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五四汇演
不知不觉，五月的青春就要到来。
树荫下多了一群乘凉的人。
课间正在写着东西的程温玥抬头薅着宽大高亮的额头，一手抚在写着字的册子上，一手撑着下巴，眼皮微微闭着，凝神思考。眼里一团红色的光影时而映现，小小的黑点透着红光，在那个世界畅游。
身旁的左策下完课后慵懒地趴在课桌上，昏昏沉沉，陷入美梦之中。睡眼惺忪中，睁开有些迷茫的眼皮，嘴里的舌头还在打着转儿回味着梦中的美好。揉揉困乏的双眼，撑住眼皮，保持住清醒。侧脸一看，映入眼帘的“仙气飘飘的仙女，却因包庇心爱之人被仙帝退去仙籍，打入凡间，在人间打扫猪圈三个月历练身骨，如若猪圈清洁考核合格，再深入学工，修炼身心待到历经人间劫难，回归仙庭。”看到这一些内容，左策好奇心驱使下凑近程温玥，眼珠子都要掉到册子上了。
哪知正好这时上课铃声响起，程温玥待老师走进教室，匆匆把册子收进课桌里，换上上课科目书籍，眼神从神往换回正常学生状态。
左策的视线还在随着程温玥手上的动作而移动在课桌跟前。
这个时候，科任老师在讲台站定，环视一圈课堂，视线渐渐集中在左策方向的视角。
程温玥看向讲台的目光在老师的注视下惊得脖子后背起鸡皮疙瘩：难不成自己刚刚写小片段被老师发现了，那也不对啊，自己明明是课间时候偷偷摸摸写的，不至于会被发现。思虑半秒，眼神转到身旁的左策，这才发现此人心不在焉的状态连老师都发现了，不由得脚下轻轻一蹬。
左策回神过来，抬起头来刚想和程温玥争论一番。发现此刻教室里安静的不得了，猛地视线集中在讲台，这才发现老师正用着警告的眼神盯着自己。这下，左策紧咬下唇，眼神左右飘忽，赶快移到桌前，打开书本，一本正经的看着课文。科任老师眼神回归严肃状态，开始讲解课文。
这堂课，在战战兢兢中度过。
课后的左策，等科任老师下讲台走远后才敢放松神态，耷拉着肩膀，自然而然靠在桌面上，脸上的肌肉都跟着自然横在骨骼，随着左策靠在桌面而自然堆靠一边。缓过神后，小手不自觉地伸向程温玥的课桌里，捣鼓着什么。
看着不安分的手，程温玥眼底带着一缕诧异，憋着嘴，疑惑地皱着眉头思量着左策要做些什么，任她在课桌里倒腾着。
脸靠在桌面上，手却在一旁的桌子里翻滚着，没翻出个所以然，败兴而归的失望感犹然脸上。不死心的左策抬起头来，面向程温玥，然后眯着眼睛，一脸坏笑着说道：“曾经有个仙女为爱痴狂被玉皇大帝贬入凡间，尝尽猪倌、学童之苦，最终努力重回天庭”
左策一字一句说完刚刚看到的内容，程温玥面上的肌肉不自然地绷紧，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紧张，嘴角张扬到最大弧度，假意没有听见左策的问话，翻开上节课的书，目光死死盯着书页，却没有作何反应。只是在肚里诽谤者左策：这家伙啥时候看到我写的内容了，还大差不差地念出来，丢脸死啦！
还在想着这些心里话的程温玥就连头发丝都在为自己的窘迫找方式，尴尬地在空气中飘扬几下。
念完故事的左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这个故事对于我来说还是很新颖的，等着你的成果展示哦！”说完给程温玥一个比耶。
此刻程温玥被左策这不经意间的鼓励暖到心里，“嗯”一小声，微微含笑，算是回应左策的“自言自语”。
教室门外，突然有艺术生着装芭蕾舞路过，高一（2）班大多学生被这优雅又奇异地着装吸引过去，靠在门框上的，趴在窗子边边的，这架势，光彩夺目。
坐在内里位置的程温玥远远看着走过的曼妙步伐，心里也在感叹怎么会有这么美丽可人的人儿出现。
“高二（3）班的班花，好看不！”一旁的左策凑近向程温玥聊着。
程温玥在听到左策的介绍后，更加加强语气感慨：“美！真美！”
“好像是在准备五四文艺汇演。”
“我们班有人报名吗？”
“哇塞，我的天！好美，等到五四汇演那一天，我一定给她鼓掌投票。”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五四汇演？”程温玥一脸疑惑。
