你才是真正的凶手，那我岂不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所以，我们之间的联盟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但是高风险才能有高回报。再说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在指向你，我在这种情况下冒险选择和你合作，貌似承担风险更高的是我吧？”
宁衍之过分真诚的语气和神情，让路知言原本到嘴边的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不远处和他对视的人，半晌后，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成交，我可以成为盟友并交换我的已知线索，但我有一个条件。”
“当然，开诚布公嘛。”宁衍之作出请的手势，示意路知言继续。
“我需要知道，在我刚破解房门密码，开门的一瞬间，你究竟隐藏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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