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兵荒马乱下的职业指导 03

拜托丁科长？

        此时陈墨已经出了办公室的门，听了个余音，心中不免勾起一抹好奇，奈何站在门口太刻意，他没拉得下脸蹲壁角，走到半路才反应过来这丫头刚刚说过年不回去。

        她是打算一个人待在出租屋里吗？

        也没等多久，陈墨就知道姜小白的目的了。

        饭点刚到，街道大楼一群同事鱼贯而出，彼此防备地互相打量，看谁都像是身揣炸药的有害分子，东躲西藏地打了饭四散在各处扒拉。

        丁科长赶鸭子似的挥着手：“大家吃完饭来开个会啊，咱就在大厅聊聊。”

        聊什么？众人一脸疑惑。

        “丁科长，这也太夸张了吧，怎么可能呢！”陆云着急，一张胶原蛋白过剩的脸瞬间充血。

        这种情况让他们帮外来务工人员找工作？为了那么点儿工资不要命了？！

        无怪陆云反应激烈，丁科长也觉得不现实：一来现在哪里有建筑工地需要工人？二来疫情期间帮供求双方对接也是个问题。再说了，风险怎么预防？出了问题又该怎么办？怎么想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但是，一想到姜小白坚定的表情他就狠不下心来。这姑娘虽说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但那眼中燃烧的火苗灼到了他，那是他似曾相识却又好久未见的。

        莫名的，他想守护这点星星之火。

        “这样啊，我们大家都可以想想办法，看看通过什么形式来帮助他们。”当前这种情况确实不太可能要求员工在岗位上，但是可以通过聊天软件联系，总归能找到一些吧？

        大厅里零零落落地散着工作人员，大家兴致缺缺地泼冷水：“不可能，这样对接效率太低了。”

        “而且现在哪里有工地缺人啊？”工地早停工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泼冷水，目的只有一个——领导啊，赶紧收回您的承命吧。

        陆云撇撇嘴，雪白的脸上红潮退了下来，她不说了，到时候不来就行了。

        不争辩、不抗议、不主动、不插手的显然不止陆云一个，众位职场高阶选手早得其精髓，工作日的最后一天绝口不提外来务工人员的事儿，直到下午三点多，陆续有人回家，姜小白才终于坐不住，敲响了丁科长办公室的门。

        “老丁，我一直觉得你稳，你这次在想什么呢？”是陈主任的声音，“你不是最谨慎的吗？”

        “我是觉得那孩子……”

        “姜小白是小孩，你怎么也变天真了？在其位谋其政，不是职权范围的事插手就是越矩，你又何必蹚这趟浑水？”

        姜小白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他们是在说她吗？

        “不是天真，老陈，我们街道就业部门不就是承担着让老百姓安居乐业的职能吗？乐业才能安居，有什么不是职能所在？”

        “我不跟你争论这些，我只告诉你，我们是‘岗位的搬运工’，不是‘职位的生产者’，现在这个状况你怎么给他们找工作？更何况留下这些人有个什么万一你怎么办？谁又能承担责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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