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饮食习惯

听了两个小时的培训，程温玥从一开始的崇拜到中途激动到最后的惧怕。崇拜的是讲课老师清晰简洁的解题思路，同学们反应如此的敏捷；激动的是讲完解题后大脑开阔的感觉；惧怕的是自己看到难题的忧虑不如其他同学快速反应过来并给出有逻辑性完整的解答过程。

        下课后老师周围围着好几个拿着参考资料的同学围上前去请教题目。程温玥看着黑板上老师留的三个答题，再看看自己抄写在笔记本上的作业，头里仿佛有好几条蚂蚁在搬运石头，沉重的很，却不得不前行。

        合上作业本，背上书包。程温玥拉着储怀光来到学校的百年老槐树下的石头椅子坐下，迟疑好一会儿，吞吞吐吐道：“储怀光，我觉得我好像不适合来上这个数学培训。”说着头重重低下，声音越来越小：“我发现我好像越来越笨了。反应也慢了起来。”

        槐树枝丫掩衬着阳光，在地面上投下斑斑点点的光圈，微风吹过两人渐渐红晕的脸庞。

        储怀光眼神闪了闪，凝神看向此刻低着头的程温玥，仔细回想着她上课时的神态。整个蹲下去，仰头面向着程温玥的脸看去。

        程温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张纯真的脸映入眼帘，不自觉地盯着看了半晌。

        储怀光就势认真地问着：“三十五加四除二等于几？”

        看着眼里的平静无波带有的温煦，程温玥听到储怀光的问题，不由得笑了笑道：“你是来逗我的吗？我们都高中了，你还问我这种题目。”

        坚毅的眼神没有变化，依旧看着程温玥，等着她的回答。

        程温玥这才认真思考说了起来：“三十五加四除二等于三十五点五，你又想要挖坑埋我。”

        “不错了，知道我挖坑了，还能快速思考，你哪里笨了，我看你精着呢！”说完依旧保持蹲着的姿势，盯着程温玥的脸看。

        程温玥被他这一脸严肃盯着看，弄得怪不好意思来，把脸调向一边，撇撇嘴道：“你拿一个小学题目来糊弄我，这和刚刚的竞赛题目可是千差外别。”

        起身后的储怀光，向左转，走了几步，依旧面向程温玥，此刻的他是站着的。

        “程温玥，看着我，我现在退后几步，你看看离我的距离是不是越来越远。”储怀光一脸真诚说着，步伐也跟着动了起来。

        程温玥看着站在面前，却有些距离的储怀光，有些好奇他究竟要做些什么，站起身来，学着他的样子，向前迈进几步，很快就走到他的面前。

        站立在原地的储怀光眉心微微动了动，眼底划过一丝愉悦，看着走向前的车程温玥，蓦然而笑道：“你看，我和你的距离是不是在你决定起身，踏出一步、两步、三步之间一点一点缩小。”

        地面上两双靠近的脚在阳光的照耀下，投射出不同的阴影。程温玥思考了下，喃喃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对数学产生好奇，踏出心理防线，一题一题攻克吗？！”明知道心理的答案还是要说出来。

        阳光下，程温玥看着储怀光的眼里，多了几分迷离的色泽。随即低下头，小声说道：“那我再试试，下周继续去听培训课怎么样？”

        “嗯嗯，那我们把今天布置的题目拿出来做吧。”储怀光低声说道，翻出书包里两人抄写的笔记本，放在一旁的石头圆桌上。

        微风拂过槐树，树上不多的树叶飒飒作响，像似为少年们弹奏一曲学习之歌，歌颂青春物语。

        好不容易把布置的作业写完，程温玥轻松的和储怀光一起去吃晚饭。

        回到寝室时的程温玥看着还躺在床上的向绾绾，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还在寝室里，都快六点五十六了，要等会儿才去上自习课吗？”

        躺在床上的向绾绾还是不说话。

        程温玥看着向绾绾床上隆起的被窝，应该不像没人的样子，可是开口问向绾绾却又没有人回答，这时窗户突然“咣当”一声，也不知是哪来的声响。伴着害怕，程温玥踱着步，小心翼翼走向向绾绾的床，靠近枕头的时候，看到一片片黑发覆盖在上，心里更加发憷，仗着胆子，一点点掀开被窝。

        待到被窝里冒出个人脸来，只瞧见被窝里的人儿脸色煞白，豆大的汗水滴滴冒在额头，上下嘴唇不停发抖，没有颜色。

        瞧见这架势，程温玥急迫地呼喊着向绾绾，可还是没有回应。她整个人闭着眼睛，浑身难受，程温玥上前摸着没有血色的脸，只觉得她的脸颊烫得不行。

        自己寝室显然没人，来到楼道急切喊着：“有其他学生吗？有人吗？”大声喊着没有回应，响应的是空荡荡的回音。

        几点灯光照在楼道，显着幽深晦暗，平常的程温玥肯定是不敢一个人在楼道晃荡，都要找上一两个好友结对行走。此刻的她顾不到这么多，急匆匆跑向大门寝室阿姨住处。

        气喘吁吁地趴在阿姨寝室门上喊：“阿——阿姨，你快去我们寝室看看，打120急救电话，我们寝室有人生病了，你们快去看看。”