“五四文艺汇演！”左策则是一脸惊喜，“班长，我们班有人报节目名了没。”大声朝班长招呼道。
“目前有一个《诗朗诵》节目，其他人也可以踊跃参加，只要你又才艺，五四文艺汇演就是你的舞台。不过一个班级目前只能报两个项目上去，到校团委那里还有专业评委审核看能否通过。反正是大家积极参与，展现我们的青春色彩。”
班长站定讲台一口气说完这段话。
这时下面传来小声议论：真够官方发言的！
班长还在讲台上期望的眼神环视一周台下的同学有没有要参与节目的。
坐在位置上的左策跃跃欲试，眼神朝班长方向投去，手在课桌下几番想要抬起却又放下。
“左策，你有节目要参加不是。看着你殷切的目光。”班长注视的左策，满脸堆笑说道。
左策犹豫了两下看向车程温玥和向绾绾。两人都被她这突然投来的目光感到诧异。随后迟疑着说道：“先报上我的名，还在组织招揽成员过程中。”
过后的程温玥和向绾绾一脸震惊地看向此刻自信满满的左策。当左策看到班长把自己的名字记上后，一脸自豪地看向向绾绾。
向绾绾对视上左策那满脸的微笑，缓缓低下头册过脸去，心里默念：千万不要盯上我，我什么也不会呀！我只想安安静静坐在台下看表演。
看到向绾绾这么个反应，左策把目光再次微笑把目光投向程温玥。还在一脸震惊的程温玥看着这满脸是笑的左策，不知不觉中跟着堆笑起来，随后，右手举高做了一个拜拜手的动作。
两人的笑容凝固在偌大的空间中。
左策一个起身，快速来到程温玥身边，小手牵着程温玥的小手，有些撒娇着说道：“温玥！玥！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不。”在左策的糖衣炮弹下，程温玥“嗯嗯”表示赞同。
然后一点点靠近程温玥，娇声细语说道：“既然我们是好朋友，那我们一起来合作一下，为我们的青春，不留遗憾！”说完一个挑眉，牵着的小手，攀附在胳膊上，轻轻晃动着：“好不好嘛，玥，我不想我的青春缺个你！”
这一晃，晃动进程温玥的心坎坎上，低头看着这撒娇的左策，心想这女人何时学会的撒娇大法，这和平常的糙汉子行为截然相反。缓慢摇摇头思考这“汉子”，不，这“妖精”的可怕。
左策瞥见程温玥摇头以为她在拒绝自己的邀约，攀附在手臂的小手摇晃得更加妖娆曼妙。声音更加娇滴滴地小声喊着：“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搭配上那无辜的双眸。
一旁的男孩子听不下去，吱吱吱躲得远远的，远离纷争。
拗不过左策的软磨硬泡，程温玥还是无奈地答应下来。
只要程温玥答应下来，向绾绾就很搞定了。
小团队里，大多少数服从多数。
午间的程温玥和向绾绾被左策组织来到绿荫连廊，准备商量着自己的节目计划。
程温玥看着左策准备一展拳脚，提前开口道：“我可不会跳舞也没有太多的才艺，下周五就要开始节目筛选，再下下周五就要五四汇演了。”有些焦急地说着。
一旁的向绾绾听到程温玥提前的说辞，还在想着课间程温玥怎么会答应的那么快，原来都是有原因的，赞同地点点头，自信附和道：“我也不会其他的才艺，这是要我表演什么？到时我别成了跳梁小丑。我可不——可不。”
还没说完，左策接过话来，“可不什么，难不成要暴打我一顿。咳——别想得这么不堪。谁的青春又是完美的呢！正因为我们正青春！所以要多闯，多霍霍这少有的年华”
“啪嗒——”一个巴掌拍着左策的背上，程温玥一个厌弃的眼神，不耐烦说道：“赶紧的，这么官方干什么，自己人，说重点。”
有些委屈的左策瘪瘪嘴，舒展两下肩膀，一脸正经地说着：“我们弄这么一个节目：《琴棋书画》舞台剧。”
“舞台剧？”疑惑小声说着。
“《琴棋书画》！你确定，这里就三个人，怎么来演绎四个角色。”惊诧地问着。
看着两人有些疑惑又惊异的神色，左策故弄玄虚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啪嗒——”又是一掌，程温玥一脸严肃道：“嗨哟，大哥，这时间紧迫，还在这神秘兮兮的。不说，我和向绾绾走了嗬。可不想到时候丢丑。”
