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车祸
齐乐真诚地道谢：“谢谢。”
现实世界里她的名字里也有个乐字，所以沈墨的话对齐乐很受用。
“不客气。”沈墨礼貌回复，他询问齐乐的意见，“天色也不早了，那今天就先到这里？”
“嗯嗯，好的。”大概是知道自己暂时不受ooc限制，齐乐的心情也变得不错了起来，甚至还开起了玩笑，“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哦，沈老师快早点回家吧。”
齐乐以为沈墨多少会有点尴尬，没想到对方竟然顺着她的话头说了下去，沈墨促狭地看了她一眼，调侃道：“我怎么觉得，留在这里会比较危险。”
齐乐：“！！！”
一来二去，她倒成了下不来台的那个，齐乐本来想解释她不敢有非分之想，回忆了一下今天自己的表现，又不能这么心安理得说出口。
齐乐被卡在那不上不下，沈墨倒是笑了：“逗你玩的。”
他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方便联系。”
齐乐忙不迭拿出手机，红着脸轻轻哦了一句。
成功加上了好友，齐乐注意到沈墨视线落在她镶着大片粉钻的手机壳上，担心他怀疑她的审美，她立马解释道：“这我朋友送给我的，我这个人比较重情，所以你懂的。”
“我懂。”沈墨觉得她慌乱的样子怪有意思的，“你拿着挺好看的。”
帅哥就是帅哥，夸人的时候齐乐简直要沉醉了，连带看原女配的手机壳都顺眼了起来。
齐乐又忙不迭道了声谢：“对了，你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这个还要根据你新课表的时间来定。”沈墨道，“我是挺有空闲的。”
“好的。”
他边说着，边把平板塞到了包里背在了身上，齐乐跟着他走到了书房门口，本来想着要不要送送他之类的，一只脚刚跨出来，又迅速退了回去。
她这动作太快太诡异，沈墨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齐乐为难地笑了笑：“你应该知道怎么出去吧。”
沈墨点点头：“进来的时候有人领过路，我记下了。”
齐乐艰难开口：“那我就不送你了。”
沈墨：“好。”
齐乐目送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野中，内心默默流下两行眼泪。
这该死的ooc。
出了齐宅的门后，沈墨又走了一段，路的尽头一辆加长的黑色豪车正在等待着他。
司机远远看到沈墨，就从车里出来打开了后座的门。
他一言不发坐了进去。
车里没人说话，气氛安静得诡异。好长一段时间之后，轿车驶入了一座和齐宅不相上下的豪宅，在正门的位置停了下来。
车刚停稳，守在门前的人就小跑着过来给沈墨开了车门。
沈墨拎着包，长腿一迈便下了车，他问来人：“爷爷呢？”
那人接过他的包后答道：“在客厅等您。”
沈墨点了点头，往里走去，还没到客厅，远远就听到了雄厚的笑声。
他远远瞄了一眼，果不其然，老爷子又在看老年夕阳红爱情剧场，连有人来了都不知道。
沈墨轻咳了几声，沈老爷子开怀大笑的动作就变得有些僵硬了起来，他拿遥控器迅速把电视关机，然后摆出了一副严肃的神情：“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沈墨绕到了老爷子前面，面不改色扯谎：“我说过了，爷爷你没听见。”
“算了。”沈老爷子打算跳过这个话题，提起了另一个话茬，“见到齐家那两姐妹了吗？”
“只见到了齐乐。”沈墨如实回答。
提到齐乐，想到关于她的那些传言，沈老爷子下意识眉头微皱，不过他向来不是很喜欢显露情绪，只一瞬就松了眉头：“嗯，这段时间你去齐家做家教，趁此机会好好与她们相处，你要知道齐沈两家是世交，你的几个哥哥都结婚了，总有一天，你要选她们其中一个做妻子。”
沈墨不说话。
沈老爷子不满意他这种态度：“你做什么不说话？你要知道，你那几个哥哥的婚事都是我直接说了算的，哪有选择的余地，让你与她们相处一段时间，找个中意的结婚，是我对你最大的宽容。”
“呵，宽容。作为沈家的孩子，连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这还叫宽容？”沈墨讥讽地笑了笑，“按您这么说，我倒是要谢谢爷爷了？”
沈老爷子被他一激，也不生气，端起了茶几上的茶抿了一小口：“你要是能放弃沈家的一切，自愿从族谱上除名，我也逼不到你。”
“您威胁我？”沈墨冷笑，“爷爷除了用这些手段，就没什么新意了吗？”
“管用就行。”沈老爷子不咸不淡地抬眼看他，料定他做不到，“在我老头子的孙子辈里，你的确出类拔萃，我相信你，就算不凭借沈家，在外面也能有自己的一番天地，但是你就没有想过，仅仅凭你自己，拿什么去和你几个哥哥争？沈墨，你不害人，人未必不会来害你，到时候你连你母亲留下了的东西都守不住，可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沈墨捏紧了拳，这次没有出言反驳，他隐忍了片刻，转身离开。
