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或许是同为种族幸存者同病相怜的关系，加尔霍德对克拉克的照料异常的上心。就连玛莎都在感叹他们之间的不是亲兄弟，胜似兄弟般的相处方式。
在加尔霍德原来的时间点，他的族群因为奥罗金人余孽的追杀几乎全部陷入的沉睡。
沉睡了上千年的族群们已经散落在宇宙中完全不知所踪，只有他一个人苏醒，一边在广袤的宇宙里不断寻找，一边清除着宇宙里威胁人类生存的一切因素。
他清除威胁，只为了族群归来之时，能够有一片净土，不存在战乱和痛苦的栖息之地。
不过一切都在他再次步入虚空深处之后又改变了，现在的加尔霍德在数万年前的地球，远远望去就连自己族群的诞生都是万年之后的事情。
他好像再次回到了独身一人，孤寂无缘的生活。直到他发现了克拉克身上无人知晓的秘密。
一个或许来自已经毁灭了的星球的外星遗孤，如果放在原来，他或许会将这种不应该存在于地球上的生物扔回太空去，再不济也会将他送去其他星系，至于生活的如何就与他无关了。
但现在的他动了恻隐之心，或许是身体年龄小了，心理年龄也跟着降下去了。
他能从这个孩子身上感受到的只有同病相怜般的孤独，尽管外星男孩没有对过去母星、亲生父母的记忆和感情。
外星人终究是外星人，就算外表再如何相像，身体素质上始终是不同的，终究会有地球的本土居民对他产生敌意的那一天，就像数万年后奥罗金人对天诺的敌意那样。
或许以后，克拉克会长出三头六臂，或者像克隆尼人一样变得畸形恐怖，但他会有一个独属于克拉克·肯特的家，他会作为一个人类家的孩子幸福长大，他不会再变成下一个加尔霍德。
至少不用孤身一人漂泊在宇宙中，寻找那不知何时才能相遇的族群。
就算是为了数万年后自己的族群，加尔霍德也不会让克拉克走向与人类敌对的道路。
他不想让这个世界重演数万年后的命运，更不希望人类和外星人产生敌对与仇恨，导致地球提前毁灭什么的。
想到这，加尔霍德如同割肉般痛苦地将玛莎做的最后一个纸杯蛋糕放在了克拉克渴望的大眼睛前。
加尔霍德愿称为未来地球人和外星人的第n次友好外交。
“……哦，我们的小加尔真是体贴的哥哥……”玛莎深感欣慰地说道，一旁的乔纳森附和道，“是啊，加尔会给克拉克念故事书，还会教克拉克画画，一眨眼妈妈和加尔搬过来住都已经半年了，连克拉克都已经三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听起来这些事情怎么都像是一个好爸爸才应该干的呢？”
玛莎挪揄了乔纳森一会，乔纳森是个朴实的糙汉子，被说的羞愧极了，脸涨得通红，尴尬地说道，“我讲故事书克拉克还会嫌弃我，他说加尔讲的故事都是故事书上没有的，都是加尔自己画自己讲的……你说，小加尔是不是将来可以做个作家？或者漫画家什么的？”
“我觉得或许小加尔以后真的会成为作家……他认识很多字，帮妈妈给我写过很多信，我都还留着呢。”一边说着，玛莎像是想起了什么般惊讶道，“哦，话又说回来……小加尔是不是应该要上小学了，原来在哥谭好像也没……”
“我的天，这么说起来…我们好像也没有怎么教克拉克……”后知后觉的新手爸爸乔纳森这才反应过来事情的问题所在。“加尔干什么都带着克拉克，实在是太让我们省心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克拉克不是个小裤腰带、是个小跟屁虫呢。加尔霍德听着夫妻俩的谈话，无语扶了扶额头。
“相比刚刚领养克拉克那会，真的轻松太多了……”乔纳森回想起曾经那段彻夜辛劳的时光，脸上又是痛苦又是怀念的表情，“那会克拉克还那么小，还不会说话，那么小小一只现在都长成肉团子了。”
“或许我们真的要考虑开始克拉克和加尔的教育问题了……”玛莎没有向乔纳森一样陷入回忆，反而是忧心忡忡地思考起来，“加尔才六岁就会写信和编故事书了……克拉克也很聪明，加尔讲给他听的故事都能背下来……”
“或许我们可以带着克拉克去幼儿园看看？加尔的话可以先去幼儿园的学前班，再过半年就能上小学了……”乔纳森提议道。
“可是克拉克他……”玛莎有些犹豫地撇了一眼抱着克拉克坐在餐椅上吃着纸杯蛋糕的加尔霍德。
克拉克对纸杯蛋糕不是特别感兴趣，吃了两口尝尝鲜后便全塞给了嗜甜如命的加尔霍德。
