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等一下
孙耀安跟着自己的废物老板站在一旁，姜卫看着像是一颗小树栽在了墙边。孙耀安这时候也看到了她，示意她走过来。姜卫走过来的时候他的老板正好离开去跟其他人寒暄了。
“穿得这么好看怎么来了就瑟瑟缩缩的？”姜卫走进就调侃起他。
“还不是我那个老板没什么用，家里有点钱就出来开个小公司，也不认识什么人，进公司这几年都给他坑死了，”孙耀安拿了姜卫托盘中的一杯香槟酒，“真是晦气。还好我明年合约就到期了，再不受这糊咖的苦！”
“少在这抱怨了，有空也可以多去看看制片人或者导演，之前给你的资料都看了吗？”这次的宴会本就是以影视为主题，姜卫在来的前一晚给他梳理了不少业界知名人士，要是见到了让他一定上前打声招呼。
“看了看了，这不是大家还没到齐吗？我的自我介绍我都想好了……”
“好了好了，”姜卫开口打断了他，“我要上班，你的自我介绍留着吧。”说完就快速溜走了，留下孙耀安在原地挠头，他们站的地方也不是什么明显的，领班看不到才是，怎么才说两句话就要走？
想着还是摇摇头，姜卫这个人从小就特别认真，活得铁面无私，郑泽玉能够把她拿下真的是有几分本事。孙耀安不知道只是因为一包五毛钱的水果冰，不然肯定气得跳脚。
姜卫逃走确实不是因为要工作，而是她在那个方向看到了不想见到的人。没想到这个聚会还挺有含金量，连沈词都会来参加。回想他从前那副自恃清高的样子，寄给他的大小聚会的邀请函一概不看，姜卫扔他办公室的垃圾都能看到好几份。
到底是时移世易，沈词也会来参加这样的宴会了。姜卫想着要走远些，没走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请等一下。”
转过头，果然是那张不想看到的脸。姜卫心想这或许就是近视眼和正常眼睛的区别，刚刚自己都快要走到孙耀安眼前了这个近视眼才看见，而沈词拥有一双52视力的眼睛，隔得老远也能一眼锁定。
有时候在网上看到别人说导演的眼睛很毒，姜卫觉得沈词有这个天分，而且沈词嘴也很毒，可谓是叠加魔法了。
“姜卫，竟然真的是你。刚刚在门口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眼花。你怎么在这里工作？”沈词见是她上前一步，逼得她往后退了一些。
“没钱花当然要出门工作。”姜卫回答得漫不经心。
“我给你，”沈词的话过分有冲击力，姜卫一听就睁大眼睛奇怪地看着面前的人，沈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太对，“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来我这里，我给你发工资。”
“我的想法之前也跟你说过了，没兴趣。我还要工作，先走了。”遇上沈词姜卫就没打算用她在酒店培训里教的那些礼仪，这个人喜欢犯贱那她就好好让他尝尝。
姜卫说完就离开了。可是沈词不依不饶，当众拉住了她的手腕，“姜卫！”这个举动十分显眼，让在不远处的领班和经理见了也失去了表情管理，快步向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您好，先生，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领班是个漂亮温柔的职场丽人，讲话的声音也十分悦耳，在姜卫挣开沈词的手之后就把人护到身后。经理则站在一旁。
“我想占用她的一点时间。”沈词身穿高定西装，头发梳得精光，一看就知道是这次宴会中的大人物，领班正要说话经理就抢在前面，“当然可以，”接着转头向姜卫，“薇薇安，今晚就请你照料好沈先生了。”薇薇安是姜卫在酒店的代号，在这家中外合资的酒店里服务生都有外文名。
得到经理的许可，沈词看着姜卫等她的动作，姜卫深吸一口气，“走吧。”
她带着沈词来到了一个走廊的角落里，一路上酝酿的火气憋得她心慌。到达地点站定，姜卫决定好好跟沈词说道两句，“你什么意思，找骂是不是？”
“我没有，”沈词说这话表情挺无辜，“你在这里总比到外面端茶送水轻松一点。”
“大哥，”姜卫感到异常无语，“我现在的工作就是给别人端茶送水。我要是不是这份工作你能轻易地带我过来吗？你是不是找骂！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别那么自大自以为是，你以为自己是个导演就了不起了吗？就你是创作者？你在电脑上连个最基本的特效都做不出来，你的那些作品都是一个团队合作完成的，只不过是挂在你的名下，让你得了好处，你别太自大了。”
