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镜中的世界
既然努力一无是处，那还费什么力气考试？干脆躺平算了。
【温馨提示：躺平可能会被系统驱逐，再无法参加研究僧考试。】
“驱逐之后会从这里出去么？”
【会的，不过是横着出去。】
“……”那不就是不能活着出去。
骗子，10万积分买了个寂寞。
安无恙已经走到酒店门口，突然转过身。
“去哪？”司寂叫住他。
“去努力。”
努力一无是处只能说明运气不好或努力的方向不对，安无恙不相信自己运气差，这两次选错一定是偶然，再者，他想尝试着努力看看。
透明的玻璃大厅里考试仍在继续，安无恙脸几乎贴在玻璃上，趴在那盯着主考官。
“你在做什么？”
“暗中观察，你怎么跟来了？”
“我们平常形影不离的。”
“那就暂时分开些，不要打扰我努力。”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司寂委屈巴巴道，这副委屈的神情让安无恙想起安风。他摇摇头，将那个已经死去的跨服npc从脑海驱逐。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你还骗我说是同学。”
“我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你是不是在装失忆。”
“现在你知道了。不止我不记得你，你也不记得我。走吧，别打扰我。”
安无恙无情地挥挥手。
司寂委屈地坐在旁边，闷不吭声，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
这副能演又多变的模样和安风的确相似。
安风……对啊！安无恙突然想起来“逃离疯人院”副本之后获得过奖励，那个奖励可以让他拥有超越常人的听力。
刚开始得到奖励的那几天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安无恙耳膜疼，他甚至怀疑那是打着奖励名号的惩罚，索性把功能暂时关闭。
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方一打开奖励配置，世界像一口熙熙攘攘的大锅，无数声音涌进来，安无恙捂住耳朵，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周边的喧闹，他选择性地挑选，考场内的声音开始变得清晰。
“如果你考上研究僧，会听从我们的安排吗？”
“会，会的。”
“恭喜你通过考试。”主考官递了个信封给那人。
不通过的盖红章，通过的给信封。
安无恙注意到了，仔细排查一众考僧发现通过几率并不高，刚刚他听到的那个考僧是整个大厅中唯一一个通过考试的。
主考官的问题五花八门，暂时没有明确的规律可言。
至于那个通过的考僧只有一句话，没有同类型对比，也没有办法分析出规律。
安无恙颓然地瘫坐在地上，双眼放空。
一个下午过去，天已经黑了。
“怎么样了？”司寂竟然还在，贴心地递过一瓶水。
安无恙接过喝了一口，“千分之一的几率，上岸好难啊。”
“别灰心，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你怎么不为自己担心？”
“我本来就是陪你一起考的。”
行吧。
安无恙把玩着手里的水瓶，转而盯着司寂，npc的存在必定有他的用途，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司寂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司寂被他盯得垂下头，耳尖通红，“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别误会，在想事情，和你无关。”安无恙猛灌了一口水，他可真不习惯司寂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
安无恙长叹一声，意外瞥见弹幕：
“我就说安无恙是受，大总攻突然一副小受模样，他受不了了吧。”
“臣附议。”
“附议+1。”
……
不过是有一阵没注意看，网友已经讨论到这种地步了。
“有没有考过研究生的，分享点经验呗。”安无恙合理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
弹幕上不出意外是一片群嘲：
“有没有搞错，研究生不是研究僧，你那里是个什么东西，还想来我们这取经？”
“跨服了喂，经验不适用哦。”
“即使在考试中也没办法完全照搬另一个人的经验，因为人与人是不同的，差异性才是决定因素。”
“楼上的怎么回事，还真帮忙分析上了。”
“拉出去。”
……
安无恙托腮，有点道理。这个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设定，像开盲盒，考试全靠蒙。
那个蒙对的是怎么回事？
安无恙对着空气问：“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想知道那个考上的考僧身份。”
【20万积分。】
“你怎么不去抢？”气话说是说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安无恙在心里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又失去了20万积分。