“我怕克拉克去上学会遇到什么情况……”玛莎忧心忡忡地说道，“你也知道……他那么特殊……我真的很害怕……”
加尔霍德竖起耳朵听着肯特夫妇的谈话，心中不免产生了些许疑惑，克拉克的特殊之处不就是身为外星人，难道肯特夫妻早就知道了克拉克的真实身份？
“别太担心亲爱的……你看现在的克拉克，又聪明又健康，况且你也不能一直让克拉克呆在家里，他应该出去看看，交交朋友，以后还会遇到更多人和事情呢！”
“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把他关在农场里……只教他怎么和玉米打交道，就算是你妈妈也不会同意的，”乔纳森抱住玛莎安慰道，“更何况还有加尔在，加尔也会看着克拉克，我们都知道的，加尔是个好哥哥。”
“诶……我真希望克拉克可以像普通孩子那样长大！”玛莎叹了口气。
“爸爸妈妈，你们在说什么——”加尔霍德将克拉克安顿在了餐桌旁边，自己朝着玛莎和乔纳森走来，他露出疑惑的表情询问道，“克拉克怎么了？”
“哦我的小加尔，”玛莎俯下身去拥抱了男孩，“没什么事，爸爸和妈妈觉得需要带克拉克去幼儿园看看，小加尔是怎么想的呢？”
“我觉得去幼儿园很好啊”加尔霍德露出笑容，“克拉克去幼儿园也可以认识新朋友吧。”
玛莎和乔纳森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那加尔想去学校吗？”玛莎试探性的询问道，毕竟眼前的男孩在何莉收养时就已经六岁了，作为一个孤儿在哥谭生活了那么久，孩子的很多观念都在潜移默化中慢慢定型。他们不希望男孩因为曾经的过去而被影响，“和克拉克一起去幼儿园，不过你和克拉克可能不会在同一个班。”
“是那种，为了之后上小学做准备的班，”乔纳森在一旁补充道，“明年加尔就可以去上小学了。”
“那我就和克拉克一起去上幼儿园好了，”加尔霍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会在幼儿园里好好照顾克拉克的。”
“嗯，我相信加尔。”玛莎笑着摸了摸大儿子的头发。这时候玄关架子上的座机电话响了，乔纳森朝加尔霍德笑了笑，匆匆忙忙地跑去客厅接电话去了。
“喂？这里是肯特家，请问您找谁？”电话接通，乔纳森礼貌地问道。
电话另一端的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传来恭敬的男声声音，“肯特先生，冒昧的打扰了，我是托马斯·韦恩先生的管家，之前的事故里非常感谢肯特先生的帮助，不知肯特先生何时有空，托马斯·韦恩先生希望可以登门拜访当面向您致谢。”
乔纳森惊讶地张大了嘴，一旁的玛莎向他抛来疑惑的眼神，乔纳森用手将话筒捂住，将话筒离自己尽量够远，小声对着玛莎说道：“是之前那场车祸的车主，他说要来感谢我们。”
“拒绝是不是不太好，”玛莎也小声地回应道，“只是道谢而已应该没什么问题。”
乔纳森收到了信号，再次拿起话筒说道，“这太麻烦你们了，嗯……我们一直都有空，不知道先生您们打算什么时候来？”
“稍等……”沉稳的男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先生您没有其他计划，托马斯·韦恩先生希望于3天后的下午拜访。”
在问候之后对面的管家也没有再说其他的，在互相确定好时间后随即挂断了电话，玛莎好奇的看着乔纳森，似乎是在等他一个解释。
“哦我的老天……我才反应过来……”乔纳森挂断电话，呆滞了半分钟，突然情绪激动地抱住脑袋，“托马斯·韦恩……哦，原来是他，我说为什么那天晚上觉得很眼熟……”
“发生什么事了？”玛莎担忧地看着有些激动的乔纳森。
“哦，亲爱的，那场车祸的车主……是…是托马斯·韦恩。”
“是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韦恩集团的那个韦恩吗……天哪，”在得到乔纳森的肯定答复后，玛莎显然也被震撼到了，“咱们这样一个穷乡下可能没办法招待呀……”乔纳森自嘲地笑了笑。
“我听说韦恩先生是有名的慈善家……哥谭的孤儿院也是韦恩先生资助的，”说这话的时候，念到孤儿院时玛莎特地放轻了声音，还是被加尔霍德敏锐的察觉到了。“或许人家并不会在意我们的家庭环境呢？”