程温玥拉着向绾绾作势要走的架势，左策急忙拉着离得近的向绾绾的手，信誓旦旦道：“我马上说还不行。”说完顿了顿补充道：“有一种叫做借力打力。”然后一个上扬的眉毛，表现着此刻的心情。
恢复神情，两人在一旁等着左策娓娓道来，“我会古筝，这算古代的乐器，就当做是琴的一种分类，虽然细说不算。总体来说作琴来算。而我家里爷爷有围棋，这个星期回去借来用一下，书画的话，到时可以让一位表演者穿着仙气飘飘的白衣在我古筝的伴奏挥舞几下长袖，翩翩起舞，一旁展示着一幅山水画在附近是磨台，这位仙气飘飘表演者随着节奏挥舞着卡到最后节拍时拿起旁边的毛笔在画上潇洒从容书写。”自豪地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剩下的两人微微张嘴，眼睛一刻不眨听着此刻自信展示自己想法的左策。
倒是程温玥先打破这神圣的一刻，直截了当问道：“你是演奏者，那这里谁是棋手？谁又是舞者？”
“呃——”左策犯难地看着两人，等待两人分配角色。
“可是我不会跳舞啊——！”
“可是我们不会跳舞！”
左策思考一番，郑重其事说道：“这两个角色都不好扮演，棋手这几个周末我都会邀请她去我爷爷家，由我来求教我爷爷，私下她也要看看棋谱，佯装那个劲儿，既然是表演者，也要力求最真。舞者的话，我堂姐是学跳古典舞的，正好用得上，周末她都在家，到时候她教上几个基本动作，我们舞者就尽量把这几个动作结合节奏来，配上书画。那个完美！”然后眼神示意两人。
“谁是棋手？谁是舞者？”左策小心翼翼问着。
程温玥和向绾绾四目相对，“要不，我们猜丁壳？”程温玥试探性的问着。
“猜丁壳！石头剪刀布——”
“耶——！”
“啊——！！”
几家欢喜几家愁。舞者好巧不巧，就被程温玥猜中。
脸上没有表情，仿佛在赴死的路上。
课间三人总是聚在一起，讨论着剧情发展。
周末，程温玥提前给妈妈打了招呼，来到左策家里。
确实有钱，独栋大别墅，一家人其乐融融住在一起。
茶水间，向绾绾战战兢兢的和左老对弈着，表情时而严肃，时而放松，一步一个棋子，观察着左老着棋落子的样子。一时间，仿佛掌握了那股棋手的风范。
空空的房间里，一面巨大的镜子把程温玥苗条身子反衬出来，程温玥还在注视着镜子里的人儿，左策的堂姐穿好舞鞋，一身轻盈走到程温玥背后。
看着镜子里映出多余的人来，程温玥开启了新一轮舞蹈挑战。汗水慢慢打湿衣襟。
彩排筛选，这一天，缓缓到来。
后台的程温玥穿着不曾穿过的一身仙气飘飘服装，伸展着四肢，活动着筋骨。记忆着舞台剧上的每一个步骤。
很快，下一个就是程温玥们表演了。透过帷幔，三人站在后面偷偷听着舞台上张狂着的青春男孩。
熟悉的样子，左策看着曾经自己的“心动”对象拿着一把电吉他，右手在弦上拨动属于他耀眼的青春。看直了眼，收回心神，有什么了不起，踱步回到自己的古筝前，细想每一根弦的节奏。
程温玥看着舞台上好久没见的储怀光拿着话筒，在戴敦儒吉他伴奏下，唱着符合青春色彩的音乐，不自觉被吸引过去。
一曲终了。
三个女孩打起精神，在后台手搭手，掷地有声地说道：“来！加油！”
台上，女孩们着着优雅的汉服在古筝的伴奏下，每个人各自负责自己的部分，把文气、艺气、仙气三者结合，浑然天成，台下的评委们不住点头。
表演完的储怀光在台下座位上看着舞台上亮眼的女孩，眼里尽是笃定的目光，闪着湛湛星光。
五四文艺汇演，这一天准时到来。
上台后的储怀光拿着话筒，一脸阳光，仿佛与之前的冰山脸消远而去，柔声说道：“有一首歌唱给现场的你听，希望大家喜欢！”说完全程惊呼。
在后台的的程温玥一脸吃惊地看着舞台上肆意枉然的阳光男孩，旁边两人八卦的眼神看向程温玥，程温玥回以八卦的语气：“看来，有情况，到时候探探口风。”
“哦——！”其余两人异口同声道。
“听歌，嘘！”尽管彩排那天听过了一遍了。
这一天，程温玥在台下听得格外认真，在心里默默念着：下面这支舞，希望你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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