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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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一？”耳边响起的女声有些低沉。
寒伊愣神，眼前的画面淡去，亮光刺得她双目紧闭，等再睁眼，就看见身边站着的聂柔柔。
“你没事吧？”聂柔柔见她回神，才松了口气，“刚才那个女鬼——”
寒伊却想到另一件事：“直播间的时间流速不对。”
“什么意思？”聂柔柔又想到现在两人还在走廊上，“我们先进屋子。”
进了屋，寒伊瞧见孙雨涵怔怔坐在沙发上，站在玄关的封萱瞥了眼沙发方向，冷嗤一声。
几人走到客厅，围坐着茶几。
“我的道具限制是二十四小时使用一次。”寒伊抬眼看着聂柔柔，后者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聂柔柔问：“你那个飞来飞去的道具？”
寒伊点头：“昨天晚上对付完鬼婴它就自己收起来了，说要二十四小时后才能再次使用。”
但是刚才浓雾弥漫，她一紧张，掏出了五帝钱。
使用特长的时候，寒伊也看了素材区的直播视频，大致估算了下，有十八个小时左右。
整个直播素材的时间都不满一天，五帝钱却使用了两次，按理直播时间至少有二十四小时了。而且到现在为止系统都没警告，可见五帝钱没有违规。
唯一能解释的说法，就是直播间与现实的流速不一样，又或者说，他们的时间被拉长了，但是没有人察觉到。也许他们翻找东西花了三四个小时，却以为自己只用了三四十分钟。
而道具和观众视角的直播时间都是按照另一个时间来计算的。
“然后呢？我们依旧不知道怎么离开——”封萱在一边听着，觉得这条信息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寒伊抬头看她，又看了看一边聂柔柔和孙雨涵，几人都一脸不解。
寒伊：【她们都没有购买宣传手册？】
【‘直播操作系统’每次只服务一位直播员。】
就是说它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
“你们都没有购买‘宣传手册’？”寒伊望向几人。
她们面面相觑，还是聂柔柔开口：“系统有推销宣传册子，但出示了一份购物须知，我觉得被坑的可能性太大。”
寒伊一听：【购物须知？还有这种东西？】
【‘购物须知’是旧版系统的程序，防止直播员胡乱购买无用道具。】
寒伊看了看自己可怜的余额，觉得这个购物须知还是蛮有必要的。
“我们的底金太少，一进游戏就开始消费，很可能等到应急的时候就没钱了。”封萱补充，“这是常规的游戏套路。”
聂柔柔表示赞同：“我之前登记‘特长’，就花了300个直播币。”
“‘特长’还需要登记？”封萱似乎被游戏的无耻给震惊了，“‘食物存储盒’也要100个直播币呢！”
聂柔柔点点头：“我没买。”
几人看着她，如果不购买食物存储盒，食物是没法放入储物柜的。
“咳。”聂柔柔清了清嗓子，“我把找到的食物都放在原处了，反正知道位置，每个屋子都有冰箱，可以存储食物，大不了饿的时候打进去取用。”
寒伊：
是她小瞧了这位合作伙伴，怪不得能把自己的手臂给作没了。
寒伊：【直播员之间可以进行直播币交换吗？】
【可以，你只要开启收款模式，就能通过手掌相对和其他直播员进行直播币交易。】
“宣传册的系统报价是10个直播币——”寒伊环顾众人，见她们脸上没有异议，“现在，你们每个人出5个直播币，就可以看我的宣传册。”对上她们质疑的目光，她补充，“我保证上面有你们需要的信息。”
三人讨论了一下，最终选择付钱给寒伊，倒是没有人觉得她趁机捞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大家都不认识，没理由白嫖她的线索，再说寒伊已经在系统价格上打了五折。
转眼间寒伊进账15个直播币，余额数字勉勉强强进了三位数。
“直播一周？”封萱抬起头，“你说内外时间流速不一，你觉得这里面提到的‘一周’指得是现实世界？”
寒伊关闭了眼前的显示屏：“不一定是现实，可能是‘观众世界’的时间。”
“观众时间也不一定是我们的直播时间吧？”封萱有些怀疑，“万一它按照我们的时间来算呢？”
“有这种可能。”寒伊看了眼封萱，“你看过直播吗？”
封萱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句：“没有。”
寒伊了然：“直播其实是主播在贩卖自己的表演，有些主播能从中找到平衡，让表演和自我爱好的占比持平，但更多的是‘讨好’，为了满足观众的喜好而做出恰当的‘表演’，因为观众是‘热度’和‘打赏’的主体。一场直播，起码要让观众满意，才能算是成功。”