        寝室里正磕着瓜子，看着小电视的两个阿姨看着程温玥这么慌张的神情，把手里的瓜子一扔掉，一个急匆匆跟着程温玥上楼去了，另一个已然守着寝室大门。

        跟着程温玥进入寝室的阿姨看着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学生，脸上着急的神色浮现，摸摸床上没有生色的向绾绾，来不及盖上被窝，急匆匆来到阳台上冲着楼下的阿姨大喊“打急救电话，有点严重”，转身回寝室，继续看着向绾绾，摸着她发烫的脸颊，皮肤甚是惨白。

        程温玥一旁看着阿姨的行为，着急说道：“我们得快点把我同学送医院，不然她这样难受。”说着走向前，想要抱起向绾绾往楼下走。

        阿姨大声呵斥着程温玥：“不许乱动！”兴是知道自己刚刚脾气大了些，随即语气柔和下来解释着说：“你以为我不想吗？关键是我们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病，脸颊发烫却没有气色，全身也在颤抖，刚刚打开被子她还捂着肚子，具体的病症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又不是医生，不能乱动病人。”末了补充说道：“电话，打电话给你们班主任，通知一下。”

        听到这些话的程温玥难受的不行，想到要打电话给班主任，转身看向自己的书包去，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在书包里。

        慌张地打开书包拉链，翻找手机，寻找着之前存在电话里班主任的电话，手指僵硬地按动着键盘，打电话过去的声音里满是不安的语气告诉着班主任发生的一切。

        班主任忙安抚着程温玥的情绪，然后说自己马上到学校处理。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学校，医护人员把向绾绾带到车上。程温玥跟着向绾绾，也上到救护车里。

        坐在救护车角落里的程温玥，看着医护人员忙着抢救向绾绾，眼里是无尽的害怕，她害怕什么，她害怕生命为什么如此脆弱。

        等候在急救室外的程温玥一直低头不语，寝室阿姨拍着程温玥的肩膀。

        好一会儿，班主任和年纪主任也来到急救室门外。远远看着程温玥瘦小的身子，头耷拉着，孤独感油然而生。

        班主任走过去，面向程温玥。

        程温玥看着一双映入眼帘的鞋子，抬头眼里噙满晶莹水花，看到是熟悉的班主任，眼里的泪花再也忍不住，簌簌流下。

        班主任看着这个样子，抱住还在默默留泪的程温玥，摸着后脑勺，喃喃自语道：“会没事的。”

        过了一会儿，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门外的人急着围上前询问医生。

        抢救医生摘下无菌口罩，汗水都打湿了前额零星的碎发，沉重地说道：“暂时脱离威胁，还好送得及时，再晚来几步，大脑烧坏了，可惜了。”

        老师、寝室阿姨和一旁的程温玥诧异的神情，抢救医生再次补充着：“三十九度五，发烧时间太长了，还好有人及时发现，胃病发作，病人要注意合理调节饮食习惯，保证基本的三餐进食。”

        “三餐进食？！”程温玥和班主任同时小声重复着医生说得话。转到普通病房的向绾绾身旁守着一群陌生的熟悉人。

        “程温玥，向绾绾是不是经常不按时吃饭。”班主任一旁提问着程温玥。

        程温玥还在想着医生刚刚说的“三餐进食。”随即解释着说：“我也不太清楚她的情况，医生这么说的话，可能是吧。”说完仔细回忆着与向绾绾相处过程中的一点一滴，补充着说道：“印象中我没和向绾绾一起吃过饭，我和她走得也不是太近。”

        老师点点头：“我知道了，现在也很晚了，明天你还要上课，你待会就和寝室阿姨一起回学校，现在向绾绾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程温玥上唇瓣咬着下唇瓣，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附和着老师：“嗯嗯。”

        回到寝室的程温玥有些怅然，此刻的她被下自习课后的左策围起，八卦着程温玥什么情况，没来上自习课。一旁的周蜜只是躺在床上看向自己脚旁边空荡荡的床位，了然于心，便不再凑上前去。

        “向绾绾生病了，我刚好要去上晚自习的时候发现的，着急送她去医院，哪里有心情去上晚自习。”程温玥郁郁不乐向左策解释。

        “她去医院迟早的。”左策听到程温玥这么解释，随后一个补充。

        “你怎么这么说呢？！”程温玥有些嗔怪道。

        左策这才细细说道：“早上我发现向绾绾好像从来不去食堂吃饭，从早课上到大课间操的时候她才从从书包里拿出一块面包吃起来。她这样的饮食习惯不生病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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