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送嫁1

胡天八月雪

        漫漫黄沙路

        红尘万丈

        相思千里无从托

        任由明月万里相寄

        长城自古隔烽火

        今隔乡情与乡愁

        西风残照中，两面丘陵加峙的山路间，影影绰绰的有四五十骑人马，簇拥着两辆马车，向北奔驰着。那两辆马车前头那辆是上好的梨花木特制的宫车，车中铺有锦垫，车厢悬有珠帘，华丽堂皇，而后面那辆就显得简朴了不少。走到前面的余头时不时会转过头看看车队的情况来，他和他的四位兄弟是三天前才加入这个车队的，车队的主人是一个年纪轻的公子，姓廖，听说从京里头来，要去塞外经商。余头和他的兄弟们不过是村里的猎户，对这条山路在熟悉不过了，廖公子便请他们带路。原本余头并不想答应，念在廖公子给的酬金丰厚，虽然出去经商不一定是实话，哪里有商队出行还带着内眷的，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

        廖公子一行的确有些诡异，听说随行的是他的夫人和小姨，可是坐在华贵车子里面的是他小姨，而坐在简朴车子里面的却是他夫人。不过论长相，廖公子的小姨虽然年纪还小，却看得出是个绝色美人，他夫人虽然也好看，却跟她妹妹差了很多。后来余头乘休息的时候向他们家人打听着，原来夫人是续弦的夫人，而小姨是内妾的姊妹，好生奇怪的一家人啊！大概京里的大户人家都是那么复杂的吧！余头开始想念起自己那个老婆子自己早上上山一直到傍晚回家，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一手操办，十几年下来，她早不是刚进门那个水嫩的小媳妇了啊！

        “余大哥怎么在叹气啊！”廖公子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来。廖公子倒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一点少爷脾气也没有。

        余头笑道：“出来几天了，倒有点想家了啊！”

        “呵呵！”廖公子也跟着笑，“余大哥可是想嫂子了吧！”

        “表哥！”廖夫人走过来叫着廖公子，听这个称呼就他们夫妻两人算是亲上亲，只是这几日，余头总觉得他们之间彬彬有礼，太过客气了些。

        “离儿，有事吗？”廖公子问道。

        “离儿总是觉得此处不宜久留，我们何时启程呢？”

        听这话，余头倒又重新打量起这位夫人来，夫人的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但见识倒是有一些的。这里山势险峻，古来都是山贼埋伏之地，可是二年前，朝廷派了人来围剿了山寨，从此这里的山路便好走多了。于是，余头说道：“夫人莫慌，托了当今皇上的福，这边的贼人都已经被抓走了，安全得很啊！”

        廖公子和廖夫人很有默契地对望一笑，相视而笑。这时，廖公子的随从姓范的，走过来，廖夫人便悄悄走开了，似避讳得很。

        又过来一会儿，余头看到一直坐在车子里面的那位小姐拉开帘子来，这位小姐一路来总是羞答答，怯生生的，很少露面，今天看起来她心情还不错，所以赶路的时候还弹着琵琶唱着歌，余头是个粗人，但听那音那调也觉得是凄凄切切。

        车队有开始赶路，这次车里传出来的是琴声。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铁骑满效畿，风尘恶。

        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是岳将军的满江红。余头虽然读书不多，但岳将军的故事，他小时候就喜欢躲在茶馆后面听里面的说书人说书。只是这样子一首雄壮的歌，出自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口里，显得失了几分味道，多了几分萧索。

        余头听见，旁边骑着马的廖公子轻轻和着歌声唱着，声音愈渐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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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假了好几天，荒废了啊！

        依旧在处理很僵的感情问题，藕断丝连，却看上去连着，实质上断了！

        还是写书好啊，可以摆布别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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