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山海石阵

元风虽然明确反对，但也无法阻止我此时的决定了。

        我问朱三九，究竟想让我怎么和他合作。

        朱三九不急不慢地说，灯塔的下部，其实是一个深度约有四十米以上的水道，在水底的位置，有一个用石礁摆成的法阵，从形状上看很像是六合两仪法阵。布阵石块上有一些符文，应该是非常有用的信息。

        但是水下有很大的暗流，根本近不了阵前。朱三九潜了几次，不仅没有多少收获，还将灯塔里的氧气瓶用掉了不少。

        在他看来，石阵的符文，应该蕴含着灯塔的某些秘密。朱三九希望我能尽量靠近它，将石阵的信息记录出来。

        听完他的叙述，我忽然觉得很可疑，水肺潜水能下潜到40米以上的深度，这可是需要超凡技术的。要知道padi（专业潜水教练协会）的深潜深度也限制在30米以内。

        我四下仔细看了看，这里的潜水装备可以说非常基础，连bcd浮力背心都没有。气瓶是12升的压缩空气气瓶，氧气占五分之一，氮气五分之四。

        说老实话，如果不是经验非常丰富的潜水者，当潜水超过30米，水下停留时间较长时，使用压缩空气瓶和纯氧瓶都是比较危险的。压缩空气中含有大量氮气，很容易引起麻痹氮醉，而纯氧在高水压环境中则容易引起脑部氧中毒。

        所以这种情况，应该以氦气取代氮气，使用氦氧空气瓶。氦气的优点在于人体溶解率低，大概只有氮气的百分之四十，能够有效缓解麻痹现象。而且氦气的分子体积非常小，扩散速率是氮气的2-3倍，所以利用这种迅速扩散的特性，使用氦氧空气还可以缩短减压上升的时间。

        现在根本没有这种条件，所以我非常怀疑朱三九究竟有没有潜到四十米这个深度。

        但是无论怎样，我都要去试一下。

        我对丁三和元风说，你们俩负责把朱三九这个神棍盯好了，以防他搞出什么花样，我先下水看看再说。

        元风没再劝我什么，反到说他可以用五鬼术先帮我探一截路。

        我说还是不必了，在这鬼地方，元风你这一身的本事也不一定能使出来。

        四五十米的深度，在器材装备都不完备的情况下，水肺潜水只会增加难度，于是我决定自由下潜。

        为了对抗朱三九所形容的那种水底暗流，我需要增加配重。我找到一个铁皮柜子，让他们帮忙抬到了灯塔的下层，接着便用绳索将自己和柜子紧紧绑在了一起。

        一切准备就绪，我先是趴进水里做了一个耳压平衡，紧接着就背着这个硕大的铁皮柜子向水下沉去……

        这一路下潜十分顺利，虽然深水处的水压不断增大，但对于我这种经常泡在海里的孩子来说，一切只是稀疏平常。

        没有潜水手表，我只能根据周身的大致水压来判断下潜深度。在我下降到大约40米深度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周身的空间开始扩展延伸了……

        用手电照向四周，只有无边无垠的深水，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座灯塔连接的是海底吗？这里只不过是南海的大陆架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深不见底的海水？

        我的心里有些紧张，但如果现在卸掉配重不再下潜，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我小心翼翼往下再降两米，下层水流果然开始有了波动，我能感到一股很强的暗流向左侧涌动着，像是要把人推离这个范围的水域。

        保持平衡尚且不易，难怪朱三九说他潜不下去。

        不过多亏了这个铁皮柜子，我身上的配重基本能够抵御暗流的力量。

        我一边加速下降，一边向相反的一侧划水，以抵消暗流的横向推力。不过即便如此，我依然能感到自己被推向了左边的位置。

        我继续保持降速，没过太久，我终于触底了。

        此处大概是水深50米以上了，下潜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分钟，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憋气了。

        我感到底层的水域到是很平静，只是浊度很大。于是我解开绳索，赶紧四下搜寻起来。

        没踩两步，我就看到了朱三九所说的石头阵，一些大小不等的石块分散落在水底各处，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阵法。大的有一人多高，小的也有四五岁的小娃娃那么大。

        我游到身边最近的一块石头，只见上面爬满了泥沙，隐隐约约能看到石头上刻着些什么。

        我赶紧用力拨开泥沙，隐约能分辨出这是一个图案：好像是一匹马，只是这马画的真心有点丑，四只脚长满了刺，看起来不由让人心生恐惧。

        朱三九不就是想知道这些石头上写着什么吗？我立刻游了一圈，发现这附近一共有四块大石头和十几块小石头。大石头上有画，小石头都是空的。

        我记好每一块石头的大小和方位，立刻查验起内容来。

        从左往右，从上往下，每块石头都刻着一种动物，但看起来没有一种是正常的。除了那匹怪马，他们依次是长着羽毛的四头三尾六脚鱼、白毛皱额头的豹子、长爪子的鲤鱼。

        就在这时候，我的脑子猛地一疼，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些画面……

        究竟在哪里见过它们？这些画又有什么含义呢？

        可能是因为缺氧，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我听见一个渺远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进来：

        “水生，水生，我是元风。”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我举起手电筒四处照过去，却没发现任何人影。

        “水生不要惊慌，我在你的身上抹了灵血咒，故此能够见你所见。我长话短说，据我所观，此阵绝非六合两仪阵，而是由五块山海石组成的护法灵阵，缺失一隅。你要尽快找到第五块巨石，置之于阵西北角，法阵可复。”

        我去，真的假的？我以为元风的五鬼耳报术没法到达这么深的位置，不想他又搞出个别的法术。

        这个灵阵复原了又能怎样呢？缺失的又是什么东西呢？这么大一片水域，我哪里还能憋住气去找？就算能找到，我还有本事把它复位吗？

        就在这时候，元风又开口到：

        “石刻上的异兽全部来自《山海-北山经》，牛尾水马源于求如山，多头條鱼源于彭水，怪豹孟极源于石者山，有足鱼源于泰泽，因此北角缺损的山海石，应该是来自浑夕山的肥遗，是一种一头两身的怪蛇！快去寻一寻吧！此阵若复，定会邪不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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