“你去哪儿？”沈老爷子在他身后问道。
沈墨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他唇角扯起一个讥讽的笑容：“我怕我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多待一会，就会恶心地想吐出来。”
开学的时间眨眼就到了。
沈墨走后，齐乐昨天在女佣身上大胆尝试了礼貌用语，结果不仅被对方用诡异惊恐的眼神洗礼，脑子也尝到了熟悉的疼痛感。
这说明齐乐之前的猜测是对的，ooc不会随着系统消音而消失。
她昨晚躺在床上苦思冥想一晚上未果，喜提俩大黑眼圈，现在上面盖了不少遮瑕。
司机送齐乐去学校的路上，她终于放下了尊严的底裤，把系统放了出来。
齐乐：“消音解除。”
脑内空空荡荡，没有声音。
齐乐：“系统？”
还是没有声音。
齐乐开始怒骂系统，换个花样骂了个遍，才隐约听到了狗系统有些钝钝的，不情不愿的声音：在。
齐乐：“你在你早说啊，害我白费口舌。”
系统：呵呵。
齐乐：“我想问一下那个关于ooc的事……”
系统：先道歉。
齐乐：“对不起，然后那个是在什么情况下是可以ooc无效，还有ooc解除值是要怎么刷的？”
齐乐的道歉很快，就像是夹杂在问题中间顺口一提的一句话，听起来毫无诚意可言。
系统：……
继续纠结下去也毫无意义，纯粹浪费时间，系统只能回答问题：一般你一个人的情况下，或者对剧情损害不大的时候，就不会受到限制。
齐乐有点悟了。
她刚穿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是熟悉的佣人，早就了解齐乐的大小姐秉性，这时她显现出不同于原女配的性格，就会显得很突兀，所以不能ooc，而沈墨作为家教，之前根本没有出现过，她和沈墨的相处不包含在剧情里，所以不会受到限制。
意识到这一点，齐乐内心有点小雀跃。
终于能够在人面前做回真正的自己了，哪怕只有那一个，也足够珍贵了。
齐乐趁热打铁追问道：“那ooc解除数值呢？”
系统：这就需要宿主做任务了。
积分换奖励嘛，这个道理她懂。
希望的曙光越来越明亮，齐乐隐隐有些期待：“什么任务？”
系统：“恶毒女配任务。”
齐乐瞬间心碎。
系统恶趣味问道：宿主你怎么了？
齐乐：“小小的一句话，伤害却那么大。”
系统：宿主还要看任务单吗？
齐乐故作坚强：“还是看吧。”
金光一闪，一张金灿灿的榜单出现在齐乐脑海中，每个字都闪着金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好人好事，齐乐一目十行看下来，脸都绿了。
篡改齐薇高考志愿。（已达成）
破坏齐薇期中论文。（已达成）
带头孤立齐薇。（已达成）
骗齐薇去酒吧。（已达成）
论坛发帖造谣齐薇私生活。（未达成）
冒充齐薇放关易鸽子。（未达成）
破坏齐薇礼服。（未达成）
聚会让齐嫣丢脸（未达成）
推齐薇下楼梯。（未达成）
……
齐乐脸色难看，系统火上浇油：完成一条，ooc解除值加二十，做满五个坏事宿主就可以放飞自我了，是不是很棒。
“棒……棒你个头。”
系统：宿主，注意素质。
齐乐之前写小说毫无负担，自己现在一看，这些大部分都是违法乱纪的事，她一个二十一世纪正红苗三好青年怎么做得出来啊呜呜呜。
齐乐本来还在想办法避免这些事，没想到转眼间就轮到自己了。
“我不做会怎么样？是不是就不能摆脱ooc了？”
系统：切换意识强制执行哦宿主。
齐乐：“？？？”
齐·真背锅侠·乐：“what？”
系统：yep
系统：做好了是奖励，做不好就是命运哦宿主。
齐乐暴风怒吼：“你还有没有良心。”
系统：这要问宿主有没有了。
齐乐内心风雨飘摇，她慢慢露出一个假笑：“消音吧。”
几乎是脑中杂音消失的同时，耳膜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刺耳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
一个急刹，齐乐没坐稳，整张脸贴在了车椅的后背上，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发现真皮后背上出现了一张被挤压过的脸。
她的粉底都蹭上去了，贴得太狠，防脱的化妆品也不好使。
齐乐有些尴尬，又有点纠结此时是不是要发大小姐脾气了，司机张叔忽然说道：“二小姐，前面好像出车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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