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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孤也是第一次打断人的腿,哪里做的不好,还请质子多有担待


付玄文把乐康抗在肩上,  软团子两条细腿还在不停扑棱,  小手冲着清和的方向,一脸难舍难分。

        他实在是不老实极了,像条胡乱扑腾的大鱼,  付玄文一把拍上他的小屁股,以示警告。  乐康重重地擤了一把鼻涕,  小脸胡乱地蹭上付玄文的锦袍,  蹭的付玄文的袍子也黏糊糊。

        小团子耷拉个脸,用手又抓又捶付玄文的后背,  气急了还一口咬上去,眼泪哗啦啦池  分不清口水和泪水糊了一脸。

        “你好像越来越嚣张了。”  付玄文捏捏他的两条腿,一边把人往寝殿里走,  “这腿倒是很灵活。”乐康扯着嗓子的哭囔停了一瞬,打了个响嗝。

        “想起来了”付玄文把小团子扔在床上,  转身去更衣。  乐康捂着脸哽咽,透过指缝悄悄去看付玄文,  瞧见他换了身宽松袍子,心下一抖。  软团子连滚带爬地钻进床底。

        付玄文换完衣服回头,床上空荡荡的,  某个圆乎乎的小少年不知道又把自己塞到哪去了。  床底时不时传来细碎的声音,跟猫叫似的,  让人心直痒痒。  能听出很努力想要压抑住抽泣,但还是不小心  从唇间泄出几分。  乐康屏住呼吸,但是打嗝这事哪是忍得住的。憋得狠了,一下子小脑袋瓜撞上床板,  只听咣当一声,小质子捂着头痛呼。

        付玄文无奈地敲敲床沿,温声道:“底下脏,  出来。”  乐康瞅了瞅自己的黑衣服,  抱着小包袱又蹭远了点。

        小质子没什么优点,  唯一值得夸奖的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人,再多叫几个人去刑房陪陪那个奴才。”  付玄文懒得和他墨迹,直接对外吩咐道。  话音刚落,  一只脏兮兮的小爪子就拽住他的鞋,  付玄文险些就踩上那嫩生生的黑爪子。  1292621

        “不要!”乐康就伸出个手,脑袋还缩在床底,撇着头,  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你说过会放过清和。”乐康喏喏道。

        付玄文甩下他的爪子,挑眉道;  ‘你还说过会听话。”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外面的宫人战战兢兢地敲门,  付玄文不语,用脚踢了踢床,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少顷,一只黑爪子慢慢探出床底,  紧接着是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似霜玉做的额头一块红痕,  想也知道是方才撞得不轻。脑子本就不太灵光,还不保护着点。

        付玄文俯身掐着乐康的腋下就把人从床底捞出来,面对面的,  让小团子跨坐在他腿上。小质子挪动屁股,暗搓搓地要离付玄文远些。

        付玄文懒得搭理他这些小动作,  小心用指尖触上乐康额角的红印,呼了口气。

        他的指尖凉凉的,又带着股珍惜的意味,  像是多么心疼似的。  搁乐康死心眼那会儿,  怕是早就感动得稀里哗啦,  没脸没皮地直往人怀里钻。可是再软脾性再好的人也有底线。

        小质子侧头躲开,瞪了眼付玄文,  护着头不让他碰。

        “估摸着要寻太医来瞧瞧了。”  付玄文作势要去碰那双圆眼睛。  乐康最怕太医了,一来就要唠叨个不停,  还要掰着脑袋上药。  那简直就是二次伤害。

        “不疼,不必劳烦太医。”乐康正色道。

        “你说了不算。”付玄文笑着捏了把他的耳朵尖,  一会儿可别哭着喊着要太医。”

        “孤这是为你好。”  付玄文轻轻吐了口气在乐康耳后,  手敲了下乐康的膝盖,引得乐康一阵战栗。张太医在考虑要不要辞职告老还乡,  重华宫像是盯上他了一样,回回就宣他一人。  太子殿下又是个阴晴不定不好相与的角色。太医,一个高危职业。

        他进了寝殿一瞧,小质子眼眶含泪,可  怜巴巴地被太子桎梏在怀里揉捏。  乐康看着瘦得没有几块肉,  但他确实是在吃饭这一块从不用付玄文操心,  自己就能把自己投喂得溜圆。

        有时付玄心疼得觉得他消瘦得不剩什么了,  纯粹是带了滤镜。  瘦是瘦了,但是软乎乎的肉还是一掐一把。张太医先是习惯性打量乐康的腿脚是否完好,  瞧着没什么大事,不禁纳闷莫不是内伤。

        “额头被撞了一下。”  付玄文像是摆弄只炸毛的猫崽子,  按着乐康的脑袋给张太医展示额头那块印子。空气短暂的寂静了几秒。乐康也觉得不大好意思,抿着唇,  耳根子都红了。