沈词就站在原地听她说完，轻声反驳，“我现在都知道了。所以想让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有进步了。”
“我没有义务要给您一次机会，沈少爷。你这个人就是自大的，改不了。你心里一定想，我家世那么好，也有才气，长得也不错，勾勾手指多的是女人。前面那三条我承认都是真的，但是沈少爷，你也要看看你的性格和你的脾气，不管是工作还是其他的人际关系，性格都是很重要的，稍微正常一点的人，也不应该这么说，就说我，没有办法跟你这样的人相处。”
“为什么？”沈词还是这么头一次听人面对面批评他这么久，心里自然也有不舒服的情绪，眼眶也发红。
“因为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你要是今天想见我，有很多的方法，偏偏就要依你的性子，现在就把我从里面弄出来。等我下班你是会怎么样？还有，你是不是最近没有遇到像我一样好说话的人了才来找的我？”
沈词被她说得没有话，只能点点头。姜卫离开省台的这两年左右的时间，他明白了自己做的工作是团队项目，但更重要的是发现身边没有一个能很好地帮助他、理解他意思的伙伴。跟姜卫相处的那段时间是他发火最多的一段时间，却也是最舒心的一段时间。
因为姜卫脾气好，还很善良，只要对她好一点就还是会尽心尽力地干活，帮他整理办公室还有各种各样的文件，不会带上私人情绪，是一个负责人的人。
至于之后的事情沈词不愿意想起，那些人怎么也听不明白他说的话，真把他憋出内伤。还有干到一半撂挑子的，差点出了拍摄事故。那时候沈词才发现，姜卫有很多情况下都能报复自己，但是她都没有。
姜卫瞧见他点头都气笑了，“你快点长大吧！就你那个跟你沟通的能力，你要去练习，别总让别人来迎合你，你也去练习一下。”真是服了。
“你都不回我消息。”
姜卫叉腰，“我不回你消息那是因为你应该去跟你的团队成员去聊天，我们有什么可聊的？你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对我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多出去找人聊聊天，把姿态放平，别把自己封闭得太死。你至少出去看看吧。”
“那你会回我消息吗？”沈词挨了训说话也不像从前那么呛。
“看心情吧。”
“那我现在跟你做朋友行吗？”沈词看着她，像是在问她之前说的那些话有没有效。自己把姿态放平了姜卫会不会给他回应。
“哎，”姜卫叹了一口气，“行吧。”跟孙耀安一样费劲。她以为就这么结束了，转身要走，沈词突然把她拉住抱了她一下。姜卫很惊讶，站在原地多少有点恍惚。
沈词抬头微微看了一眼楼梯上的人，没有放开姜卫，他搂得不是很紧，怕她生气，“只要你愿意跟我重新开始就好。”
说完就放开了她，鉴于只是像朋友一样的拥抱姜卫也就没说什么，摆摆手离开了。沈词笑着看楼梯上的面无表情的人，转身也离开了。
在去宴会厅的路上，姜卫给郑泽玉发了一条消息，问他接上头了没有。郑泽玉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复她，大约是在忙吧。这么想着姜卫继续做自己的事，安安分分地当好一个服务生，偶尔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吃两块小蛋糕。
酒店的小蛋糕做得很小，两个一起吃都不够塞牙缝，姜卫不知道这些有钱人怎么就这么抠。正在她摸鱼的时候，全场灯光暗了下来。姜卫趁机又往嘴里塞了几个小蛋糕，马上要开始舞会了，也不知道开场舞是谁和谁一起跳。
忽然想起来孙耀安还为这场舞会准备了一番，在家里拉着他那个大熊娃娃扭来扭去还要拍视频给她看，让她夸自己。等会舞会开始的时候她倒要看看孙耀安跳得怎么样。
聚光灯在一片黑暗中打下来，舞台正中央的两个人就出现在全场人的面前，两人面容姣好，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点缀有碎钻，在强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衬得就像是落入凡尘的两个精灵。
那两个人姜卫都认识，一个是白家小姐白茗，还有一个是郑家的公子郑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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