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林贵妃听到这个声音，颤了颤，整个人径直站了起来，仿佛有着不可置信，眼中慢慢闪着泪花，看向那声音来处，不自觉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燕姬，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
只是这声音虽轻却能准确的传入那人的耳中。
一阵风动，燕姬径直跳进窗户，她的面上是一片复杂之色，隐隐之中还有着颤抖和喜悦，只是不只想到什么，面上只剩下了复杂。
“我也没想到我们还会见面，还是在这种场合，曾经的十二骑变成了南齐的林贵妃，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啊？”
只是转而语气有激烈起来，眼中充斥着恨意。
“丽姬，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敢背叛皇，你怎么敢？。”
听到这个名字，丽姬不由得后退半步，曾经被她遗忘的一切此刻纷纷充斥在她的记忆中。
“我。”
丽姬仿佛摇着头一般很是不愿相信，甚至不想听到，只是燕姬就站在她前面，让她逃无可逃，忽然她冷静了下来，然后面色间带着激动。
“不，我没有，我怎么可能背叛皇我从来没有想过背叛皇，我只是。。。”
“没有想过背叛，你指的背叛是什么，皇在的时候，当个隐形人，皇不在了，就开始现行了，你怎么敢，敢用如此方式去破坏他曾经保护的地方，你忘了那也是你曾经保护的吗？”
燕姬说到最后，眼神和声音逐渐发狠，说着不由上前走了一步，直直的看着丽姬，不容她躲避。
“丽姬，你怎么敢如此，你忘了吗，当初你被卖到青楼是谁救得你，忘了曾经猪狗不如的生活了吗，忘了曾经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是谁救了你吗？”
“不，不是，你别说了，我求你了燕姬，你别说了。”
丽姬被这一声声质问，抱着头，捂住耳朵不想听，最后直接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失魂落魄。
只是即使如此那些话依然声声有力的传入她的耳中，丽姬整个人昏昏沉沉，仿佛遭受了很大的打击，最后只能喃喃自语。
“我没有，我怎么会忘了，对，我没有忘，我从来没有忘。”
丽姬不知想到什么直接上前抓住燕姬的手。
“是皇救了我，给了我重新选择人生的机会，我从不曾忘，也不敢忘，也不会忘。”
丽姬用着充满急切的眼神看向燕姬，只是在她了然的眼神下慌忙后退，然后忽然低笑了下说道。
“可是燕姬，我只是想有个家，只是想有个人爱我，我错了吗？”
燕姬听到这看着眼前人的哭诉，想到面前人的经历，眼中也带了丝不忍。
“我从来没有被人爱过，从一出生就是被人厌弃的存在，如同不见天日的臭水沟中的老鼠一般，只能苦苦熬着，生我的父母不爱我，只爱我的弟弟，甚至在我不满三岁就把我卖了人做阴魂，侥幸不死，却又在八岁那年被卖给了八十岁的老头子那里冲喜，只是却在当晚老头子就去世，我又被卖到了青楼。”
丽姬提到过往，眼中充满着痛苦和挣扎，只是看着眼前人，眼前这个曾经第一个给过她善意的人面前，她最终慢慢撕开了自己所有的伪装。
“若不是遇到了皇，我可能早就是烂泥中的一堆，可是人往往越没有越想要，越是没被人爱过就越想被人爱。”
“所以为了你的爱情，你忘了皇的存在，忘了燕云十二骑的誓言。”
燕姬不欲交谈，直接抽出手。
“无论你有什么样的理由，都改变不了你做的决定。”
燕姬慢慢退后。
“燕云十二骑每一个死去的时候，皇都会亲自给他们最高规格的葬礼进行送别。”
燕姬说完轻看向丽姬。
“而你，你曾说喜欢那巍峨宫殿，而皇是在皇宫城楼上送走你的。”
丽姬听到这手指微微颤抖，指甲陷入桌子里面，折断了她精心保养的指甲都没有感觉。
铮。
利剑出鞘的声音，还有那剑光折射出的虚影晃花了燕姬的眼睛，也晃花了丽姬的眼。
“你以为即使皇不在了，你就可以背弃你的誓言吗？只要燕云十二骑一人还在，就不许任何人背叛。”
燕姬的声音很轻。
“从没有可以什么都不付出就离开的燕云十二骑，如今，你有两个选择：林贵妃还是丽姬。”
“燕姬。”
丽姬轻声唤道，忽然笑了下。
“我还记得当年我在青楼中被逼着接客，被打的皮开肉绽以为死去的时候，是你出现救了我，我知道我的错不可原谅，这些年来其实没有一天我可以睡的安心，如今这一天终究到了，我终于可以亲自向皇请罪了。”
丽姬慢慢闭着眼睛。
燕姬看着这一幕恍然间好像看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女孩，明明几乎奄奄一息，可是却那么倔强的不服输，狠狠的咬着其中一个想要侵犯她的男人，不顾其他人的打骂。