        偏偏付玄文一脸严肃,像是什么重大伤情。哦豁,您不说,  老头子我还以为小质子这是睡觉压的。  您以往下手可别这黑多了。张太医腹诽归腹诽,还是认认真真地看了几眼。

        “老臣开点伤药,按时涂抹”张太医笔走龙蛇,

        付玄文颔首,若有所思地抚摸着乐康的后颈,张太医笔差点拿不稳,  又看看小质子闭着眼一脸视死如归,  他擦擦汗,

        付玄文掐了把乐康肉乎的大腿根,  他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低头问装死的乐康,  “你说呢”薄的眼皮子下眼珠子乱动,就是不吭声。

        “那就开个管腿断的吧。”  付玄文像是找到了乐趣,用手指去碰乐康眼皮,  碰一下小团子抖一下。

        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补充道:  药效不必太好,最好是有点瘸。”  乐康圆润的脚指头在鞋子里蜷缩又张开,  后颈都被汗湿。  张太医想劝又不只如何开头,  正对上付玄文阴鸷的一双眼,  顿时什么念头都被打消了。

        “孤相信张太医不会再做出欺上瞒下的事了。”  付玄文轻声道,“毕竟您府上可不止您一人。"  张太医走后,乐康紧张得不敢睁眼,  分明睫毛乱颤得厉害,还是要执着地装死。

        付玄文不发一言地为他上药,轻柔柔的,  小团子舒服得似乎真就要睡过去了。  该说不说,乐康能活到现在,  心大占了很大部分原因。

        付玄文把他抱在床上,轻轻褪去鞋袜,  小脚丫子娇气得很,走了一天磨得发红,  他把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又拿来湿热的帕子细致地擦了一遍。

        乐康光着脚丫昏昏欲睡,  但身上的袍子束缚着,睡不舒服。

        付玄文又耐心地脱下他的袍子,  拍打着小团子的后背,哄着人入睡。  乐康白折腾一天,哭闹加上崩溃,早就受不住了。

        他半闭着眼睛,小手拍打着付玄文,“清和”还惦记着清和。

        “安心睡吧,人接回来了。”  付玄文抓住他的手放在心口,低声安抚道。

        “恨你讨厌你”烛光黯淡了些许,  付玄文勾出乐康吃进嘴的一缕发丝,  拄着头瞧他。

        “恨也好,爱也罢,总归孤不许你离开。”乐康从梦中转醒时,天刚巧蒙蒙亮。

        他一般都是要睡到日上三竿,  约莫是近来的心事太多,  小质子连贪睡的毛病都改了。

        “睡饱了”乐康抱着一个激灵,  迅速从迷糊的状态清醒过来。

        付玄文就坐在书桌后,像个雕像似的,  眸子盯着他。

        案边的蜡烛已经燃到了底,  莫不是在这枯坐一夜

        “休息好了,就该谈谈我们的事了。”  付玄文从椅子上起身,慢悠悠走过来。  乐康一把盖住头,把自己卷成一个大蚕蛹。

        “没什么和你谈的。”声音隔着被子瓮声瓮气的。

        付玄文拉住被子的一边,使点力抖搂一下,  小质子就晕乎乎打了个滚,从被子里滚出来。

        “孤有的是要和你谈的。”  付玄文不知打哪掏出来个粗粗的麻绳。  乐康连踢带踹不让付玄文接近他,  但他哪能是付玄文的对手。

        “还记得孤说过什么吗”付玄文像是拎小鸡崽子般轻而易举就把他的双手捆上,打了个结。

        乐康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  拱着腰要逃开付玄文的大手。

        “逃了会怎么样”付玄文摩挲着乐康的脚腕,  似乎在度量着什么,“做个选择如何“

        “是从腕骨打断”付玄文的大掌又划过小腿,  抚上乐康的膝盖,敲击了两下,  乐康逃不开,  情急之下又去拿头撞付玄文的胸口。

        付玄文两手按住不听话的脑袋瓜,却摸到了  一手的湿腻。

        “做错了事不想承担,只会哭。”  付玄文叹了口气,

        他瞧进乐康的眸子,  只见那里竟是容不下的怨毒。  怨毒。

        这孩子何时有了这种眼神。

        付玄文狠狠地将他的头磕向床沿,  全然没有了半分方才为他上药的珍重与心疼。

        “孤告诉过你,收起这种眼神。”几  下磕得乐康直翻白眼。

        “我犯过最不可饶恕的错就是”  乐康重重喘着气,

        付玄文抓着他的头发与他对视,  瞧着他额角的伤痕,

        “你都说孤是恶鬼了,  孤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你。”  付玄文缓步走向桌角,  轻描淡写地拎起一根足有碗口粗的棒子。

        他笑吟吟地打量着乐康,风姿绰约,  晨光打在他脸上,  好似个天上掉下来的神仙,  “孤也是第一次打断人的腿,哪里做的不好,还请质子多有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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