加尔霍德正抱着克拉克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窝着，两个孩子对着书上木偶奇遇记的电影宣传册看得津津有味。
他忍不住挑了挑眉，虽然自己在被何莉奶奶收养之前在孤儿院的救济站领过一些吃的，不过自己还真没在孤儿院里呆过。
不过托马斯·韦恩这个男人他非常的感兴趣，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如果能够多了解这位合作伙伴自然是最好的。
这时候何莉从阁楼走了下来，看着同时陷入慌乱的年轻夫妻们，还以为出现了什么家庭矛盾，一番解释之后，何莉皱着眉说道，“你不应该答应的那么草率的，乔纳森。”
此刻乔纳森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太过草率，看着有些懊悔的乔纳森，何莉无奈地安慰道，“不过韦恩先生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了，贫穷不是羞耻，我们只要做到咱们家最好的待客之道就好了。”
听何莉这么说，玛莎立刻附和道，“妈妈说得对，我们不给韦恩先生留下坏印象，以我们最好的状态招待客人就好！”
三天时间并不长，乔纳森和玛莎的准备显然都有些仓促。但托马斯·韦恩来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奢华势大，仅仅只是低调的带着一位管家和自己的妻子孩子坐着并不算奢华的汽车前来道谢。
乔纳森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场男孩显然还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而玛莎却游刃有余许多，但丈夫紧张兮兮的样子让她也滋生出一些不安感来。
托马斯·韦恩像是看出了夫妻二人的拘谨，下车后非常自然的和乔纳森打起了招呼，并给了乔纳森一个亲切地拥抱。“肯特先生，自从那场意外之后我一直想要给您一个拥抱来表示我的感激之情！”
玛莎用胳膊肘顶了下还在被托马斯拥抱的乔纳森，乔纳森连忙摆手道：“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韦恩先生言重了”
“如果不是你们的帮助，警察和医院的救护车也不会那么早赶来，真的非常感谢你们。”托马斯·韦恩这么说着，一边侧过身来向自己身后的妻子和孩子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夫人，玛莎，我的孩子，布鲁斯，还有我的私人管家，阿尔弗雷德。”
“玛…玛莎，”乔纳森有些惊讶的说道，“或许真的是缘分，这位是我的妻子，她也叫玛莎。”
“这……这真是太有缘了，”托马斯·韦恩看向玛莎，非常惊讶又欣喜，这时候他才看到玛莎·肯特的身后跟着两个矮矮的小豆丁，“这两位是……”
“他们是我们的孩子，大一点的叫加尔霍德，今年6岁了，小一点的叫克拉克，今年才刚刚3岁。”
提起自己的孩子，乔纳森略带骄傲地抬起了头。
“是你的同龄人，布鲁斯，去和他们玩玩吧，爸爸想和乔纳森先生聊聊天。”托马斯招呼着身后看上去有些腼腆的男孩，男孩有些不情愿地走上前，在托马斯温柔地注视下鼓起勇气走到了加尔霍德和克拉克面前。
布鲁斯·韦恩打量着面前这对兄弟，他们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兄弟，哥哥留着金黑色的短发，发质硬硬的，看起来像个小刺猬，眼睛是罕见的琥珀色。而弟弟则是黑色短发，发梢卷卷的服贴在额头上，眼睛是常见的蓝色。
加尔霍德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男孩，之前车祸现场的时候只在火光里看了个轮廓，现在算是看的清清楚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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