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来也匆匆
张管家又是眉头一皱，心中只希望那家丁能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老夫妇状告的是张祁山，那自然张祁山就应该在场才是，不能让一个管家过来就打发了。
林明轩对身旁的府衙道：“传张祁山。”
府衙走到门口高声道：“传张祁山。”
门口便有府衙去了张家。
不消多时，门口的府衙又高声道：“张大人到，张公子到。”
张家父子被引到公堂之上。
一见到张家父子到场，张管家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有老爷在，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于是腰杆又挺了挺，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了。
张兆堂随意的地拱了一下手，便一手负在身后，昂头挺胸睨着林明轩，：“不知林大人传唤小儿过来是因何事？”
虽是拱手了，但是腰都不弯一下，可见其态度有狂妄自大。
张祁山更是用下巴尖对着林明轩，无官无职也敢不行礼。
林明轩脸上浮上了不悦，自己与这张兆堂都是三品官，大家同起同坐，他就仗着自己姓张，便如此目中无人，教出的儿子也是一丘之貉，果然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微微抬头瞧见角落里坐着的南宫毓德仍旧只是悠闲自得地坐着品茶，好似那茶就如同琼浆玉液一般好喝，并不理会这边的事情。林明轩嘴角微扬，清了一下嗓子：“咳咳，那个……张大人啊，是这样的，这两位老人家呢，状告贵公子杀了他们的儿子，本官便把贵公子找来问问清楚。”
“这老东西说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吗，林大人，瞧你也不是笨人啊，怎能别人随便一说你就信了，这种乱诬告的刁民，大人就应该拖出去乱棍打死，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张祁山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夫妇道，眸中厉色尽显。
“哟，张公子好大的威风呀，这事情问都没问清楚就要把人拖出去打死，这算不算是做贼心虚，生怕别人问出点什么来啊？”南宫毓德终于放下了茶杯，抬头看这张家父子。
张祁山气愤地回头：“你谁啊，老子在跟林大人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信不信老子把你……”
“你要把本将军怎么样？”南宫毓德站了起来，行至张祁山身旁，睨了他一眼，然后错过他，走到林明轩面前。
张家父子一见是南宫毓德，顿时慌了，赶紧行礼：“见过南宫将军。”但是身为张家人的傲慢让他们又昂起了脑袋。
“免了，你们的礼本将军受不起，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本将军就说两句话。”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林明轩。
“这是……”林明旭接过信，打开来看，越看越气愤，越看眼里的杀气越重。
张祁山被他盯得如芒在背：“大人为何这样看我？”
林明轩收起了信，冷冷地看着他：“张公子不必着急，待会你就知道了。”
林明轩叫来衙役，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衙役颔首出去了。
南宫毓德就近选了一张椅子就坐下，张家父子就那样被晾在那儿。
气氛诡异而尴尬。
等待的时间过得尤为缓慢，终于刚才出去的衙役回来了，跟着他回来的还有统领禁军的平安侯赵君生。
赵君生一进来，就挥挥手免去大家的行礼：“免了，来人啊，把张祁山关进天牢，待本候禀明皇上，再处置。”
他带来的士兵哗啦啦冲了进来，抓着张祁山就要带走。
“诶诶，你们抓我做什么，爹救我救我……”张祁山使劲挣扎着，对来抓他的士兵拳打脚踢。
赵君生上前一脚就将他踢飞，撞上了墙壁才落了下来：“带走。”
“侯爷，你这是做什么，犬子年幼不懂事，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下官跟你赔罪，不至于要把他带到天牢吧。”
“年幼不懂事？你儿贵庚啊，没有二十七也有二十五了吧，至于到底犯了什么事，你自己看看吧。”南宫毓德把方才给林明轩的信砸到张兆堂脸上。
张兆堂慌乱地接住，愣了一会，赶紧打开来看，看着看着额头竟冒出了汗。
“带走。”赵君生一挥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爹，救救我……”张祁山惊慌地吼道。
张兆堂只能眼睁睁看着张祁山被带走，脸色难看至极。
他转头对南宫毓德道：“南宫将军，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请给下官时间查清楚再说……”
南宫毓德站起身：“这事你去跟平安侯说吧。”
话音落下，便带着随从走了。
张兆堂看看门口，又看看林明轩，最后又看看跪在地上的老夫妇二人，还有那一具尸体，目瞪如铜铃，杀意横生。
林明轩赶紧道：“难不成张大人还要当堂杀人不成。来人啊，把两位老人家带到后堂休息，帮忙葬了死者。”
说着就上前从张兆堂手中取回那封信：“张大人慢走。”
张兆堂双目通红，哼了一声：“你也要跟我作对，你别忘了我是张家的人，想弄死我儿子，没那么容易。”
……
七月初二，下午，楚府。
岑灵又坐在了窗前，看着手上的张氏族谱，提笔在上面划去了张祁山的名字。
“下一个是谁？”她轻声呢喃着。
纳兰逸之提笔在张氏族谱上也划去了一个名字，张兆阳。
岑灵不解，抬头看着他。
“这是张宰相，张兆堂的堂哥，张家嫡系的长子，皇后的弟弟。做得事可不比张祁山的轻。”纳兰逸之又柔了柔她的头发。
转身端起桌上的冰品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这是小山仿照你的水果冰食改良的，加了干果与煎得又香又脆的煎饼碎，冰是用牛乳放进冰窖里冻结冰再搅碎的，口感更佳。”
岑灵摇了摇头：“我没胃口。”
“还有几日，你便能出去了，到时候，老王爷见你骨瘦如柴，岂不是要心疼。”纳兰逸之扬起一抹轻笑，漆黑的眸子里都带着笑意。
“真的再过几日便能出去了？”岑灵欣喜地抓着他的手。
纳兰逸之瞅了一样她抓着自己的手笑道：“自然，你自己的计划，难道心里就没点数？”
“好像是，是我迷了心，嘻嘻。”岑灵咧嘴笑了，眸子弯弯的。
正在此时，水莲敲响了门：“楚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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