【考僧编号为：123456，住址：12街34单元5楼6室。】
安无恙跳起来跟着空间地图指引前往目的地，司寂仍然像个尾巴一样跟在后面。
“你一定要跟着我？”
“嗯。”
怪别扭的。
别扭归别扭，安无恙只想尽快完成任务，从这里出去后这个npc司寂自然也不复存在。
目的地离考场不足五百米，安无恙到那的时候天已经黑成了墨色，这一路上路灯稀少，人影也不常见。
他敲了敲门，过一会儿里面探出一个脑袋：“谁？”
“我也是考僧，有些问题想向你请教。”安无恙表明身份。
“进来吧。”
屋内空旷如样板间，没有半点人气，这游戏道具做的越来越敷衍了。
“想问什么？”
“恭喜你上岸，我就是想来和你取取经，你是怎么考上研究僧的？”
考僧123456警惕地左右望了望，小声嘀咕道：“我拜了师。”
“拜师？”难道这个拜师就是现实世界中的考研辅导班？
安无恙来了兴趣，“你是在哪拜的师？方便分享吗？我也打算去拜一拜。”
“就在渔场。”
“渔场是哪？”
“算了，我给你发个链接吧。”考僧123456调出自己的屏幕页面，打开一个绿色的app，隔空投送给5234652，安无恙愣了好一阵才意识到这个编号就是他在这个地方的id，他羡慕地看了看已经上岸的考僧，他的编号只有六位数，他这个编号七位数开头都到5了，搞不好现在考僧已经是八位数了。
“谢了。”
从考僧123456家里出来之后，安无恙直奔渔场，找到那个所谓的师父。
师父蒙着面，和考场上的主考官一样看不清脸，只是额头贴着两个灰色大字：师父。
敷衍，真是太敷衍了。
安无恙一边吐槽游戏设置一边虔诚地到师父面前行了个礼。
“师父你好，我是考僧123456介绍来的，也想和您取取经成功上岸。”
看不清脸的师父自然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机械地对他挥挥手，“走吧。”
“走去哪？”
“哪来的回哪去。”
“为什么？”
“我无能为力，不配当这个师父。”
安无恙诧异，“怎么可能呢？考僧123456就是拜了您才成功上岸的。”
师父机械地摇摇头，安无恙感觉下一秒他的头都能从脖子上掉下来，伸出手在他的头两侧挡住。
“我的学僧统共有百八十万，只有考僧123456上岸了，我愧对师父这个称谓。”
啊……这是安无恙不曾想到的，已经这么卷了吗？
“您辅导过这么多的考僧，应该知道考僧123456为什么上岸吧？”
“简单，考僧123456的爸爸刚好是那个主考官。”
“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前主考官，办理离职交接的时候发现的。”
安无恙莫名闻到瓜香，他情不自禁地嗅了嗅鼻子，心中大喜，“既然您是前主考官，一定知道研究僧上岸的决定性因素。”
师父又摇摇头，“城中的各个高档场所只有研究僧才能进，人们为了争取更多机会纷纷去考研究僧，可这两年研究僧已经趋于饱和了，表面上还保持正常的报考流程，实际通过率你都看到了。决定性因素我刚刚也说过了。”
安无恙了然，要想上岸除非他爹是主考官。
沉默，良久的沉默。难怪提示说努力无用，原来是这样。
这一番话无疑斩断了他最后的出路，可上不了岸他会死在镜中镜里，也会在现实世界中死去。
从师父那里出来，安无恙失魂落魄，脑子里开始构思遗书，网友会把他的消息转达给他家老头子的。
老头子就他一个宝贝儿子，将来的大笔遗产可以捐了，能拯救一些在苦难中挣扎的人挺好的，比如现在的安无恙，也想着能从天而降一个人来拯救他。
一直默默跟在安无恙身后的司寂握住他的手。
“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主考官的儿子已经上岸了，别告诉我你是主考官的另一个儿子。”
司寂摇头否认。
那不就得了，安无恙正想把手抽回来，听他又道：“我爸爸是招生办的总负责人。”
安无恙倏地握住他的手，“真的？”
“嗯。”
npc出现在他身边果然是有原因的，安无恙感激地摇晃着他的双手，兴奋的像个孩子。
弹幕中的网友受不了了：
“瞧瞧安无恙那副狗腿子样”
“是呢，用得着别人开始摇尾巴了，用不上的时候爱理不理的。”
“人性如此啊。”
将弹幕受尽眼底的安无恙僵住，倏地松开司寂，“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不能利用你。”
“我允许你利用我。”
依安无恙对这个游戏的了解，事情没这么简单。
安无恙拒绝了司寂的提议，一定还有其他的方法。他会出去的，靠自己的实力，不依靠任何人。
【恭喜玩家安无恙领悟镜中的世界之镜中镜“上岸”单元游戏关键，成功通关。】
周围一切开始支离破碎，破碎中的司寂的眼里是欣慰。
安无恙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对于惯用特权的他来说，游戏的真谛竟然是不能行使特权，着实讽刺。
他再次回到海边，身后的那面镜子破了，八面镜子中还有六面是完好无损的，其中只有一面可以出去，直接通关的机会只有六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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