燕姬吞咽了下，动作间迟疑，手中的那把剑始终无法向前一步。
原本闭眼的丽姬却在此刻瞬间睁眼。
燕姬没想到就是这一晃神的功夫，一枚毒镖就那样射入她的胸口。
燕姬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举起剑就想向丽姬刺去，只是很快毒素发作，燕姬的手忍不住颤抖，最后无力的跌落在地。
丽姬轻轻的笑了。
“燕姬，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愚蠢，我都已经背弃皇了，你竟然还相信我。”
丽姬轻轻的笑着。
燕姬看着眼前的人疼痛更多的同时，更多的是失望。
砰。
燕姬跌落在地上，脑中浮现出长安的脸。
“燕姬，以后你就跟在长安身边，替我保护她，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个要求。”
燕姬的眼中滑过泪水。
她最终辜负皇了，还有夫人。
丽姬慢慢走过来蹲了下来，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冰冷和绝情。
“姐姐，这个世上我唯一怕的只有皇罢了。”
提到他，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颤抖，但是很快便掠过此人。
“姐姐，你的武功虽高，可却是太单纯了，就如同当年，你只看到我被打的皮开肉绽，却还仅仅咬着那人的胳膊，却不知我为何能出现在你们面前。”
燕姬的眼神颤了下。
“那自然是我故意的了，因为我知道，我只有这一个改变机会的时候了。”
丽姬不知何时眼神变得恍惚，而下方的燕姬此刻眼睛睁得大大的，所有的质问戛然而止，慢慢的倒了下去。
丽姬的眼泪慢慢掉了下来。
“姐姐，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所以你肯定舍不得下手的，当年你就说过要保护我的，是不是。”
丽姬忽然哭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哭声。
她算进了一切，她知道她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偏偏她有弱点。
就如同当年皇一眼看穿了她，是燕姬第一个保护的她。
“你知道我为什么收下你吗？”
英俊且威严的男子仿佛看透人心般的看着她，让面前的少女低下了头。
“因为即使你有再多的心机和手段，在我眼前，你也只能端着，况且你这样的人更适合成为我的刀。”
丽姬恍然想起多年前的一幕，她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尸体，慢慢的伸手替她合上了眼睛。
“燕姬，我从始至终只是想获得更好，我不想再被人踩在脚下了，真的不想了。”
丽姬轻声说道，然后慢慢站了起来，她举起房间的蜡烛，然后将煤油灯打倒，慢慢走出宫殿，只是在走出宫殿的时候，将蜡烛直接扔了进去。
火光瞬间蔓延如同一条火舌惊醒了其他地方的人。
“失火了。”
在众人惊恐的呼唤中慢慢走了出去。
寂静的树林中，长安靠在树上，手中握着书信，心中隐隐不安。
回京都的路程因为她身体的原因而慢了许多，一路上还颇有种赏玩的心情。
只不过长安心中却很是不安。
“长安，外面风凉，还是去马车休息吧。”
拓跋宏拿着水壶走了过来，看着长安小心翼翼的说道。
长安看了看时辰，太阳还在高空。
“其实，我们不必休息，加快路程回京才是，而且如今四部危机已解，朝中事情众多，更不该在此刻耽误。”
长安皱了皱眉头。
拓跋宏握紧了水壶，然后笑了笑。
“放心吧，我时刻关注着朝中的事物，况且我登基已久，也该去看看周围的事物，领略下我北燕的大好山河，你说是不是？”
长安嘴长了张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
复而又说道。
“皇后之位空缺已久，你这边。。。”
长安说到这还是有点尴尬，她的身份谈起这件事情的确不合适，只是拓跋宏迟迟不立皇后不立妃，众人生怕他和拓跋无为一样没留下子嗣，只是拓跋无为尚且还有个弟弟，而他就真的只能从宗亲中寻找子嗣了，一时间好多奏折都到他这了。
而且长安也觉得他应该早日成婚，立下太子。
拓跋宏笑意淡了。
“皇兄不也没有皇后吗？”
“那不一样，况且萧氏已经去世多年，你。。。”
“那皇兄呢，你会因为他不在了就重新选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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