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要做个爱学鬼
华灯初上，两鬼悠悠转醒，却十分默契地赖在床上。
飘的时候没感觉到累，这睡了一觉之后，余悦双腿仿佛灌了铅一样，她想就这样在床上躺到天荒地老。
“咕噜噜。”要是能点外卖就好了。
余悦闭着眼睛，在床上摸索着，将手机举到眼前，地府应该能点外卖的吧。她打开应用商店，试图在这一堆app里找到一个看起来像是外卖软件的。
吃了吗？多吃点？快点吃？
余悦再往下划就划不动了，美食分类里竟然就这三个app。在三个app之后余悦选择了多吃点，她点开一看，这竟然是地府自主研发的。
与阳间的外卖app不同，多吃点的系统里没有商家入驻，只有一个个商品，余悦略翻了翻。
即食孟婆汤、彼岸花干花、忘川河矿泉水，这都是些什么？地府周边吗？她现在喝了孟婆汤是不是直接就失忆了。
她又下载了吃了吗，但是让她失望了，这里只有菜谱，并没有外卖。只剩下快点吃最后一个app了，余悦已经不报希望了。
万幸，快点吃里能找到些正常鬼吃的食物。只是这上面的菜都好贵，还有配送费。
按照价格排序，余悦选了一家相对来说便宜的盖饭，两份只需要一百万而已，加上配送费也不过是一百一十万。她将盖饭截图发给沈思明，想要问他吃不吃。
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了沈思明的回复，让她下楼。
她真的不想动啊，有什么话是手机上说不了的。
余悦回了沈思明一个摇晃手指的表情，发了一条语音，“你上来说。”
这条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余悦就听到了敲门声。
“门没锁。”
沈思明轻轻推开门，仍是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感觉到沈思明没有进来，余悦坐了起来。
“小姐，今天的早餐是红烧排骨、蒜蓉西蓝花、海带汤，餐后小甜点为您准备了小香蕉。”
“噗——”沈思明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张面巾纸，绑成蝴蝶结的样子塞到了领口。配上沈思明严肃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今日还为您准备了陪同吃早餐的娃娃。”见余悦笑出声来，沈思明险些绷不住了。
余悦清了清嗓，嗓音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是什么样的娃娃，长得倒胃口的我可不要。”
“您放心，一米八二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男娃娃，质量有保证。”
“哈哈哈哈哈哈！”余悦笑倒在床上，有沈思明这么夸自己的嘛。
沈思明也不在绷着，脸上也挂了笑，唇边的一个梨涡浅浅地显露出来。
“老大，下去吃饭啊。”沈思明倚在门口。
余悦连连点头，脸上的笑意仍是止不住，随着沈思明下楼了。
饭菜的香味隐隐约约飘进余悦的鼻子里，她深吸了一口气，这味道让她想起做人的日子。
“怎么有筷子了？”余悦看着这鸡翅木的筷子疑惑道。
“天刚黑，我就醒了，出去买了碗筷。”太阳落下来之后沈思明就感觉到了，趁着天还没黑透，就赶紧出去买了生活必需品。其实他还在多吃点上订了些忘川河矿泉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送过来，地府的配送好像还挺慢的。
两鬼埋头吃了起来，依旧是熟悉的，让他们万分怀念的味道。
“咚咚咚，咚咚咚。”
什么鬼这个时候会来敲门，余悦满头雾水，她小心翼翼地将门开了道小缝。
“您好，这是您订购的两箱忘川河矿泉水。”配送鬼恭敬地对余悦说道。
余悦扭头问沈思明，“你买水了吗？”
沈思明连忙放下碗筷，飘过来搬水，“对对对，屋子里的水还是黑的，咱们也不能不喝水。”
余悦在配送鬼递过来的单子上签了字。
“欢迎您下次使用多吃点，如果对我的服务满意，请给我一个好评。”配送鬼骑上了他的摩托车绝尘而去。
余悦关上门，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
“啥味？”
“水味。”毫无特别之处，就是普通的水，什么味道都没有，余悦随手将水放到桌子上。
白期待了，还以为会有点特别的味道，沈思明继续吃他的饭。
余悦在屋子里四处转了转，将沈思明已经买好的东西，从备忘录里删掉，现在只剩下衣服没有买了，她俩到现在穿的还是寿衣。
