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已经晚了
“霖儿，你是被沈舒那小妖精下了什么咒了啊，她都走得远远的了，怎么还在缠着你。”
邹美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倒是情真意切。
“妈求求你了，不要再想沈舒了行不行，天下比沈舒好的女人多的是。以后你想要什么样的，妈都能给你找着。”
邹美玉说了那么多，可陆霖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嘴里依旧默念着沈舒两个字，因为喝醉，脚下却是没什么力气，没过多久便跌坐在地上，倚着墙睡着了。
安顿好陆霖，邹美玉从陆霖房间里出来，眼中多了一抹狠色。
站在二楼卧室的阳台上，看着窗外无尽的夜色，邹美玉抿了抿嘴唇，冷哼一声：“沈舒，你最好不要再回来，否则……”
眸中利光一闪，邹美玉的表情格外阴森。
陆霖醒来的时候，盯着屋子打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是回家了。
思绪渐渐回笼，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陆霖懊恼地皱了皱眉，顾不上宿醉引起的头疼，飞快地起身，收拾好自己就要离开。
楼下，邹美玉一个人吃着早餐，见陆霖从楼上下来，仿佛忘记了昨晚上的不快，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
“霖儿，你醒了，快来吃饭吧，今天的早餐都是你最喜欢吃的。”
陆霖闻言看了她一眼，脚下的步子停都未停。
“不了，还要去公司，要迟到了。”
其实他是一句话都不想跟邹美玉说的，可是，毕竟是自己妈妈，看着她那期待的眼神，陆霖还是不忍心就把她晾在那里。
但是要让他再向以前那样对邹美玉，他却是做不到了。
一看到邹美玉，陆霖就忍不住想起戚思的话，想起林夏安受的委屈，他能强忍着不跟邹美玉吵起来，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跟邹美玉说两句话，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再呆下去，必定又是一场争吵。
陆霖想着，脚下的步子又迈大了些。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他的苦心，就像是邹美玉，看到陆霖这样只以为他是要躲着自己，当即脸上就不好看了。
“陆霖，跟妈一起吃个早餐就让你这么为难吗？你都多少天没回家了，这回要不是顾言看你喝醉了送你回来，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都不回家了？”
邹美玉放下筷子，几句话让陆霖顿住了脚步，见状还以为是陆霖良心发现了，邹美玉的心里有些得意，面上又重新变成了那副慈母的模样。
起身走到陆霖身边，邹美玉伸手想去拉陆霖的胳膊，却被陆霖闪身躲过，当即就是一愣。
“霖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邹美玉瞪大眼睛看着陆霖的侧脸，眼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红了，看样子随时都能哭出来。
陆霖慢慢地转过身，后退两步，与邹美玉拉开了距离，看向邹美玉的眼神泛着冷色。
“妈，我为什么不愿意回来，你比谁都清楚，何必又在这里演戏？”
“你……”
邹美玉闻言张了张嘴，脸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对着陆霖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其它。
陆霖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只觉得没意思，皱了皱眉，转身就要离开。
“陆霖，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你妈。”
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邹美玉控诉的声音和压抑的哭声，陆霖皱了皱眉，头都没回，闭着眼睛淡淡道：“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会这么说。”
“可是现在，你做的事情几乎磨尽我们的亲情，你应该庆幸，我还愿意叫你一声妈。”
话音刚落，陆霖便觉得胳膊一沉，原来是邹美玉扑了上来，一手紧紧攥着他的胳膊，一手在他的身上捶打。
陆霖皱眉，看着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人，心想总算保住了脸面。
伸手一把将邹美玉从身上撕下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陆霖闭了闭眼睛，忍无可忍道：“妈，你冷静一点。”
邹美玉身子一抖，抬起头，露出那张满是眼泪的脸，看得陆霖心里一酸，态度却并未因此而改变分毫，眸中冷漠反而更重了一些。
不管今天邹美玉是不是在演戏，他都不可能再向原来那样妥协了，因为他知道，他的妥协并不能让邹美玉认识到错误，反而会让她变本加厉地做下错事。
思及此，陆霖皱起的眉慢慢松开，脸上一时间无悲无喜，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邹美玉见状，心里也在打鼓，甚至不确定她今天所做的一切，是否能挽回陆霖的心。
“妈，你用这种办法，是没用的。”
陆霖说着，幽深的目光直直地看向邹美玉的眼睛，那一刻像是要把她看穿。
邹美玉心下一跳，脸上又多了两行眼泪，伸手抓住陆霖的手，轻声开口。
“霖儿，你在说什么，妈听不懂，妈只是想让你知道，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怪妈，也不能不要妈和你妹妹，你还是……快点搬回来，好吗？”
陆霖看了邹美玉很久，眸色微动，就在邹美玉的心一点一点提起，以为陆霖要同意时，口中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不，我不能。”
说些便拉开了邹美玉的胳膊，一句话也没再说，不顾她的征愣模样迈步朝着大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邹美玉却突然回过神，想起陆霖昨晚喝醉时说的话，只觉得脑袋轰一下炸了。
“是沈舒对不对，还是因为她这个贱人，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走，是不是还在你身边蛊惑你……”
“住口。”
陆霖猛地转过身，看向邹美玉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不准你再说她，”陆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沸腾的火气，眼角却控制不住地泛红，声音中都带上了嘶哑，“你没有资格说她，懂吗？”
看着陆霖暴怒的模样，这下邹美玉彻底傻了，愣了半天才咬牙说道：“陆霖，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决裂吗？”
陆霖像一堵石像一般站在那里，闻言没有说话，只是身上浓浓的压迫力和那紧握的拳头却表明了他的心思。
半晌，他突然冷笑出声，眯着眼睛的样子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如果你能早点考虑到这种事情，或许我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过现在，什么……都晚了。”
看着陆霖毫不留恋离开的模样，邹美玉爆发出压抑的哭声，陆家的佣人早感觉不妙，一个个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自己被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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