“而宣传册是‘宣传’，不是‘规章制度’，它面向的应该是观众。”聂柔柔很快就明白了寒伊的意思，“所以上面的‘直播一周’，是对观众的承诺，自然就应该以观众的时间为标准。”
“我也是这么想的。”寒伊笑笑，“如果我是观众，收到的宣传是‘一周’，然而这场直播超出一周还没结束，我肯定要去投诉，说直播方虚假宣传，害得我七天都没看到结局。”
原本听她那番话还很不开心，好像是我们逼着他们冒险一样。可听到这段句话，我才惊觉，对啊，我是打榜‘金主’，我有投诉的权利的
格局打开了，所有人都被‘直播间’牵着鼻子走，却没想过还可以给‘直播间’找茬
我以前就说过，这个‘直播间’有意无意挑起直播员和观众的矛盾，造成‘观众决定直播员的收入，从而影响直播员生死’的假象，自己完美隐藏，但其实最大的得利者是直播公司
其实寒伊倒没想这么多，她没考虑什么“直播员”还是“观众”的立场问题，她只觉得，如果己身的利益被侵害，就应该去投诉维权。
系统也说了，直播员是合作伙伴，可不是公司的社畜员工，肯定也有投诉的权利，只是没有观众的权限大。
【警告！直播员寒伊在直播期间存在不当言论，现处罚扣除50个直播币，以示警戒！】
【直播币余额为55】
寒伊：？
“怎么了？”聂柔柔注意到了寒伊有些扭曲的表情，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被刚才那个女鬼伤到了？”
寒伊回过神儿，表情复杂：“没事，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她也不能说，自己已经濒临破产了。
哦，不对。她可能已经破产了，毕竟这500个直播币也是预支的，谁知道自己的直播间打赏有多少，可能连这500个直播币都还不起。
这个直播间怎么不学习一下现实的直播间，让主播实时阅读打赏名单，进行念名字感激。
居然摒弃了这么有直播互动感的活动，真是直播间的损失。
500到50，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哈哈哈哈
这都不掉理智？高血压要上来了（狗头）
“我们可以合作，一起守住这个房间，熬过剩下的日子就行了。”封萱提出建议，“因为时间流速不一，我们对食物水分的需求也降低了，大家凑一凑，实在不行，四楼其他房间的食物也应该够我们四个人吃了。”
“我不会蹲在这里挨时间。”寒伊开口拒绝了这个提议，她看向聂柔柔，“我救你的时候，你答应了要跟我合作。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跟我合作？如果拒绝的话，就转100个直播币给我，算是我救你的报酬。”
“我连食物存储盒都没有买。”聂柔柔面无表情地看向娃娃脸的女孩。
寒伊有点失望：好吧，我知道你抠门了。
“你们疯了？”封萱满脸的不理解，“明明可以安安稳稳地活下来，你们非要去找死？”
“这不是去找死。”寒伊面色平静，“你能保证自己之后的每一场直播都能靠‘挨时间’的方法活下去吗？”
只有变强，才能与直播间的规则相抗衡。
封萱被女孩一双深黑色的眼睛凝望着，这双眼里没有悲喜起伏，让人迅速冷静下来。
渐渐地，有种悲哀感涌上心头。封萱想到了自己的采访内容，没用的，即使是从直播中活下来，她们也会因为感染异变而死去。
封萱摇摇头：“我不会离开屋子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以防守的方式度过直播间。
寒伊又看向一边一直沉默的孙雨涵，后者被她的目光一扫，瑟缩了一下，然后讷讷地开口。
“昨天我们离开了屋子，冯睦他”孙雨涵又掩面哭泣起来，“我不会再离开了”
四人就此决定分道扬镳，寒伊和聂柔柔坐着休息了好一会儿，最后慢慢站起身。
寒伊起身看向沙发角落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的孙雨涵，孙雨涵正因为冯睦的死而陷入了自责，渐渐将自己裹成了刺猬，开始逃避面临的危险。
“目前为止，我遇见过五种恶鬼。”寒伊突然开口，“605的上一个租户，一个叫瑶瑶的女鬼，她是在租屋卧室被人害死的”
她简单说明了一下那些恶鬼，除了女鬼瑶瑶，还有房东、租户、婴儿和“剥皮青蛙”。
“那个像被剥皮的青蛙一样的恶鬼，应该和鬼婴有联系，我个人猜测它是鬼婴的母亲。”寒伊声音缓慢，跟她们解释，“我‘杀了’一个鬼婴，所以它母亲来报仇了。”
至于白烟幻影给她看的画面，寒伊没有细说，她只是让她们了解一下附近的恶鬼，应对起来也能轻松一些。
至于那个撑伞的神秘人物，她没有提起。她认为那个人应该是一个秘密，让她暂时不想跟人提起。
自己居然会产生这个想法？真是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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