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是生是死
青儿生怕楚箫寻一气之下转身走了,又徒留自家小姐一个人独守空房,便赶紧过去帮楚箫寻宽下外衣,然后去整理床铺。
小姐初初成亲的那几日,夜夜翘首以盼,望眼欲穿,等到红烛都成了蜡泪,最终都只能是落寞地独自一人入睡,连在梦中都是皱眉的。
这样的情形她见过太多次了,看着小姐从初初的祈盼到渐渐的失望,再到后来的习以为常,以及最后的平静无波,她都替小姐感到难过,感到委屈。
这太子侧妃之位看似尊贵,看似荣华,可又有什么人知晓其中的悲哀呢,她宁愿小姐不要这个位置。
奈何,木已成舟,覆水难收,旁人都无力改变什么。
今夜,太子殿下终于肯与小姐同房了。
虽然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太子殿下改变了主意。
但是,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往后小姐的情况会变得好转起来的。
对于楚箫寻的举动,赵云清是百思不得其解了,他这是何用意,莫不是被她有身孕的消息给吓傻了不成?
如今,她不愿意要这样的施舍。
她向来直白惯了,学不来拐弯抹角那一套:“殿下,太医说了,臣妾如今这身子需静养,不宜侍寝,您请回吧!”
“小姐……”青儿紧张得额头直冒汗,小姐这是做什么,千盼万盼才把太子殿下盼来,为何又要把人赶走。
侍寝?!!!
楚箫寻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轻咳了几声才喘过气来。
他也没这个意思啊,不过就是想单纯地在这房间里歇息一晚,宣示自己的主权罢了,倒真的没有想过侍寝这样的事情,此时被赵云清一提醒,顿时面红耳赤的,目光也不知应该往哪儿看。
“本宫不要你侍寝,更深露重,早些歇了吧!”话落便径直走向床边,被子一掀,就躺了上去,双眼一闭,不再理会身外事。
“这……”赵云清哑然,这又是耍什么花招?不要她侍寝留在这儿作甚?
是想让外人知晓,她怀了身孕,他是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为回报她怀孕之苦,对她施与大恩?
赵云清瞪了一眼他的背影,心中腹诽:假惺惺!早干嘛去了。
青儿也赶紧过去帮赵云清宽衣:“小姐,夜深了,请就寝吧。”
青儿忙完就出去了。
这里是东宫,赵云清除了这间房,别无去处,只好无奈地爬上了床。
所幸床大的很,四五个人并排躺着都不觉得挤,他们两人一人睡一边,谁都碰不着谁,也避免了尴尬。
折腾了一日了,她确实是感到身子疲乏,且怀有身孕本来就嗜睡的很,不消多时,便已沉沉睡去。
而本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楚箫寻,听了赵云清平稳的呼吸声之后,又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熟睡的赵云清,不知在想什么,一夜无眠。
……
翌日清晨,灰蒙蒙的天阴沉得好似要塌下来。
冬季的第一场雪眼看着就快要到来了。
岑灵从床上爬起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小陶,外面可是已经下雪了,怎的如此阴冷?”
若兰端着冒着袅袅热气的水推门进来:“还没呢,不过瞧着也快了,小姐先莫要起来,我先去给你取衣裳过来。”
岑灵又躺了回去,盖着被子缩成了一团:“你怎么过来了?伤可已经好了,为何不再歇歇,小陶呢?”
