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断作死
打了刘铁牛等于为民除害干好事。
谭玉秀心情颇好，回家时看到出门洗衣服的王氏，脸上的笑容也没消失，甚至道了一句：“早。”
知道她昨天干了什么的王氏打了个哆嗦，急忙低头退让，嘴里嘀咕：“我跟你不熟，你别对我笑，我害怕！”
全村最泼顶多提着刀追杀男人，哪里比得上一人干翻几十个官兵的煞神谭二娘？
俗话说，一山更比一山高，王氏是真心怕了谭玉秀，甘愿认输。
天晓得这煞神故意问好，是不是憋着坏心思，让吃了教训的官兵迁怒“似乎与谭二娘关系不错”的她。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你。”谭玉秀确实起了逗弄王氏的念头，“你这么早就拿着脏衣服去河边洗，想来是摔伤好了？”
“没有好！”
王氏想起摔伤的经过，贪婪的天性战胜了害怕：
“你泼在门口的水害得我摔伤，你得赔我一笔医药费！
“我男人摔断手臂，镇上开药铺的庸医不给他治，我专程跟他去清泉镇治，花了不少钱，你也得赔！”
谭玉秀莞尔一笑，伸出手，将王氏拨得陀螺似的转圈，愉快地扬长而去。
王氏天旋地转，装着脏衣服的木盆险些脱了手。
追上谭玉秀要赔偿是要不了的，她蹲在地上，感觉大地还在旋转，气得骂地。
官兵也在去山脚的路上，见到买菜归来的谭玉秀，战战兢兢。
昨日谭二娘一个人撂倒钱百户及其手下，此事早就在官兵当中传遍了。
不认识谭二娘？
她住在山脚，身上长着红斑，比较瘦，看着很弱……
“走快点！”冯百户也忌惮谭玉秀，出声催促穿戴蓑衣斗笠的手下。
无需催，大家加快了脚步，迅速经过茅屋，消失在山林内。
下雨天到处湿淋淋的，莫要说搜寻通缉犯了，光是在山林行走都比平日艰难了不少。
幸好临近中午时出了太阳，冯百户也累了，带着手下在山上的寨子里吃饭，顺便询问寨子里的山民：
“胡有庆回来过吗？”
“没有。”
老李头小心翼翼地接待官兵们。
他是猎人阿庆的邻居，善于辨药、采药，小秦跟着老李头学习。老李头为官爷们煮饭做菜，他在一边打下手，唯恐弄得官爷们不开心。
冯百户吃了口菜，坐在他左侧的心腹手下说道：
“大人，胡有庆是不是逃到外地去了？
“山匪狡诈，凶恶无比，我们抓不住很正常。
“胡有庆是个猎户，他在山里逃命，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又有一个手下迟疑着开口：
“那个谭二娘，我总觉得怪怪的。
“她家的窗常常关着，很少打开透气，胡有庆是不是藏在她家？
“我无意中听镇上的肉贩子说，谭二娘这几天买的肉比平时多了许多，天天买。
“你们说，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孩子，吃得了那么多肉？我也是有老婆的，我老婆不爱吃肉，说肉吃着腥。”
别的手下跟着说：“娘们喜欢吃菜，哪有天天吃肉的？”
小秦顿时来了精神，因为诋毁谭玉秀被赶到山上采药的他似乎从未反思过，这会儿又想让谭玉秀被官兵们找晦气了：“你们说的谭二娘是不是山脚那个？我认识她！”
“哦？”冯百户挑起眉梢，“她是怎样的？你给我说说。”
“她很邪门！”
小秦绘声绘色地说了他倒霉三天三夜的过往，又说谭玉秀和胡有庆熟悉，二人疑似暗藏私情。
“……昨天我听别人讲，王氏和她男人在谭二娘门口摔倒了，估计是谭二娘作祟呢！
“她能让别人倒霉！
“倒大霉！”
听到这，冯百户打断小秦：“把你说的话重复一遍？”
小秦：“嗯？谭二娘能让别人倒大霉？”
冯百户说道：“前一句。”
小秦：“谭二娘作祟，害得王氏和她男人摔伤？”
冯百户不吃饭了。
官兵们也不吃饭了。
一个颧骨上有淤青的人说：“冯大人，那天我跟着钱大人去客栈，我们莫名其妙地倒了一地，倒霉得像是中了邪！”
“准是谭二娘搞的鬼！”小秦大叫，被冯百户看了一眼，讪讪住嘴。
冯百户夹了肉，道：“昨天上午，谭二娘一个人撂倒几十个人，脸不红气不喘。她怕是有武功在身，不弱于江湖知名的女侠。”
众官兵吃饭吃菜。
小秦胆大，提出一个建议：“大人们，我是学医的，我会配制一种蒙汗药。要是把药点燃，也能把人弄晕，不如你们……你们晚上试试看？”
山上的冯百户怀疑谭玉秀藏匿通缉犯胡有庆，山下的谭玉秀给黄狗阿庆准备午饭，贝贝跑来了：“娘，他不在家里，叫他也没有应。”
小姑娘说的他除了裴流风没有第二个人。
谭玉秀侧耳倾听片刻，没听到裴流风的呼吸和心跳，以为他不辞而别，道：“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欠我们的钱，我就算找到他家也会要回来！”
“不是，娘，我觉得他挺好看。”贝贝是个以貌取人的，“他应该不会跑。”
“好看和人品没有关系。”谭玉秀洗手，带着贝贝上桌吃饭。
才端起碗拿起筷子，裴流风闪身出现在大厅里，也没有回房间，毫不忌讳地坐下吃饭。
瞧他这张狂模样，谭玉秀问：“你的人来了？”
裴流风不瞒她：“快来了，在路上。”
“十八寨是谁烧毁的，你查出来了？”谭玉秀希望假扮山匪祸害无辜百姓的官兵付出应有的代价。
“是某个百户带人做的，我还不清楚是哪一个。”在十八寨附近的陡峭悬崖下，裴流风见过摔死的老人的尸体，天气热，尸体腐烂发臭，爬满了肥胖的蛆虫。
“汪汪汪！”正在吃饭的黄狗叫了几声，它记得那些“山匪”的脸，尤其是为首那个，化成灰它都认得。
他长着一个鹰钩鼻，胡子卷曲。
下午过半时，又是一群官兵抵达镇上。
带领官兵的正是鲁百户，此男长相平平无奇，留着卷曲的大胡子，鼻子如鹰嘴勾起，似是有外邦血脉。
他们没有在镇上停留多久，跟钱百户了解了情况，再和地主王壮聊了几句，马上上山搜寻不知躲在何处的凶恶通缉犯。
在家养伤的刘铁柱欣喜若狂，让老婆把他背到街上，找鲁百户哭诉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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