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中午，陈珣过来接裴烟出去吃饭，问她想吃什么。
她摇摇头说：“我姥姥住院了，我最近很忙，你别来找我了。”
“我知道。”他淡声回应。
“你知道为什么吗？”裴烟看着窗外，像是在自言自语，语气平淡，“他们说我跟我妈一样，傍大款，做情·妇，不要脸，说我们一家人都道德败坏不要脸，活该。”
陈珣握紧方向盘，骨节突出，青筋绷起，沉声呵斥：“裴烟！”
“我姥姥气得跟他们吵架，被气得心梗发作。”
他猛地踩了刹车，车子停在路边，险些撞到花坛。
“陈珣，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求你了……”裴烟转头看着他，两行清泪流下，眼神哀求。
陈珣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哪怕高中时期他强硬地把她锁在男厕所里，哪怕看着她被那些谄媚自己的女生围攻，哪怕他用裴沐做威胁逼她答应做情人，她都没有露出过这么哀求的神色。
“我姥姥对我特别特别的好，她真的特别心疼我，我没办法……没办法……”裴烟咬着唇啜泣，肩膀微颤。
陈珣轻轻将她抱在怀里，耳边是她隐忍的啜泣声。
如果她不是赵湘柳的女儿该多好，如果赵湘柳不是陈年浩的情妇该多好，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裴烟，我说过，你不是情·妇，你是我女朋友，懂吗？”陈珣抱着她的手臂缩紧，像是要牢牢将她锁住。
他不能同意，一旦同意，就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她会跑得无影无踪。
说他自私也好，万恶也罢，他不在意，他在意的，就只有她在不在身边。
裴烟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歪头咬上他的脖颈。
陈珣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而后舒展开，脸色一分未变，就这么静静地让她咬着。
她用足了力气，将他的脖子咬出一个血淋淋的牙印，如果不是杀人犯法，她有一种要把他就这么给咬死的冲动。
陈珣察觉到她的利齿收起，这才慢慢放开她，抬头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温和：“饿了吧，带你去吃饭。”
裴烟冷冷地抬手擦了一下嘴边的血，然后抽出一张纸擦掉，嫌恶地扔到一边，转头看向窗外。
陈珣抬手摸了一下被她咬的地方，手上立刻出现一片血迹，他抽出一张纸擦了擦，然后开动车子继续向前行驶。
——
到了意料餐厅，服务员看见了陈珣脖子上的伤口，又看了一眼表情冷漠的裴烟，心想莫不是情侣吵架？
服务员找来创可贴和红药水递给陈珣，礼貌地笑道：“先生，您的脖子受伤了，处理一下吧。”
陈珣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裴烟，她转头看向窗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嗯。”他应着接过服务员手里的东西，然后开始点菜，将点好的菜单递给她后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
很快，服务员将餐品一一送上来。裴烟吃了几口着实没有胃口，便放下了刀叉，拿起包包准备离开：“我吃完了。”
陈珣嚼着食物，看了一眼她面前的意面，只吃了几口，然后点点头说：“我送你回去。”
裴烟看也没看他一眼，大步往外走。
他拿起外套，匆匆跟上。
上了车，裴烟刚系好安全带就听见他说：“我找了护工过去，你们就不用天天过去了。”
她微顿一下，冷声拒绝：“不用。”
“你外公年纪大，你妈妈要上班又要去医院，你妹妹也住院。如果不请护工的话，你是想忙死谁？”
裴烟动了动唇，发现自己无话反驳。
——
晚上下班，裴烟接到陈珣的消息，说送她去医院。
她关掉手机，收拾东西下去，看见陈珣的车停在那里，而陈珣正站在车门处和一个人说着话。
“啧啧啧，陈总真是时间充裕啊！还有空车接车送，怎么着？真当成女朋友了？”陆家林笑着打趣，点了一支烟，顺便递给他一支。
陈珣接过，咬在嘴里，顺便借了一下他的火，深吸一口，然后吐出浓浓的烟雾：“嗯。”
“认真啦？栽啦？”陆家林笑着，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他低眉想了想，而后看见走过来的裴烟，淡声道：“早就栽了。”
陆家林哈哈大笑：“那我可不能丢了裴烟这个宝贝！”
“叫谁宝贝呢！”陈珣撇他一眼。
“那你这脖子上的伤……”陆家林眯了眯眼，看着那显眼的创可贴，然后揶揄道，“是不是床·上下手太狠了？”
走过来的裴烟听见这句话，不明白陆家林什么脑回路？
陈珣看着她勾唇一笑，有些浪荡得意：“确实。”
陆家林再次哈哈大笑。
裴烟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说的不是自己，她开口打招呼：“陆总。”
陆家林回头看见她，微愣了一下，而后点点头便要离开：“有空再聊。”走之前不忘了在陈珣耳边建议一句，“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
陈珣看着裴烟点点头。
裴烟无语地微微别过头。
——
到了人民医院，裴烟一眼不发地下车，陈珣见她进了医院大楼后便开车离开了。
走到马楠玉的病房前，她轻手轻脚地进去，看见一位护工正在打理卫生，赵湘柳坐在凳子上。
“妈。”裴烟轻声叫道。
赵湘柳听见声音，回头看着她：“烟烟。”
“姥姥怎么样了？”
赵湘柳没回答，转头继续看着马楠玉。
她瞥见出去倒水的护工，说道：“你们公司还管这个啊？”
“啊？”裴烟微愣一下，而后点点头。
赵湘柳皱眉：“你可别骗我，哪儿有公司还管……”
“福利好啊，我们老总的朋友就是做这个的，这不是顺便嘛！”裴烟随便扯了个借口糊弄过去。陈珣说得没错，他们家确实需要护工，却又没有足够的钱去请。
这事有他的责任在，他请护工理所应当。
赵湘柳点点头应了一声。
此时，外面响起两下敲门声，而后门被轻轻推开，林君言穿着一身驼色大衣，手里拎着一堆东西走进来。
赵湘柳看见他微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裴烟几秒又看回去。
“阿姨。”林君言礼貌地叫了一声，然后朝裴烟点了一下头。
“你怎么来了？”裴烟有些懵。
“听说你外婆住院了，过来看看，不介意吧。”林君言温和地笑着。
裴烟自然不能说介意。
赵湘柳起身笑着迎接：“来就来，不用带这么多东西，快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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