“小陶我让她回去了,我皮粗肉厚的,受伤惯了,这点小伤早就已经痊愈,不过是小姐命我要躺上三日,我不得不遵从而已。”
想起岑灵站在床前命令她一定要躺足三日时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若兰便颤了颤,也不知究竟是谁才是名副其实的凶悍的女人。
“你此时是不是在心中暗暗骂我呢?”岑灵又坐了起来,伸着手让她帮着穿衣,两眼放光地盯着若兰的眸子。
若兰赶紧避开了她的视线,弯腰帮她摆正鞋子:“小姐,冤枉好人可是会六月飞雪的,这天虽是阴沉了些,却也尚未下雪,说不得就要因为小姐这句话而下起了鹅毛大雪呢。想想还未将粮食收割完回家的农夫,咱们不能做那坏人是不是?嘿嘿……”
“巧言善辩!”岑灵站起身,让她整理裙摆。
若兰呵呵地笑着:“是小姐教导有方。”
岑灵行至窗前,推开了窗,寒风迎面而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对于雪天,她有着复杂的感情。
幼时的雪天,在她来说就是磨难,在冰冷的河里洗一家老小的衣裳,双手冻得通红开裂,甚至还会跌落河中,几乎淹死,所幸遇上了李二叔一家,才将她救起,不然她的人生就定格在十岁那一年了。
还时常被阿春逼着身穿单薄的衣裳上山去打猪草,摘干果,抓雪兔,山上雪深路滑的,她往往都摔得鼻青脸肿,身上大伤小伤不断,有许多伤,至今还能看到痕迹呢。
还时常被阿春挑拨阿爹罚她跪在雪地里,冻到双腿麻木失去知觉,落下了至今一到雪天都会腿疼的毛病。
但是,也正是大雪天里,她才与纳兰逸之相识,得他照顾与相助才有了今日。
不仅为阿娘报了仇,还认回了亲人,生活无忧,身份尊贵。
是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对雪天究竟是喜还是恨,既厌恶它的严寒入骨,又喜欢它的洁白无瑕,矛盾至极。
洗漱过后,岑灵便去陪老王爷与南宫毓德用早膳,老李头与李锦钊还有周素等人都在,自然纳兰逸之等人也在的。
王府人丁少,老王爷便喜欢这样多人一起用膳,不用去在乎什么尊卑有别,长幼有序,说说笑笑甚为温馨。
岑灵自幼都得不到亲人的温暖,自然也是喜欢这样其乐融融的场面的。
一顿早膳,聊的都是昨日之事,七嘴八舌,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唯一统一的便是皇后与张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众人都觉得要想办法回击,不能坐以待毙。
昨日是万幸没出什么事,若是皇后一时气急了,来个先斩后奏,把岑灵先杀了,就算事后,他们把张家给灭了也无济于事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何况张家上百年的基业也不是如此容易就能动得了的。
岑灵回想昨日的事,从皇后与张芷柔的行为来看,好似她们早就预料到了赵云清一进南宫王府便会出事,事先便安排好了一切。
只不过,不知为何,赵云清并没有像她们所预料的那样是身中剧毒,而是怀了身孕,明显皇后她们亦是一头雾水。
岑灵抚摸着下巴沉思,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还没有猜到的事,但究竟是什么呢,她一时也想不明白。
早膳过后,纳兰逸之说要带她去地牢见见两个人。
“又去地牢见人?”岑灵挑眉。
上一回她去地牢不仅见了人,还把那人给杀了呢,那可是她第一次杀人,她也委实是恨极了。
虽然方法恶毒了些,但是相较于那些人的罪恶,便轻如鸿毛了。
也不知这一回,纳兰逸之要带她去见的又是什么人?
照纳兰逸之的话来说:“保你见了不失望。”
纳兰逸之与岑灵在地牢里待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出来。
出来时,岑灵还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样子,许久都未回过神来。
委实是她听到的消息太过于令人震惊,太过于令人难以置信了。
之前她们用黑火药炸断腿的那个黑衣人,竟是皇后的姘头,一个太监姘头,简直是贻笑大方。
哦!也算不得是太监,毕竟命根子还在。
那个叫明辉的太监,是张家的家生子,一家老小都在张家做仆人。
皇后自幼与他一同长大,见他生的样貌尚可,且有能力,便用了办法让他以太监总管的名义待在她的身旁,与她夜夜笙歌,日日欢好,缠绵不休,暧昧不止。
岑灵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她那皇帝陛下爹的头顶上估计已经成了青青草原了。
不但如此,皇后所有的坏事,都是明辉去做的。
不管是杀人放火,铲除异己,还是给哪个妃子灌下堕胎药,都是皇后下令,明辉去执行的,如此多年,他们的手上也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那些罪恶已经罄竹难书了。
岑灵还让那些两名黑衣人写了口供画了押,留待以后给皇后一记重击。
听闻审犯人这事都是重楼在做,纳兰逸之与南宫毓德在一旁对弈品茶,时不时看上两眼,摇头晃脑啧啧两声。
每每这个时候,重楼就把手上的刑具递给他们:“要不,你们来。”
两人便摆手道:“你来,你来,你的能力我们拍马不及。”
也不知重楼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五个人审死了三个,剩下的两个就恨不得连自己某日某时奸淫了哪个良家妇女,哪月哪天偷看了哪个宫女洗澡都抖出来,何况皇后那点破事。
他们五人竟是皇后趁机派进来找那个明辉的。
岑灵以为那个黑衣人早已经逃回去了,皇后才如此勃然大怒,大动干戈,甚至不惜闯了南宫王府要杀岑灵为明辉报仇。
如今瞧来,明辉并没有回宫去。
那他究竟去了何处,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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