余悦扬声说道，“沈思明，我们待会儿先去买几件衣服吧。”
沈思明看了一眼表，已经八点了，十一点他们就要去上课了，感觉以他大哥的战斗力，两个多小时买不完。“待会儿还要上课呢，我们网购吧。”
沈思明这话倒是叫余悦觉得新奇，他也有积极上课的一天，以前不是一提到上课就头疼的嘛。“那好吧，要下哪个app。”
“鬼宝、鬼拼拼。”沈思明刚才已经下好了，不过还没有买。
“沈思明你还有钱吗？”沈思明的钱本来就不多，又买了这么多东西，现在怕是都花光了。
“我还有一点。”沈思明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这略带寒意的水划过喉咙流到胃里，让他的心也凉了，他好穷啊。
余悦没有接话，眼神盯着手机，垂下的睫毛遮挡住了她眼里的情绪。
“鬼信到账两千亿元。”
“？？？！”沈思明瞪大了眼睛，在这冷冰冰的地府能给他打钱的，除了他大哥不作他想。
“大哥给你的零花钱。”余悦不甚在意地说道。
沈思明按住疯狂跳动的心，他好像被大哥包养了，他做人的时候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和大哥做了朋友。
“大哥需要捶腿吗？捏肩我也可以！我的手艺有口皆碑。”沈思明凑到余悦身旁，发挥狗腿属性。
余悦不自觉地笑了下，意识到之后，又强迫自己将嘴角拉平，努力维持自己的高冷人设。
余悦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沈思明立刻会意，给余悦捏起了肩。
“大哥，这力度怎么样？”
“还行吧。”余悦刷着鬼宝，选着衣服，享受着沈思明的捏肩服务。
浮云随风而动，将月亮的光辉遮盖。
开学第一课，两鬼是分开上的。余悦坐在教室的第一排，将老师所讲的重点都记下来，尽管她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学护理。
“大家下课记得拿好教具，这个k952型尿布是地府最新研发的，还没有上市，各位同学千万不要将产品外流。”
老师点了几个鬼将尿布分发下去，教室里因此也有一丝吵闹。老师飘到余悦面前，她一直在观察这位同学，这么认真上课的冒失鬼可是不多见了。
“余悦同学，有意向当我的课代表吗？”
余悦没想到老师会让她当课代表，护理老师名为温婉，鬼如其名，她的气质和性格都很温柔，“老师，我愿意。”
见余悦答应了，温婉脸上的笑意加深，主动拿出手机要加余悦的鬼信。
温婉又建了一个同学群，将大家都拉了进去，“余悦同学是我们班的课代表，以后每节课上课前，大家将作业交给课代表。”
这第一节课，老师都会给同学们熟悉的时间，讲的内容不会太多。余悦翻看着笔记，检查有没有落下或是记错的地方，趁着没下课她还可以当面问老师。
“叮铃铃，叮铃铃。”
下课铃响起，教室里的同学开始往门外飘，有几个鬼飘得太快撞到了桌角，也有的鬼撞到其他鬼身上，一时间教室变得嘈杂。
余悦不紧不慢地将笔记和尿布装到包里，与前面的鬼隔了一段距离，慢慢地飘着，这一幕落在温婉眼中，更觉得余悦稳重。
温婉心中的想法，余悦不得而知，她飘得慢了，纯粹是因为刚下地府就因为超速被关晓月教育了一顿，从此之后她就不敢飘太快。
刚一进食堂，余悦正要给沈思明打语音电话，就看到沈思明站起来举起手示意她过来。
“大哥，你课上得怎么样？”沈思明将余悦的包接了过来，放在自己座位边上。
余悦扫了一下桌子边上的点餐码，“还行，老师还让我当课代表了。”
“不愧是大哥！第一堂课就让老师发觉你是个学霸了！”余悦当课代表，沈思明一点都不意外，在阳间的时候余悦本来就是个努力用功的人，现在当鬼了肯定也会是个优秀的鬼。
“那你还能适应化妆课吗？”余悦瞧着沈思明脸好像更白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其他鬼欺负。
“我也当了课代表！”沈思明仰头，骄傲地说道。他一个差生，也有机会当课代表可不容易啊。
见沈思明开心，余悦也不扫兴，跟他说了一连串夸奖的话，夸得沈思明笑得脸都要僵了。
匆匆吃过午饭，两鬼又要去上选修课了。
人会做梦，鬼也会做梦，梦境是连接人鬼两方的一处虚无境地。若是掌握这门技能，便可进入他人之梦，与人在梦中相见。
只是入梦的时间长短以及能否改变梦境，是要看鬼自身的学习程度的，因为想给黎雅托梦，余悦和沈思明在入梦课上听得都是格外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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